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一诗一剑一豪情(1)
舒白谗道:“要不消这马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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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酒坛都举起来了,俄然又想到谢瑾宸的话,谗兮兮地望着他,那眼睛亮晶晶的,就差没冒出几个细姨星来。
谢瑾宸很无语,萧清绝气得牙痒痒,想咬他又嫌脏,非常鄙夷地瞪他。
他虽是世家后辈,生来钟鸣鼎食、享惯豪华,但五岁后就上山拜师学艺,很多事都需亲力亲为。
谢瑾宸点头,“也是。我们已经这么熟了,就不消再烤了,你吃生鱼吧。”
舒白看得目瞪口呆,呐呐隧道:“九叠纯阳掌,本来是施言先生,鄙人舒白有礼。”
“三郎……三郎……”拉长着个声音,只差没抱着谢瑾宸手臂撒娇了。
趴在谢瑾宸腿上睡觉的小猫儿,一闻到鱼腥味,立时精力了,噌地下跳到施言身边,摇着尾巴扇着小翅膀喵喵地叫。
如此两三回下来,经脉已顺畅很多,施言收了九叠纯阳掌,舒白本身重聚真气,按施言交代调度。
剑气袭卷梨辞树,恍疑落雪满天涯。
谢瑾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萧清绝正在松树下练剑,穿戴谢瑾宸昨晚改做的衣服,水青的光彩衬得少年腿长腰细,稚嫩嫩的像春季刚抽芽的树条,乌黑的小脸好似枝条上的花苞,能够设想花开时的夸姣。
说着他将上衣一扒扔了出去,暴露精干健壮的上身来,而后运气于掌,掌心很快变得通红,他手掌贴在酒坛上,天寒酒坛外本来结了层冰,甫一打仗便化成水汽,半晌,酒坛里的酒就沸腾了。
谢瑾宸听着“施言”二字,将目光放到施言的后背,栗色的皮肤上有五朵白玉兰,四朵已经完整盛放到极致,有一朵含苞待放。这些花非为刺青,也非烙印,更非画上去的,倒像是从血肉里长出来了。
舒白见谢瑾宸一向盯着施言的祼背看,大为妒忌,挤到他与施言中间,就看到那几朵花,顿时就笑起来,“我说施兄,你一个大男人背后纹这几朵骚包的花做甚么?”
话音未落,舒白的笑声便岔气了,捂着胸口,脸涨得通红。
谢瑾宸听到“贤惠”蹙起眉,“烤个三条是没题目,四条就不可了,以是你的还是本身烤吧。”
谢瑾宸看不下去了,将鱼用竹竿串起来,架在火上烤起来,慢悠悠地吟道:“本日别去杨柳垂。”
莫问半夜行那边,醉卧梅间月正圆。
客岁采自松间雪,共赏庐外落梨花。
谢瑾宸声音有些飘浮,“如何赋?”
——这小我,是本身喜好的人。
舒白心头一窒,着了魔般的俯身过来,托着他的下巴,悄悄地舔去那滴水珠。
舒白略略沉吟,赋来:
谢瑾宸无法苦笑,“不成贪酒。”
他排闼出来,才知这间草庐建在山腰上,可见劈面青山负雪,在日光晖映下,有种通透的美感。山下一江缓流,澄彻凝练,有舟随波逐流。
谢瑾宸忽有了诗意,也就着方才的词补了首:
上一刻还是暖昧难言,下一刻又摆出浑然无事的姿势,舒白道:“不如随指两词,所赋诗词需含此词或词意。”
舒白也不客气,提起酒壶倾江倾海的倒下来,满坛酒半泼半洒,弄得他头脸都是。他浑然不在乎,抡起衣袖胡乱一擦,抬头长笑,“痛快!痛快!”
