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子妃人选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都看出来了，她常日里可没有这般讲究章法，说到底，我们顾府的姐儿们都挺短长的，沁姐儿能把她的母亲教成如许，的确不简朴啊。”

“不就是两块地嘛。”老太太毫不在乎，“你没看老二媳妇阿谁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模样，不给些东西给她，她肯善罢甘休吗？”说到这，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也该懂点礼节，恰好这耍泼的性子不晓得跟谁学的，如果不是晓得她娘是端庄八百的王谢嫡女，正室夫人，我真的要思疑她是那些妓窑里出来的！老二如何就这目光，恰好看上如许的货品！”

想到这，她忙道：“多谢老太太对离哥儿的宠嬖，媳妇归去今后，必然催促离哥儿的功课，让他金榜高中，光宗耀祖。”

“这有甚么肯不肯的？”老太太嘲笑，“莫非你觉得沁姐儿会做这么蠢的事情，逼着家姐屈就于她？她的手腕可高超着呢，愿赌伏输，大师但是有眼睛看着的，赢了就成绩了本身的名声！”

老太太慈爱地望着二夫人，笑呵呵道：“这几天都不见离哥儿过来存候，听底下的丫环说，这一阵子离哥儿把本身关在书房里，一步不出，当真攻读，这孩子也真是的，读累了书总该出来逛逛才行，把身子弄垮了那如何成？”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现在春哥儿与离哥儿都大了，明天秋闱招考，如果有功名的话，今后要办理的处所也就多了。匣子里有两张农庄的地契，是老太爷在的时候置下的，一处在城西，一处在城东，固然没有日进斗金，但每年的收成还是可观的。城西的老迈媳妇拿着，这城东的就归老二媳妇罢。”

又说了一会话，老太太推说累了，打发大夫人与二夫人归去，竟是涓滴不提顾芝容措置之事。

可现在听得老太太的语气......杜妈妈的心别的一跳，失声道：“莫非老太太以为芳姐儿......”

大夫人扯扯嘴角，道：“多谢老太太。”

杜妈妈沉默。依二蜜斯的性子，那是绝计斗不过四蜜斯的。二蜜斯是有才气不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生性傲岸，不像四蜜斯，脑瓜子矫捷得很，二蜜斯的刚强她是不去应战的，专攻二蜜斯的弱项。就仿佛这两年，比刺绣、跳舞之类的，二蜜斯的时候全花在那些琴棋书画上了，那里再有如许的闲工夫研讨其他的？恰好四蜜斯身材婀娜，是块跳舞的好质料，一曲孔雀舞醉倒全场，厥后还被编入宫廷舞乐当中，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

沁姐儿也就是顾府四蜜斯顾元沁，二夫人所出，本年十四岁。芳姐儿则是顾元芳，顾府二蜜斯，大夫人所出，都城四大名媛之一。

蓦地想到本日二夫人各种，的确令人感到有所分歧，单单那副逼迫大夫人时咄咄逼人的气势，就不像常日里的她。因而忍不住道：“老太太，奴婢如何瞧着二夫人本日像换了一小我似的？”

底下的人忙唯唯喏地应了，大夫人脸上没有甚么神采，二夫人抹了抹眼睛，绽放了一个笑容：“多谢老太太。”

冷冷的，老太太的话自半空中响起，严肃而有力：“这府里另有没有端方了，另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谁这么碎嘴，我让人割了舌头去！甚么休书甚么回娘家的，此后一个字都不准再提，这事到此为止，让上面的人悠着点儿，另有甚么闲言碎语被我听到的，一概撵出府去！”

大夫人一口闷气就憋在了内心。

一听到五蜜斯顾芝容竟然也在太子妃人选之列，杜妈妈不由大感讶然：“容姐儿？”

老太太并不看她，只把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快去！”

杜妈妈无法，只得进屋取了匣子出来，放到了老太太面前。

杜妈妈细心想了想，似有所顿悟：“老太太说的是，这两年沁姐儿的风头出得有些快了。只是芳姐儿…..这就肯了么？”她指的是四蜜斯踩着二蜜斯上位一事。

看着大夫人与二夫人自屏风转出去，走出院子，消逝在门外，老太太的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

二夫人早已喜逐颜开，拿动手中的地契看了又看，笑意盈盈道：“媳妇谢过老太太，老太太真是疼我们离哥儿，转头我把老太太对他的宠嬖道给他听，让他勤奋读书，来岁蟾宫折桂，给我们顾家摘个状元返来。”说完还对劲地拿眼角瞟了大夫人一眼。

府里头的人都晓得，论读书，大夫人所出的至公子顾晋春是绝对读不过二夫人所出的二公子顾晋离的。是以，在两房争斗中，如果二夫人处于优势的时候，二公子这张王牌就成了二夫人最好的反击兵器。而二公子也的确是块读书的料，就连学院的夫子都说，本年秋闱是没有题目的。

一旁坐着的大夫人，手心的丝绢又攥紧了几分。

说到这，她转头对杜妈妈道：“你下去叮咛厨房，自本日起，给离哥儿别的做个宵夜，要吃甚么说一声就行，食材固然从库房里拿就行。”

老太太沉吟很久，方道：“还是看看吧。这芳姐儿聪明有之，心机不敷，沁姐儿是心机太重，不免惹人生厌，倒是容姐儿......”

杜妈妈微微一愣，张了张嘴：“老太太……”

“老太太，你如何又把地契给她们了？”杜妈妈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法。

老太太看了大夫人二夫人一眼，转过甚来，对身边的杜妈妈道：“去，把内里橱柜第三格阿谁紫檀木匣子取过来。”

杜妈妈的语气微微一滞：“你说二夫人是沁姐儿教的？”

老太太呵呵一笑，目光里有一丝赏识：“不然你还觉得有谁？这些年来，沁姐儿踩着四大名媛之一的芳姐儿上位，都快成了都城四大名媛的后补了，这手腕，这城府，可不是与她同龄的那些小女人能比的，教教她这个笨拙的母亲又有何不成？”

二夫人眼睛都亮了，脸上欣喜交集。一向以来，都是大房站着上位，他们二房靠边站的，现在老太太的态度来了个大窜改，竟然正视起二房来了，也就是说，如果离哥儿真的能够出人头地的话，指不定这顾府主持中馈的大权，就从大房转交到二房手里……

杜妈妈抿抿嘴，没有吱声，心想：顾府二老爷本不是读书的料，考了几年科考不中以后，就一向闲赋在家，多年来一事无成。好不轻易才混上个宫廷的采买。这门婚事还是老太太托了贵妃娘娘的面子求来的。而对于别人家的女儿来讲，除非是庶女，要不然的话，就是名声有损的嫡女，如若不然，一个五品官的正室女儿，怎肯委曲下嫁给一个皇商呢？

二蜜斯顾元芳一贯是老太太最看重的，也是老太太这些年来重点培养的太子妃人选。就府里的蜜斯们的寓所而言，二蜜斯的落月阁无疑是最好的一处院子，冬暖夏凉，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到处是弄月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