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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二章 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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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一贯脾气温润,宽和待人,别说是妻妾,就是下人也从无吵架之时。本日竟对侧妃用刑,可见是真的起火。

董氏用指尖抹掉眼底的泪痕,缓了缓,道:“那是因为妾身深爱着王爷,妾身是因为爱才会如此妒忌,才会痛恨王妃,才会恨不得她死。”许是刚才木尺打的太狠,她的脸上暴露苦痛的神采,她摸了摸嘴角,手指上沾上了一丝血迹,悄悄一笑,道:“只是妾身不敷暴虐,不敷大胆,如果减轻几分药量,她本日那里还撑得畴昔?”

景宇见她不说话,内心蕴着的肝火更甚,厉声唤过远扬,“给本王狠狠的掌嘴,掌到她晓得说话为止。”

“来人,给本王将阿谁贱人抓来!”景宇一声怒喝,神采的青筋欲爆,略一思忖,又道:“再将她的房间完整搜索一遍,看看有没有与催产药有关的东西。”

慕雪芙冷丽的目光逼视着知画,鲜红的唇色似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你一个小小的丫环那里来的这么多银子和金饰,还不从实招来,不然就先赏了你的板子,看你招不招!”

远扬顺从王爷号令,取木尺击打在董侧妃的嘴唇上,收回“啪啪啪”的清脆之声,如鞭炮普通。很快,董侧妃的嘴唇便被打得高高肿起,嘴角亦有血迹溢出,但她却一哼不吭,坚固的挺直着脊背。

她就倒在那边,任鲜血从胸口处肆意流淌,染红了她那素白的衣裳,绽放出一片片殷红而诡异的鲜花。她停止了呼吸,毫无活力。但嘴边含着一缕和顺含笑,饱含密意的眼波一向谛视着景宇的方向。即便是死,她还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的刻入内心。即便是死,她也要记清她所爱的人的模样,只但愿下一世循环她能够再次碰到他。

人生就是一场打赌,赌输了就只要死。

一顿打还未打上几下,知画已经支撑不下去,死力喊道:“王爷,奴婢招,奴婢全招。”

慕雪芙庞大的目光停驻在董氏的身上,久久不能收回。

“礼遇?尊敬?”董侧妃悄悄一笑,从鼻息中收回嗤声,仿佛听到了甚么笑话普通,面色各式讽刺。她带着爱意的目光贪婪的凝睇着景宇,滴滴泪珠如房檐上垂落的雨滴,连缀不断,声音中异化着哭泣与颤抖,带着控告之意,“这些虚的东西我不奇怪!王爷,我是个女人,我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你的女人!我需求的不是丈夫的尊敬,不是甚么大要的礼遇,我需求的是丈夫的心疼。”

景宇勃然大怒,看向角落里站着的知画,喝道:“知画你另有何话要说?竟敢暗害王妃和世子,你的确是罪不容诛。”

景宇嘴唇抿成“一”字,目光中模糊带着嫌恶与痛心,“本王何曾虐待过你?本王只不过是多宠嬖了些蓉儿,你就这般暴虐吗?”

睿王对人一贯谦恭温润,何曾如此疾言厉色,明显是真的起火。但谁都能够了解,本身的王妃和孩子差点被人下药杀死,换做是谁都一样。

知画膝行到景宇面前,跪在他脚下叩首如捣蒜普通,“是董侧妃教唆奴婢所为。”

“多宠嬖了些?王爷,自王妃进府后您记不记得你统共去我那几次?”董氏噙着泪花,恍惚了面前的统统,她睫毛悄悄一颤,泪珠泄流而下。似是支撑不住身子,如一朵式微的落花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是一次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啊。”

知画早已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现在再听睿王的吼怒,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她勉强支撑着身材,但胳膊还是不竭抖擞,结结巴巴道:“奴婢甚么都不晓得,也不晓得这碗怎会在奴婢那边。”

景宇冷声道:“你一个主子那里能攒这么多钱,可见是扯谎。来人,给本王狠狠的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董氏眼神中有半丝的呆滞,转刹时那份游移消逝,目光定定的看着景宇,道:“从始至终都只要妾身一人罢了,与别人无关。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也不会祈求王爷的谅解,妾身只求速死。”

知画一听要赏板子,吓得面色更加惨白,但还是嘴硬,道:“这些银子金饰都是奴婢常日里辛辛苦苦攒的。”