谢瑾宸抬眼,见草庐旁苍松覆雪,青白相间,倒像是开满了梨花,随口出题,“草庐、梨花。”
“瞧我这乌鸦嘴啊!”施言愤恨地拍了下本身的嘴巴,然后一巴掌号召在舒白那张俊脸上,岔了的气儿终究被呼顺了。
“啊?诗啊?作到那里来了?“雪”和“霏”是吧?雪满出息锦衣灰。非是功利迷心窍,”
——多么有幸,才气碰到这小我。
谢瑾宸又道:“实不相瞒,我等惹了些费事。如果扰了你清修,我等这便分开。”
谢瑾宸还来不及禁止,舒白阿谁酒鬼已跳起来抱住酒坛,扭转着身子借以化解此中内力,转两下就“咦”了声停下来。
说着将酒坛一抛,来势汹汹,想必内里灌注了内力,舒白已被凝练无影掌所伤,接下酒坛只怕又要减轻内伤。
舒白看看滚烫的酒,感慨道:“可惜了这些好酒,不能喝却用来给我洗手了。”
他将萧清绝与舒白抱起来放在中间的草铺上,想了想又拿了冰块替他冷敷起来。望着这张苦涩的睡颜,他不觉笑起来,目光和顺如水。轻拧下舒白鼻尖,“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长在你这糙男人身上。”
他们这几天频繁与人比武,衣服多有破坏,谢瑾宸拿了舒白的外套补缀起来。
他置疑地看向施言,对方还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只是眼睛的精光愈盛,至阳的气味满盈开来,整间草庐虽是寒冬,如处隆冬。
他吟道:
不料那方士看也不看,嫌弃道:“我要你这夺命的凶器做甚么?”举起坛子长饮一口,他嘴甚大,一口足饮了小半。
一坛酒要完的时候,施言对他道:“运气!”他用炽热如沸的真气再次打击堵塞处,真气酒气与堵塞的掌力异化起来,施言在恰当的时候喝了声散气。赦令骤下,舒白依言而行,感受本身就像被疏浚的黄河,浑身无不畅达。
碾碎珠玉做文章,旧友凭诗话短长。
念完尾句,施言已连杀八人,那些杀手被他气势所摄,崩溃而去。
舒白一时迷了眼。面前此人只是往那边一坐,便似一段风月,安闲悠若。他斜倚在门边,含笑地望着他,目光一瞬也不瞬。
这里的诗词是有一转意血来潮,与朋友联句所得。碾碎珠玉与寒江雪钓皆是朋友所作,过太久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其他与阿南写的。
这时萧清绝收了剑过来,红扑扑的小脸尽是汗。谢瑾宸执起衣袖替他擦拭,小孩儿鬼鬼一笑扑到他怀里拱啊拱,将汗全蹭在他衣衿上,还腼着个脸嘿嘿地笑。
下一刻又一个尸身被拍过来,施言还不忘提示道:“两个了。”
既便他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还是忍不住对他痴痴缠缠。毕竟,他也没有明白的回绝,不是吗?
舒白抖抖衣服,“还好没溅上血,不然老子不干了。“我”和“来”是吧?那么……我舞长剑君作陪。来时犹有千钟酒。”
他正垂首擦拭着竹笛,长睫半掩着眸子,雪光映着他侧脸,风骨清致,眉眼迷离。
谢瑾宸一转头就见着他脸上五个指印,嘴角抽了抽,毫不容情地拂开他的脸,顺手掩住萧清绝的眼睛,十二分端庄地歌颂道:“舒兄,尊颜秀色可餐,我光看着就饱了,影响食欲。”
舒白插不上手,吊无郎铛地叼着片竹叶,“喂,施兄,你差了两小我哦?要不要我帮你呀?”
武者之以是有高于平凡人数倍的力量,是因为他们将散落在周身的力量,通过经脉凝集起来,经脉越畅达,内力越能收发自如。故而习武者的关头就是打通经脉。任督二脉是最大的两条脉,如果打不通,便难有成绩。
他练剑的模样也都雅,没有花梢的招式,每剑都洁净利落,身条伸展柔嫩,骨骼清奇。剑气卷过松下落雪簌簌,被阳光一照,晶莹剔透。少年欣喜的停下剑,伸脱手去接落雪,带着酒涡的笑容比白雪更干净皎好。
——情之一字,最是莫测难言。
舒白很晓得应当适可而止,扯开话题道:“这么好的景色,赋诗如何?”
舒白看得大是吃味,眉宇一轩,连连拍门板,“哎哎哎,出题了出题了!”
舒白托着下鄂点评,“梨花喻雪,雪喻梨花,虚虚幻幻,倒也新奇。”
舒白忍不住问,“你还藏着多少酒?不如都拿出来我们痛饮三百杯!”
跟着坛里的酒越来越少,舒白血液流转的越来越快,仿佛冲要破血管而去,酒意这时候也上来了,要通过毛孔披收回去,却被内力束缚着不得摆脱,只能通过血脉进入五脏六腑,而酒坛里的酒又通过施言的真气,沿筋脉进入体内,他感觉本身就要炸开了,每个毛孔都翻开了,号令着要开释出酒气。
施言担忧的说,“如许下去要岔气的,好不轻易理顺……”
谢瑾宸禁不住莞尔,这一个月来照顾萧清绝,才体味大哥二哥看着本身长大的表情,有种静待花开的愉悦。
舒白之前得机遇打通了二脉,此时却又堵了起来,像一条河被掌力解冻了。他应用内家心法将真气凝集,导向解冻处。但是堵塞筋脉的气不似冰块,倒像面团,任你如何抵触,他只是软软的接收,再软软的弹归去。
谢瑾宸见舒白已度过难关,松了口气。看向萧清绝,那小孩儿正用手指撑着眼皮,尽力使本身不睡着。他禁不住莞尔,将小猫儿挪到右腿上,揽太小孩儿枕到本身左腿上。
舒白苦着脸八卦,“施兄,你六根不净,这是在思念谁啊?”回应他的是一个被拍扁的尸身。他大呼声跳开,“臭方士,你重视点,衣服都差点被你弄脏了。”
“不消!”施言掌心合拢聚气,化掌为拳,蓦地往外推送。舒白只觉热浪劈面,恍似三伏天骤至,气流到处冰澌雪融,三个杀手已拳风击了出去。
施言暴喝,“滚蛋!”
