第五章 吞食蛇胆

他背过身，几个起落，便已飞远，那般的仙姿卓绝。

丑奴还是是木木的神采，倒是毫不踌躇地几个行动，一口就吞下了蛇胆，连个眉头都没蹙。

她像小兽一样哭泣出声，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向她袭来。

小花是主子养的一只吊睛白虎，甚是凶悍，这个小身板哪能有还手的余地。

灭亡就像黑幕将她覆盖，她孤寂又惊骇，却只能用力抓紧地上的泥土，手指深深陷出来，拗断几根指甲：

“啊~~~~~”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咋然响起，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沉可骇。

本来闭目标云千珏因着这声音轻台视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黑唯，将她送回小院，五日不死，带她来见我。”

云千珏翻开象牙骨折扇，微微扇动，青丝飞扬，衬得他美如谪仙，风韵俊朗：

“领她去见小花，想来，它也是饿了。”云千珏勾唇含笑，凉薄地凤眼微眯，卧蚕深深，极尽俊美。

黑唯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非常的情素，看似偶然地往丑奴身上一瞥，终是没有违逆主子的意义。

心口猝然一痛，五脏六腑像被人狠狠揪紧，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衿。

丑奴站在秋千下，指腹悄悄摩挲着吊绳，神采呐呐：“月地云阶漫一樽，玉奴终不负东昏。”

“我凭甚么信你？”

她的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终是有力地滑到在地。

一抹不经意的笑留在他的嘴畔：如许敬爱的小奴，他还真是但愿她能活下来。

“黑唯，我们部下不留无用之人。”即便是淡淡的语气，也叫人万分胆怯，不容顺从。

一处密林。

这一年，她几经转手，碰到一个又一个奴贩，九死平生，却还是想着阿谁妇人的丁宁：活下去，活下去……

“月地云阶漫一樽，玉奴终不负东昏。”出自苏轼的《次韵杨公济奉议梅花十首》

记得有个美如天姬的妇人多次将她护在怀里，多次受着奴贩的凌辱热诚，她有着世上最明丽的双眸，最后倒是一片银灰，一片萧索。她被虐待而死，死前一向呢喃着这句话，眺望着辰星灿烂的夜空，带着豁然的浅笑：不得相思，终得相会，郎君，我来陪你了。

她九岁沦为贱奴，前尘旧事悉数全然健忘，却还是记得这句诗。

- - - 题外话 - - -

丑奴倒是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视野，黑如濯石的眸子，清华如沫，淡然如菊，一点也不胆怯。

一枚藐小的银针快如迅雷，带着凌厉的杀气，深深地刺进一条五步蛇的体内，恰是七寸之处。

凭甚么……云千珏微有些嗤笑地看着她，眼中是一点煞气。

入夜，星斗遍及，寂月皎皎。

另有一天，再等上一天，她就胜利了，不能死，毫不能死。

“我能够成为天下第一的杀手。”一道高耸的声声响起，似啼转的黄鹂之声，清脆美好。

“喏，拿着这把匕首，剖开蛇皮，取胆食之，你若不死，我便留你。”冷酷的语气，邪肆调笑的轻松语气。

“风趣，当真风趣。”云千珏痴痴地笑出声来，那般绝美的脸庞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