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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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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呵,其间乃出头之处,小判告回,着朱太尉再送一程。”唐王谢道:“有劳先生远涉。”判官道:“陛下到阳间,千万做个水陆大会,超度那无主的冤魂,切勿忘了。如果阴司里无抱怨之声,阳间间方得享承平之庆。凡百不善之处,俱可一一改过,普谕世报酬善,管束你后代绵长,江山永固。”唐王一一准奏,辞了崔判官,跟着朱太尉,同入门来。那太尉见门里有一匹海骝马,鞍韂齐备,急请唐王上马,太尉摆布搀扶。马行如箭,早到了渭水河边,只见那水面上有一对金色鲤鱼在河里翻波跳斗。

那刘全果服毒而死,一点

“有事出班来奏,无事退朝。”那东厢闪过徐茂功、魏征、王珪、杜如晦、房玄龄、袁天罡、李淳风、许敬宗等,西厢闪过殷开山、刘洪基、马三宝、段志贤、程咬金、秦叔宝、胡敬德、薛仁贵等,一齐上前,在白玉阶前俯伏启奏道:“陛下前朝一梦,如何好久方觉?”太宗道:“日前接得魏征书,朕觉神魂出殿,只见羽林军请朕出猎。正行时,人马无踪,又见那先君父王与先兄弟争嚷。

十霸道:“俱安,但恐御妹寿似不永。”太宗又再拜启谢:“朕回阳间,无物可酬谢,惟答生果罢了。”十王喜曰:“我处很有东瓜西瓜,只少南瓜。”太宗道:“朕归去即送来,即送来。”今后遂相揖而别。

刘全又不忍见,无法,遂舍了性命,弃了家缘,撇了后代,甘心以死进瓜,将皇榜揭了,来见唐王。王传旨意,教他去金亭馆里,头顶一对南瓜,袖带黄钱,口噙药物。

赤脚蓬头,出入尽皆功课鬼。桥长数里,阔只三皻,高有百尺,深却千重。上无扶手雕栏,下有抢人恶怪。枷杻缠身,打上奈河险途。你看那桥边神将甚凶顽,河内孽魂真忧?,桠杈树上,挂的是肯红黄紫色丝衣;壁斗崖前,蹲的是毁骂公婆淫恶妻。

唐霸道:“朕骑着马,正行至渭水河边,见双头鱼戏,被朱太尉欺心,将朕推上马来,跌落河中,几近渰死。”魏征道:“陛下鬼气尚未解。”急着太病院进安神定魄汤药,又安排粥膳。连服一二次,方才反本复原,知得人事。一计唐王死去,已三日夜,复回阳间为君。诗曰:万古江山几变动,向来数代败和成。周秦汉晋多奇事,谁似唐王死复活?当日天气已晚,众臣请王归寝,各各散讫。次早,脱却孝衣,换了彩服,一个个红袍乌帽,一个个紫绶金章,在那朝门外等待宣召。

那太尉执一首引魂幡,在前带路,崔判官随后保着太宗,径出幽司。太宗举目而看,不是旧路,问判官曰:“此路差矣?”

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出错千年难解释,沉湎永久下翻身。一个个紧缚牢栓,绳缠索绑,差些赤发鬼、黑脸鬼,□□短剑;牛头鬼、马面鬼,铁简铜锤。只打得皱眉苦面血淋淋,叫地叫天无救应。恰是人生却莫把心欺,神鬼昭彰放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太宗传闻,心中惊惨。

太宗又见那一边有一座银桥,桥上行几个忠孝贤能之辈,公允正大之人,亦有幢幡接引;那壁厢又有一桥,北风滚滚,血浪滚滚,号泣之声不断。太宗问道:“那座桥是何名色?”判官道:“陛下,那叫做奈河桥。若到阳间,切须传记,那桥下都是些奔腾浩浩之水,险要窄窄之路。俨如匹练搭长江,却似火坑浮上界。阴气逼人寒彻骨,腥风扑鼻味钻心。波翻浪滚,来往并没渡人船;