慕雪芙挑了下眉,与景容对视了一眼。她本来觉得这件事是慕丝萝所为,却没想到竟是董侧妃。董侧妃董姝妤的父亲是通政使司,为当朝正三品官职,而董姝妤也算是最早一批进入睿王府的白叟。只因其父的官职,才被册封为侧妃。只是传闻她一向都循分守己,对慕雨蓉更是恭敬有加,没想到却如此心狠手辣。

淡月拢纱,月光如水般安静温和,东风无边吹拂,微微蕴凉,异化着春寒料峭的气味。

景宇闭了闭眼睛,摁了几下额头上的青筋,复挥手表示停下,再望着董侧妃道:“姝妤,你陪在本王身边多年,是最早一匹入府的人,又一贯循分守己,本王觉得你是个好的,以是给了你除王妃以外统统的礼遇与尊敬,就是与你平起平坐的林氏也不如你。但为何你的心要狠辣倒如此境地,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要暗害。”

很快侧妃董氏便被人压了出去,固然此时已是半夜又是仓促之间被带来,但她却穿戴整齐,连头发丝都没有一丝混乱。只是她神采惨白,目光中披发着死寂般的绝望。

景宇挥了挥手,表示停手,冷冷道:“说,到底是谁导致你这么做的?”

远扬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主子还在知画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些银子和金饰。”他招了招手,前面的人便将银子和金饰端到睿王面前给他看。

景宇皱了下眉,重重的收回一声感喟,半晌,转过甚,泠泠道:“董氏暗害王妃与世子,证据确实,又亲口承认。本王念及她服侍多年,不忍将她交与刑部法办,今赐她白绫一匹、匕首一把、毒药一杯,任选其一,自行了断吧。”

董氏再度盈盈叩拜,密意目光凝睇着景宇,翻滚的泪水在簇簇烛火的映照下不竭明灭着微小的光芒。仿佛费了很大的力量才咽下喉中压抑的怨与恨,“妾身谢王爷成全,不过,不劳王爷操心让人去安排了,妾身来时就已经晓得结局,以是妾身早已经为本身筹办好了。”

景宇冷冷的看着她,问道:“可另有人与你同谋?”

一炷香的时候不到,搜索的人就返来了。远扬作为睿王府的管家天然是率先出去。他手中端着一个木盘,躬身道:“启禀王爷,主子在西配房找到了一个和王妃药碗一模一样的碗,是在办理王妃房里吃喝器具的知画房里找到的。”

景宇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摇了点头,痛心道:“莫非这就是你关键死蓉儿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来由吗?姝妤,你一贯是最暖和漂亮的,你怎会变成这个模样?”

没有一丝踌躇,如此断交,断交的让人感觉她不是赴死,而是一种从身材到心灵上的摆脱。

景宇闭上眼睛,嫌恶道:“若非你亲口承认,本王真的很难信赖你如许温婉谦逊的女子竟包藏着如此祸心。”

很久,慕雪芙冷静转过甚,心中低低语,甚么是爱?

顷刻,话音刚落,只见董氏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刀光一闪,直直的插入她的心脏。她还是看着景宇,仿佛要将他刻在脑筋里普通,那样密意,那样痴迷。缓缓地,她一点一点抬起手,恍惚的双眼将景宇的身影拉到她的面前,她微微一笑,就像是初冬到临时的最后一朵秋花,半开半落在花枝枯萎的枝头上,那种欲凋欲零的姿势,似是病笃前最后一丝挣扎与挽留。很快,她的身子一点点软下去,倒在了地上,只是垂死之际,悄悄的唤了一声,“景宇,我爱你。”

董氏沉下脸,面庞嗤笑,“呵呵,温婉?谦逊?妾身也想在王爷内心永久都是阿谁不争不抢、与世无争的姝妤,可在这王府深宅里哪小我能真正做到?谁不想要王爷的宠嬖,谁不想当上正妃,妾身只不过屈于一人之下,只差一步便能够登上睿王妃之位。只差这一步,妾身如何都要赌一赌,赌赢了妾身便能够成为这王府里最高贵的女人,赌输了也不过是个死。妾身没有王爷的宠嬖与死有甚么别离,还不如拿这条命赌一赌哪。”她抬眸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在慕雪芙脸上逗留了一下,又道:“再说,这王府的女人哪个不是包藏祸心,哪个不想具有王妃之位和王爷无尽的宠嬖,又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就是王妃手上,恐怕也不洁净吧。”

景宇坐在上座,严肃而凝重,冰冷的目光望着她,带着讨厌与厉色,“王妃早产是不是与你有关?”

董氏没有答复,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瑟瑟颤栗的知画,嘴边包含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卷着一缕缕如初秋时残落的花叶般寂落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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