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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瀛寰纪年之九国神遗 > 第026章 归来山水两苍茫(1)

第026章 归来山水两苍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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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了会儿,感觉身上的火气垂垂消了,便回到船舱里。舱内烧着壁炉,大夏季的暖和如春。小猫儿正趴在谢笠膝上睡觉,这小家伙很贪睡,除了用饭以外的时候几近都在睡觉,不太长得很快,才十几日的工夫,已经长了一圈了。

谢家三兄弟:“……”

谢笠笑笑,“如此月色,如此梅花,如何能没有酒呢?”

彼年他们也不过谢瑾宸这个年纪,谢笠与父亲谢敛起了争论,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两个月未给家里写信。也是个夏季,积雪山上雪深没膝。正值雪后初霁,月色如洗,积雪山上腊梅初放,暗香细细,谢笠便携一壶酒卧雪赏梅。

谢笠情不自禁地念叨:“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说完便听它低低地叫了声,“喵呜~~”

然后他家“簪花谢郎”便红了脸,那眼神冷得似刀子,咄咄逼问,“为何不回家?”

谢胤沉声道:“政治那里明净得了?”

因为谢笠要看风景,白叟家又不宜多驰驱,故而谢胤先着背嵬军送她与孩子们去帝都。只是谢笠实在喜好小孩儿,便让他同业。

好一会儿谢笠回过神来,“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这水镇以外是否就是积雪山?我记得当年仿佛在此盘桓过。”

谢瑾宸撑着竹伞立在画船上,见碎雪落处江南浮白,两岸朱门青瓦,飞檐漏盏,一派繁华。湿冷的风卷起他蓝白相间的衣袂,清浅如其间水色。

有笛声传来,其音皎皎如月,又朗然如风。

谢笠鼓起,“想来我那茅庐也还尚在,不现在晚便去那边安息?”

“猜想应当是开着的。”

谢笠长饮一口酒,“为人后代,自当为父分担,但是……”他苦笑起来,“自西亓帝国开端,谢氏一族便世代为相,这是旁人恋慕也恋慕不来的权势,可谁又晓得这权势背后的罪过与肮脏?”

老凤凰鼻孔嘲天,“你们不说它是小猫儿么?”

“这个时节,不知那里的腊梅是否还开着?”

谢胤用内力将酒给温热递给他,叮嘱道:“下回记得喝温酒。”

谢笠着人温了乳汁来喂它,疑道:“也这么大了,如何从未听它叫过。”

“他要将谢家宗主之位传于你?”

谢笠坐在另一边的窗户旁,身上还披着件薄裘。他脸上带着点倦色,懒懒地倚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神采飘忽。那窗户是谢胤特地着人用水晶石制造的,便利谢笠赏景而不受冷风吹。

谢笠不由得心虚,呵呵地笑起来,“夜深雪重,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萧清绝小脸儿顿时变红了,从速重新写。他现在洗净了身子,换了身剑客服,乌黑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两只眉毛稠密苗条,敬爱而不失少年的豪气,望着就让人喜好。只是太轻易脸红,有点女儿气。

谢瑾宸:“……如何是猫叫?它不是白虎么?”

“便是此处。”

“生下来便必定如此,哪用我明不明白?我们谢家的儿郎,凡是职责地点,便是再不肯也要做好。”半壶酒被他三两口喝完了,望着皎月腊梅,幽幽感喟,“只是今后怕是再得空见这等风月了。”

回程以来,日理万机的谢相终究闲适下来,脱下他那身高冠博带的锦袍,换上深蓝色常服,头发简朴地用玉簪束起来,多了分家家的闲适。谢瑾宸另有点不适应,谢笠倒很喜好他如许打扮。

谢胤就着酒壶也饮了,便见谢笠纵身又跃到方才躺在梅枝上,双臂枕在脑后,右条腿蜷曲着,左腿架在右腿上,姿势萧洒。红色的衣衫衬得他双腿苗条如玉,腰肢细韧。

此时谢胤正坐在谢笠劈面,两人中间置着一盘棋,谢胤上一子已经落下好久了,也未催促谢笠,悄悄地望着面前人。

谢谨宸的背影与谢笠有些类似,两人不由有些感慨,当年的小孩儿已经长成大人的,而他们也华发暗生,如许的相伴过一刻便少一刻。

谢笠:“……”