却说那唐朝驾下有徐茂功、秦叔宝、胡敬德、段志贤、马三宝、程咬金、高士廉、虞世南、房玄龄、杜如晦、萧瑀、傅奕、张道源、张士衡、王珪等两班文武,俱保着那东宫太子与皇后、嫔妃、宫娥、侍长,都在那白虎殿上举哀,一面厢议传哀诏,要晓谕天下,欲扶太子即位。时有魏征在旁道:“各位且住,不成!不成!倘使轰动州县,恐生不测。且再按候一日,我主必还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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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许先生说,下官自幼得授仙术,推算最明,管取陛下不死。”正讲处,只听得棺中连声大呼道:“渰杀我耶!渰杀我耶”唬得个文官武将心慌,皇后嫔妃胆战。一个个面如秋后黄桑叶,腰似春前嫩柳条。储君脚软,难扶丧杖尽哀仪;侍长魂飞,怎戴梁冠遵孝礼?嫔妃打跌,彩女欹斜。嫔妃打跌,却如暴风吹倒败芙蓉;彩女欹斜,好似骤雨冲歪娇菡萏。众臣悚惧,骨软筋麻。战战兢兢,痴痴痖痖。把一座白虎殿却象断梁桥,闹丧台就如倾圮寺。此时众宫人走得精光,阿谁敢近灵扶柩。多亏了朴重的徐茂功,理烈的魏丞相,有胆量的秦琼,忒猛撞的敬德,上前来扶着棺材,叫道:“陛下有甚么放不下心处,说与我等,不要弄鬼,惶恐了眷族。”魏征道:“不是弄鬼,此乃陛下还魂也。快取东西来!”翻开棺盖,果见太宗坐在内里,还叫“渰死我了!是谁救捞?”茂功等上前扶起道:“陛下复苏莫怕,臣等都在此护驾哩。”唐王方才开眼道:“朕刚才好苦,躲过阴司恶鬼难,又遭水面丧身灾。”众臣道:“陛下宽解勿惧,有甚水患来?”

“乃幽冥背阴山。”太宗悚惧道:“朕如何去得?”判官道:“陛下宽解,有臣等引领。”太宗战战兢兢,相随二人,上得山岩,昂首旁观,只见:形多凸凹,势更崎岖。峻如蜀岭,高似庐岩。非阳间之名山,实阴司之险地。波折丛丛藏鬼怪,石崖磷磷隐邪魔。

却说太宗自服了安神定魄之剂,连进了数次粥汤,被众臣扶入眠房,一夜稳睡,保养精力,直至天明方起,抖擞威仪,你看他怎生打扮;戴一顶冲天冠,穿一领赭黄袍。系一条蓝田碧玉带,踏一对创业无忧履。貌堂堂,赛过当朝;威烈烈,重兴本日。好一个清平有道的大唐王,起死复生的李陛下!唐王上金銮宝殿,堆积两班文武,山呼已毕,依品分班。只听得传旨道:

却说太宗又传旨赦天下罪人,又查狱中重犯。时有审官将刑部绞斩罪人,查有四百余名呈上。太宗放赦回家,拜辞父母兄弟,托产与亲戚子侄,来岁本日赴曹,仍领应得之罪。众犯谢恩而退。又出恤孤榜文,又查宫中老幼彩女共有三千人,出旨配军。自此,表里俱善,有诗为证,诗曰:大国唐王恩德洪,道过尧舜万民丰。死囚四百皆离狱,怨女三千放出宫。天下多官称上寿,朝中众宰贺元龙。善心一念天应佑,福荫应传十七宗。太宗既放宫女、出死囚已毕,又出御制榜文,遍传天下。榜曰:“乾坤浩大,日月照鉴清楚;宇宙宽洪,六合不容奸党。使心用术,果报只在此生;善布浅求,获福休言后代。百般妙策,不如本分为人;万种强徒,怎似随缘俭仆。心行慈悲,何必尽力看经?意欲损人,空读如来一藏!”

出了那六道循环之下,有朱太尉请朕上马,飞也类似行到渭水河边,我瞥见那水面上有双头鱼戏。正欢乐处,他将我撮着脚,推下水中,朕方得还魂也。”众臣闻此言,无不称贺,遂此编行传报,天下各府县官员,上表称庆不题。

只见那街中间有先主李渊,先兄建成,故弟元吉,上前道:“世民来了!世民来了!”那建成、元吉就来揪打索命。太宗躲闪不及,被他扯住。幸有崔判官唤一青面獠牙鬼使,喝退了建成、元吉,太宗方得脱身而去。行不数里,见一座碧瓦楼台,端的绚丽,但见:飘飘万迭彩霞堆,模糊千条红雾现。耿耿檐飞怪兽头,辉辉瓦迭鸳鸯片。门钻几路赤金钉,槛设一横白玉段。窗牖近光放晓烟,帘栊幌亮穿红电。楼台矗立接青霄,廊庑平排连宝院。兽鼎香云袭御衣,绛纱灯火明宫扇。左边狠恶摆牛头,右下峥嵘罗马面。接亡送鬼转金牌,引魄招魂垂素练。唤作阴司总会门,下方阎老森罗殿。太宗正在内里旁观,只见那壁厢环珮叮噹,仙香奇特,外有两对提烛,前面倒是十代阎王降阶而至。是那十代阎君: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划一王、泰山王、都会王、卞城王、转轮王。

