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繁华落尽，与君行

她一怔，扭头就看，他已经做回了夜猫儿，掠远了。

渔嫣大急，张大嘴，声音却极轻，风一吹就化了！她不敢在这里大喊大呼呀！此人还暴虐，呆在这屋顶上，别说深夜风凉，能冻僵人骨，若弄出半点声声响，了局更糟糕！她要如何解释没穿鞋袜，趴在公主房顶的启事？

渔嫣嘴角抽抽，转开了脸……

不过，那人去的方向，并非府外，而是公主府深处！

渔嫣不出声，他在她耳边又低低发笑，小声说：“在这里好都雅着，天亮来接你。”

他冷冷一句，如北风彻骨，让她从梦幻直接坠进寒渊。

“你返来！”

渔嫣的魂都要被吓飞了，捂着胸口，惊魂不决地盯着他。

大侠之类的人物，渔嫣只在杂书里看过，扮成于安的时候也去听过戏。飞檐走壁、取恶人首级如同囊中探物般简朴……

他把渔嫣往屋顶一放，悄悄揭开了瓦片。行动利落轻巧，固然带着她，也没收回一丝声响，就像一只行走在夜色里的黑猫。

可实际中她打官司赶上的那些毛贼，皆是下|三滥的东西，快别说武功高强，一个强健的捕快就能揍死他。

云秦也会轻功，可惜她和云秦一贯拘于礼法，从未如此密切。如果他背着她从树梢飞掠，必然很幸运！

“小表妹不成太猎奇。”

“你们说，云哥哥会喜好我吗？”屋里传来响动，渔嫣敏捷低眼，看向瓦片内。

渔嫣冷眼看着，专业爬墙的程度公然令人佩服！她把他落地的方法，一一记在心中，以免下回再犯一样的错，又掉进恶人挖的坑里。

“甚么？”

二人落在公主府东侧高墙上，最热烈的大殿就是公主的寝宫，这公主府是新建的，几近是皇宫的缩小版，以此可见芙叶太后对婧歌的爱好。

“比你美多了。”他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

“这是甚么？”她俄然看到他脖子底下有一枚指甲大小的褐色印迹，伸手就摸。就当指尖快触到的时候，他俄然一个耸肩，把她从背上丢下，又敏捷抓住她的手在半空中一抡――就跟着拎着一个草扎的人似的轻巧，换成了把她抱入怀中。

她低头看，天下繁华，却暖不了她的心，反而是此人刻薄的背，让她有了几分奇特的满足感。

以是这时候渔嫣被他背在背上，从高高的屋顶和大树上掠过，看着玉轮近在天涯的时候，竟然还滋长出一丝梦幻。

婧歌穿戴一身绯色薄纱长裙，裙底下，少女青涩的风景若隐若现，裙摆上绣着朵朵桃花，一走动，桃花瓣纷飞，栩栩如生。

她心中苦涩，这是明儿大婚之夜筹办的衣裳吧？她也有，宫中所赐，可惜一回也没穿过就当了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