谢瑾宸把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练字非一朝一夕之事,渐渐来。”

说“月明林下美人来”,不过是调侃之言。谢家三兄弟,谢笠气质清皎萧洒,而眉间朱砂痣给他增加了些娇媚之色。谢瑾宸气质雍容清贵,那双迷离的桃花眼又有点明丽。只要面前此人浑身高低都透着男儿的威武之气,完整与美好搭不上边,可他那眉那眼组合在一起,却总有动听心魄的魅力。

谢胤看看一脸八卦的谢瑾宸与萧清绝,面色有些难堪,嗔恼地白了眼谢笠,目光深深。

得君一诺,幸何如之!

谢笠便笑起来了,眼里尽是调侃之意,“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他披风下是件深蓝色长衫,以玉带束腰,更衬得他两条腿笔挺硬挺,宽肩窄腰,非常有男儿气势。

小孩儿悄悄地指指凤凰,“它教的。”

谢胤并不睬会,还是拿眼睛盯着他,浓眉深蹙,薄唇紧抿,盯得谢笠都不安闲起来了。他家二弟向来喜怒不可于色,极少如许直白的表达情感。他跃下梅枝来,有些奉迎地握住他的手,“我下次必然给你写信,瞧你手跟冰块似的,快暖暖。”

“你想明白了?要接办谢家,……娶王女么?”

两人仿佛都想到这句承诺,相视一眼,唇角含笑。

谢胤自是不忍回绝,便着人先去清算清算,将炉火点旺。

暮色四合,岸边炊烟袅袅。

这是有多深的恶兴趣啊,把威风凛冽的老虎教成小猫儿?

零陵的雪是冷酥的,玉屑般撒落着,像月色晕染。

谢胤反握着他的手道:“谁的手更冰?这么晚了喝冷酒也不怕胃疼。”说着解下披风来给谢笠披上。

萧清绝坐在窗户边的小桌子上写字,他之前已经开蒙了,熟谙些字,只是不太会用笔,谢瑾宸闲来无事便教他写字。

他们望去,是谢瑾宸。

“你也上来坐坐,这里的月光仿佛比栖霞山上敞亮些。”他侧首望向谢胤,端倪清润,额间朱砂明丽非常。

那只小猫儿掐着饭点醒了,往谢笠怀里拱啊拱的。它已不像前几日那般衰弱,能本身站起来了,额间的“王”字也长开了,看得出是只幼虎了。

薄薄的雪在船头上浅浅的晕开,他长身玉立,睫毛遮住眼睑,菱唇张合间乐曲从指间流出。风卷起他的衣角,雍容而清贵。

酒饮过半,闻声有脚步声,侧眼望去,见那人披着玄色的斗蓬,踏雪而来,衣鬓寒凉。

谢笠饮了口,又递于他,“你也喝口暖暖身子。”

这些年来也确切如此,不管是萧洒不羁的着笠公子,还是倾权朝野的谢相着笠,亦或困于栖霞山的着笠先生,他始终都陪在他身边,事事以他为先。

桌子的另一角长着只梧桐枝,老凤凰将本身变成只红公鸡,栖在梧桐枝上,边啄着它的竹实,时不时攻讦萧清绝,“又写错了,你个笨小孩儿……”

谢胤便也上去坐在他身边,谢笠将头枕在他膝上,“小胤,你可知我此次缘何与父亲起争论?”

谢笠正欲问来者是谁时,见那人揭下斗笠来,那一刻,如练的月华洒在他脸上,那双凤目清锐凛冽,教人一望心悸。

谢胤望着他的眼睛道:“不管是风景霁月,还是山雨欲来,我始终都在你身边。”

“呵呵。”谢笠嘲笑起来,“不过是好处差遣罢了。”

谢笠垂眸莞尔。

谢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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