一时施言扛着鱼竿、拎着鱼返来,他走路甚是豪健,腰间挂着方士的罗盘跟着步子摆布扭捏,鞋上还沾着雪,老远就号召他们过来烤鱼。
但是啊,明显晓得的如此清楚,却还忍不住为对方动了心。
方士都懒得理他,衣袖拂动,又一坛酒到舒白面前,足有二十斤,未封已酒香四溢,他豪气隧道:“喝!”
谢瑾宸冷眼旁观着,慢条斯理的改着衣服,淡定的幸灾乐祸,“让你嘴欠吧,变成猪头了吧,报应不爽。”
“请便。”
舒白闲闲地饮口酒,“戒嗔戒嗔啊。”
谢瑾宸感觉猎奇,便着眼多看了会儿,竟发明在他运气的时候,那第五朵白玉兰花苞竟悄悄地绽放了些许,他不由张大了嘴。
“好!”施言赞道,将鱼挂在窗户边,“如此风雅的事,如何能少了我?方士我不会作诗,只会超渡人,你们作一句,我便超渡一个戎国鹰犬,如何样?”
施言方士在江湖颇俱侠名,因其行事放浪形骸、至真至性,故而交友极广。谢笠、晏武皆是他的老友。谢瑾宸听谢笠说过施言,他生来背后便有一朵白玉兰花苞,跟着年事渐长,跟着年事渐长,术法渐深,白玉兰花也越长越多。当时听大哥说他背后生出三朵白玉兰了,现在已有五朵了。
谢瑾宸到方士面前作揖,“我等负伤需借此地调度,先生可否借一方宝地给我们?”
谢瑾宸见门口长着竹子,就说了个“书柬”,又随口补了个“腊梅”,对萧清绝道:“把外套穿上,细心着凉。”等萧清绝穿好外套,舒白的诗也作好了。
方士却笑了起来,“你此人倒是风趣,喏,酒给你。”
舒白瞋目圆睁,这绝对是抨击!被对方先动手为强,点中睡穴软软倒地。
方士一抡衣袖,抹去嘴边的酒液,砸巴着嘴道:“我是瀛寰行脚客,有一钵一壶足矣,要马何用?”又长饮了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酒嗝。给舒白馋得口水差点没有流下来,目睹一壶酒就要被喝光了,急道:“要不消他来换吧?这小孩儿骨骼清奇,你把他收了当弟子吧。”
世人:“……”
这时他终究明白施言让他喝酒的目标。既然经脉堵塞,真气没法进入内府,便用酒代替。酒从口入腹,可通过血脉进入五脏。如许表里交击,通过披发真气和挥发酒气,将堵塞径脉的掌力从毛孔披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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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宸慢条斯理地翻着烤鱼,文雅安闲的模样,那里是在做饭?倒像是月下操琴,临案作画。清柔地声音吟道:“思尽唯见两雁归。雨湿行路泥鞋破,”
话音刚落,戎国杀手已包抄了他们。
“好嘞!”举起酒坛一仰而饮,“好酒!好酒!哈哈……谁家少年郎,红衣怒马行。棂外门行客,剑换酒几斤?江湖儿郎当是如此。”
施言不耐烦的道:“啰嗦甚么,快把手放出去,将真气沿任督二脉循环七个小周天,三个大周天。”
“凝气无影掌至阳,你有内力则是至寒,恰好相克。若要消弭,还需以毒攻毒。”
三人相视而笑,小孩儿和小猫儿在干吗呢?他们朴重勾勾地盯着烤鱼流口水呢!
这时萧清绝翻个身,他手一晃,针便刺到手指上了……
墨冷霜花浸辞笺,寒江雪钓又一年。
但是啊,眼里的喜好却如何也遮不住。初见时此人倒骑毛驴,边走边喝酒的模样,深切脑海。那种江湖侠客的疏落萧洒,如长天一剑,强势而凛烈的刺入到他的生命里。
谢瑾宸被他望得有些不安闲了,侧眼望来。有风拂过,草庐上的积雪被吹落下来,在日光下泛着晶莹的光彩。他长睫上也积了雪,熔化成晶莹的水珠。
吟到这里谢瑾宸俄然想到两位兄长,尽是难过,“飞花篱外诉久违。”
谢瑾宸:“……”
施言问,“你的诗呢?”