《御前总管升职手札》由作者衣青箬首发于晋/江/文/学/城。

判官道:“不差。阴司里是这般,有来路,无来路。现在送陛下自转轮藏出身,一则请陛下流观地府,一则教陛下转托超生。”

正难明处,见一人乌帽皂袍,乃是判官崔珪,喝退先兄弟,朕将魏征书通报与他。正看时,又见青衣者,执幢幡,引朕入内,到森罗殿上,与十代阎王叙坐。他说那泾河龙诬告我许救转杀之事,是朕将媒介陈具一遍。他说已三曹对过案了,急命取存亡文簿,检看我的阳寿。时有崔判官传上簿子,阎王看了道,寡人有三十三年天禄,才过得一十三年,还该我二十年阳寿,即着朱太尉、崔判官、送朕返来。朕与十霸道别,允了送他生果谢恩。自出了森罗殿,见那阴司里,不忠不孝、非礼非义、作践五谷、明欺暗骗、大斗小秤、奸盗诈伪、淫邪欺罔之徒,受那些磨烧舂锉之苦,煎熬吊剥之刑,有千万,看之不敷。又过着枉死城中,有无数的冤魂。尽都是六十四周烟尘的叛贼,七十二处草寇的灵魂,挡住了朕之来路。幸亏崔判官作保,借得河南相老儿的金银一库,买转幽灵,方得前行。崔判官教朕回阳间,千万作一场水陆大会,超度那无主的孤魂,将此言丁宁别离。

自此时,盖天下无一人不可善者。一面厢又出招贤榜,招人进生果到阴司里去;一面厢将宝藏库金银一库,差鄂国公胡敬德上河南开封府,访相良还债。榜张数日,有一赴命进生果的贤者,本是均州人,姓刘名全,家有万贯之资。只因妻李翠莲在门首拔金钗斋僧,刘全骂了他几句,说他不遵妇道,擅出闺门。李氏忍气不过,自缢而死。撇下一双后代年幼,日夜哀号。

《西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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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百岁工夫似水流,一肇奇迹等浮沤。昨朝面上桃花色,本日头边雪片浮。白蚁阵残方是幻,子规声切想转头。古来阴能延寿,善不求怜天自周。却说唐太宗跟着崔判官、朱太尉,自脱了朋友借主,进步多时,却来到“六道循环”之所,又见那腾云的身披霞帔,受箓的腰挂金鱼,僧尼道俗,走兽飞禽,魑魅魍魉,滚滚都驰驱那循环之下,各进其道。唐王问曰:“此意何如?”判官道:“陛下明心见性,是必记了,传与阳间人知。

太宗闻言,躬身称谢。十阎王差崔判官、朱太尉二人,送太宗还魂。太宗出森罗殿,又起手问十霸道:“朕宫中长幼安否如何?”

进前又走未几时,见一伙鬼卒,各执幢幡,路旁跪下道:

这唤做六道循环:积德的升化仙道,尽忠的超生贵道,行孝的再生福道,公允的还生人道,积善的转生富道,暴虐的沉湎鬼道。”唐王传闻,点头叹曰:“善哉,真善哉!作善果无灾!善心常切切,善道大开开。莫教兴恶念,是必少刁乖。休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判官送唐王直至那超生贵道门,拜呼唐霸道:

耳畔不闻兽鸟噪,面前惟见鬼妖行。阴风飒飒,黑雾漫漫。阴风飒飒,是神兵口内哨来烟;黑雾漫漫,是鬼祟暗中喷出气。一望凹凸无风景,相看摆布尽猖亡。那边山也有,峰也有,岭也有,洞也有,涧也有;只是山不生草,峰不插天,岭不可客,洞不纳云,涧不流水。岸前皆魍魉,岭下尽神魔。洞中收野鬼,涧底隐邪魂。山前山后,牛头马面乱喧呼;半掩半藏,饿鬼穷魂时对泣。催命的判官,吃紧忙忙传信票;追魂的太尉,吆呼喊喝趱公文。急脚子旋风滚滚,勾司人黑雾纷繁。太宗端赖着那判官庇护,过了阴山。进步,又历了很多衙门,一到处俱是悲声振耳,恶怪惊心。太宗又道:“此是那边?”判官道:“此是阴山背后一十八层天国。”太宗道:“是那十八层?”判官道:“你听我说: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寂寥寂寥,烦烦恼恼,尽皆是生前作下百般业,身后通来享福名。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惨痛惨,只因不忠不孝伤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磨捱狱、碓捣狱、车崩狱,皮开肉绽,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道,巧语花言暗损人。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导致灾屯累本身。油锅狱、暗中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切,皆因□□欺良善,藏头缩颈苦伶仃。

