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后记：能做河伯也不错

春季一到，雨就来了。

志对劲满的黄河伯决定去拜访北海之神。但是，当他顺着河道来到北海，东面而视时，却发明北海之水浩渺无边，远了望去，不见际涯。

这句话叫：有不虞之誉，有责备之毁。[5]

黄河伯望洋兴叹。

厥后，就开端背诵书中的一些名言警句，比如《论语》中的“四海以内，皆兄弟也”，孟子的“天时不如天时，天时不如人和”，庄子的“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荀子的“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等等。[2]

他对北海若说，明天如果没到您的门口，我将会永久被得道之人嘲笑呀！[1]

的确，诸子的思惟就像那北海之水，浩渺无边，不见际涯。何况北海若还奉告黄河伯，四海之于六合，不过大泽一孔；中国之于四海，不过太仓一粟。那么，我会不会也“长见笑于风雅之家”？

那就悉听尊便。

我读先秦诸子时，也恰是这类感受。

背诵这些名言的好处是写作文用得上，也挺励志。我乃至曾经猜想，孔夫子登泰山而小天下，是甚么感受？

黄河之神欣然自喜，觉得天下之美尽在于己。

大小川流的秋水汇入黄河，黄河变得非常宽广。站在岸边和沙洲隔水相望，已分不清劈面的牲口是牛是马。

但，先秦诸子将在前面的过程中，不时伴跟着我们。

何况当时的糊口真苦。因而更感觉孟子的“天将降大任因而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如此，真是说得太好了！孔孟之道，也不能一概否定吧？[4]

极有能够。

我不晓得孟子是不是当真挨过饿，有没有像我当年那样饿得瞻仰星空，吃外星人的心都有。但有一句话，倒是好久今后才真正有共鸣的。

很小的时候就读诸子书。最早吸引我的，是那些成语故事，比如孟子讲的杯水车薪，庄子讲的朝三暮四，韩非讲的守株待兔、老马识途和郑人买履。

独一要交代的，是这个话题并没有讲完。比如儒家最首要的思惟――仁学布局，另有儒法两家厥后的干系，以及对百家争鸣及其影响的总评价，都只能留待将来。

不虞之誉，就是意想不到的赞美；责备之毁，就是过于刻薄的诽谤。这两条，我在这些年都体验过了。本中华史将要面对的攻讦，约莫也会如此。特别是本卷，如果必然要责备责备，那是能够千刀万剐的。因为先秦诸子是承平洋，本书则还算不上黄浦江。

厥后就上山下乡了，厥后就评法批儒了。评法批儒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一场政治活动，内容是批评法家，攻讦儒家。这时，便有机遇重读了诸子。固然公开的发言和文章必须把儒家骂得狗血喷头，但暗里里还是感觉，起码“全军可夺帅也，匹夫不成夺志也”，总不错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