他这脾气与方士相合,大笑着拍舒白的肩膀道:“你小子够味!”又扔来一坛酒,“再喝。”
两人都用平静自如的神采,粉饰方才那一刻的情动。他们都太明白本身的任务,也明白后代私交于他们不过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
他那张脸本来姣美地带着些女气,此时却非常开朗豪气。谢瑾宸看得眼睛都直了,又是为他这萧洒倾倒,又是担忧他的身材,摆布难堪。
施言已经和他们交上手了,闻言道:“联句?那是没完没了的东西吧?臭小子,你太不刻薄了。”
他深吸了口气,仰天长啸数声,响遏行云。一转头见谢瑾宸坐在门边篱落下,一袭月红色长衫,衣衿袖口皆用素白镶边,腰带亦是纯红色,不加任何润色,清爽淡雅。头发也仅用白绸束起,乌黑的发丝垂在颈侧,吵嘴清楚。
钟呜鼎食的世家后辈,有太多的礼节与端方,他们或是儒雅斯文,或是矜贵端庄,或是风骚侃傥,却没有哪一个如萧洒肆意来得新奇称心。
谢瑾宸也不恼,放纵地捏捏他的小鼻子,“你呀……调皮。”
谢瑾宸愣了半晌,别开脸去,粉饰本身的悸动。
舒白便是这个萧洒肆意的人。
他将手放进酒坛里,顿觉一股热流沿动手三经往上窜,内力与酒劲混在一起,其势如潮。他不敢怠慢,忙按他所说将气凝丹田,再以本身所剩微末的内力将他们导入任脉。这时他终究晓得凝气无影掌的能力。
他们这厢打打杀杀,那边小猫儿顺着墙往上爬,要去吃鱼,可惜墙太光滑,没爬几步就咕碌碌地滑下来,它也不泄气,爬呀滑呀,把一身毛弄得脏兮兮的。
指着谢瑾宸身侧说:“我也出个应景的:落雪、习剑。”
他试了几次涓滴不见效,不敢再加大力度,强行打击经脉,很轻易走火入魔。只是若不打通筋脉,五内淤积,不出三天必定会灭亡。现在这个环境,别说运转小周天了,到底有没有效啊?
舒白:“……”这哄小孩儿的口气是要闹哪样?
舒白调度好内息,展开眼就瞥见穿针引线的谢瑾宸,火光映照在他半垂的脸上,清冷的气味被熔化了,衬着精美的五官,的确就是个贤能的小媳妇儿。他感受本身终究找回场子了,再也不怕他拿本身的耳朵和尾巴讽刺了。
舒白大感不测,“你晓得如何化解凝气无影掌?”
舒白笑道:“好啊!不过我们已各作了两首,最后一首联句如何样?”又号召萧清绝,“小鬼,快去生火!喂,谢兄你那么贤惠,针线都难不倒你,烤鱼想必也手到擒来对吧?”
本来酒壶看起来力道实足,却并无内力,方士此举只是摸索他的胆量罢了。扔酒的一瞬,他与谢瑾宸都没发明此中关窍,可见这方士内力还在他们之上。
舒白拍掌赞叹,“这是伏浪拳?方士不愧是方士,短是非长!”
他禁不住握着他的手,禁不住落下一吻。明天如何,谁也不能预知,可内心的悸动倒是如此的逼真。
“我想到了。”施言俄然道,一掌拍开攻击的杀手,“这题我来出,你们听好了,以“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八个字作藏头诗,并且内里最多只能利用两个谐音。”
从未健忘过本身的身份,也向来撤销不了心底的爱恋。那一年,瞥见他一袭红衣独立舟头,今后眼里,便再也容不下旁人。
一个是谢家下一任宗主,迟早会担当谢相之位,娶王室女子。一个是神引阁少阁主,背负着上古三族的希翼,在完整他们祈愿的那一刻,便会消逝于六合之间。就如同谢胤所说,他们本就不该该有感情的纠葛。
谢瑾宸道:“听话。”
“哈哈……谢兄……你……”笑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捶地。
古木新芽催新茶,踏月十里是侬家。
舒白被赞得飘飘然,“真的么?就晓得本公子倾国倾城……”
舒白干笑了声,腼着脸道:“谢兄,你看我们这么熟,就多烤一条吧。”
上巳枕荠佩桐花,踏青得兴舞长铗。
“目前有酒目前醉,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劝人少喝酒,这最后一坛真不成喝,是要帮你化解凝气无影掌。”
翌日,舒白醒来已经到半晌,雪后初霁,清澈澈的阳光照了出去,感受非常舒畅。
纸上摩挲吵嘴色,折尽腊梅无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