唐王见了心喜,兜马贪看不舍,太尉道:“陛下,趱动些,趁早赶时候进城去也。”那唐王尽管贪看,不肯前行,被太尉撮着脚,高呼道:“还不走,等甚!”扑的一声,望那渭河推上马去,却就脱了阴司,径回阳间。

第十一回还受生唐王遵善果度孤魂萧瑀正佛门

太宗只得随他两个,带路前来。径行数里,忽见一座高山,阴云垂地,黑雾迷空。太宗道:“崔先生,那厢是甚么山?”判官道:

铜蛇铁狗任争餐,永堕奈河无前程。诗曰:时闻鬼哭与神号,血水浑波万丈高。无数牛头并马面,狰狞扼守奈河桥。”正说间,那几个桥梁使者,早已归去了。太宗心又错愕,点头暗叹,冷静哀痛,相跟着判官、太尉,早过了奈河恶水,血盆苦界。前又到枉死城,只听哄哄人嚷,清楚说“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来了!”太宗听叫,心惊胆战。见一伙拖腰折臂、有足无头的鬼怪,上前拦住,都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慌得那太宗藏藏躲躲,只叫“崔先生救我!崔先生救我!”判官道:陛下,那些人都是那六十四周烟尘,七十二处草寇,众王子、众头子标幽灵;尽是枉死的冤业,无收无管,不得超生,又无钱钞川资,都是孤寒饿鬼。陛下得些钱钞与他,我才救得哩。”太宗道:“寡人空身到此,却那边得有钱钞?”判官道:“陛下,阳间有一人,金银多少,在我这阴司里存放。陛下可着名立一约,小判可作保,且借他一库,给散这些饿鬼,方得畴昔。”太宗问曰:“此人是谁?”判官道:“他是河南开封府人氏,姓相名良,他有十三库金银在此。陛下若借用过他的,到阳间还他便了。”太宗甚喜,甘心着名借用。遂立了文书与判官,借他金银一库,着太尉尽行给散。判官复叮咛道:“这些金银,汝等可均分用度,放你大唐爷爷畴昔,他的阳寿还早哩。我领了十王钧语,送他还魂,教他到阳间做一个水陆大会,度汝等超生,再休肇事。”众鬼闻言,得了金银,俱唯唯而退。判官令太尉动摇引魂幡,领太宗出离了枉死城中,奔上平阳通衢,飘飘零荡而去。毕竟不知从那条路出身,且听下回分化。

约有片时,秦广王拱手而进言曰:“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而反杀之,何也?”太宗道:“朕曾夜梦老龙求救,实是允他无事,不期他犯法当刑,该我那人曹官魏征处斩。朕宣魏征在殿着棋,不知他一梦而斩。这是那人曹官出没神机,又是那龙王犯法当死,岂是朕之过也?”十王闻言,伏礼道:“自那龙未生之前,南斗星死簿上已必定该遭杀于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但只是他在此折辩,定要陛下来此三曹对案,是我等将他送入轮藏,转生去了。今又有劳陛降落临,望乞恕我催促之罪。”言毕,命掌存亡簿判官:“急取簿子来,看陛下阳寿天禄该有多少?”崔判官急转司房,将天下万国国王天禄总簿,先一一检阅,只见南赡部洲大唐太宗天子必定贞观一十三年。崔判官吃了一惊,急取浓墨大笔,将“一”字上添了两画,却将簿子呈上。十王重新看时,见太宗名下必定三十三年,阎王惊问:“陛下即位多少年了?”太宗道:“朕即位,今一十三年了。”阎霸道:“陛下宽解勿虑,另有二十年阳寿。此一来已是对案明白,请返本还阳。”

下边闪上许敬宗道:“魏丞相言之甚谬。自古云泼水难收,人逝不返,你如何还说这等虚言,惑乱民气,是何事理!”魏征道:

“桥梁使者来接。”判官喝令起去,上前引着太宗,从金桥而过。

十王出在森罗宝殿,控背躬身迎迓太宗。太宗谦下,不敢前行,十霸道:“陛下是阳间人王,我等是阳间鬼王,分所当然,何必过让?”太宗道:“朕获咎麾下,岂敢论阴阳人鬼之道?”逊之不已。太宗前行,径入森罗殿上,与十王礼毕,分宾主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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