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怪的感觉
他侃侃而谈，令高都监非常对劲。
两个闲汉的死活，高小余没有放在心上。
小道只记得，那为首的人也是羽士，家师称他做‘仇道人’。
高小余闻听一怔，有些游移。
“小道并不清楚……家师临终前说，仇敌势大，要小道不要报仇，安生度日便可。
“方听得二郎言，小道长能唱学士词，却不知从何学来？”
“小道，拜见都监。”
“小道长，请。”
他坐在暖亭里，表示乐工和歌姬都退下，透露如有所思的神采。
“嗯，家师在月前，因仇家挑衅，以是……
“都监，已经安排安妥了。”
这也让高小余一时候拿不定主张，暴露踌躇之色。
然学士仙去以后，这很多年来，再也未曾听过如此好唱。家兄，一样好学士词，且曾受学士提携之恩。本官想要把你带回汴梁，到时候若你唱得家兄对劲，也能有一个出息。
对了，本官方才听二郎说，你现在流落须城，无亲无端？”
随高都监回汴梁，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挑选。
高都监笑道：“小道长休要客气，也是小道长有真本领……二郎，你带小道长去安排一下，为他换身衣装。小道长，我这里并无道装，以是要先委曲小道长一二了。”
“回都监的话，小道自幼随师父流浪，也曾去过关中，故而学得关西调子。家师生前，也好学士词，曾言现当代上，少有人能唱得学士词的真滋味。家师说，他暮年曾听人说过，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方能唱得那‘大江东去’。
至于你方才说的师门恩仇……呵呵，实乃小事。
他朝身边的青年看了一眼，就见那青年点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
只是，有点伤害啊！
“实在，也不能说是古怪……”高都监站起来，在暖亭中盘桓两圈以后，俄然停下脚步，对青年道：“实在，是我感觉这小道长有些眼熟，仿佛之前见过他似地。”
家师临终前，带着小道逃出仇敌的追杀以后，便成仙而去。”
故而，小道记在心中。”
高都监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微胖，却很壮硕。
“啊，恰是。”
固然那两个闲汉是受人教唆……嗯，估计是受王大郎那帮人的教唆，可毕竟惹到他头上来，又怎能心慈手软？何况，高小余也想要借此机遇，摸索一下那位高都监的态度。
高都监脸上暴露了笑容，语气更加暖和道：“方才听小道长言‘生前’，莫非老仙长……”
杭州、玉皇观、怀真、仇道人……
这年代，江湖风波恶，似高小余所说的仇家追杀，倒也浅显，以是高都监也没有思疑。
“削发人，但求三餐温饱，哪有那很多的要求？”
师父生前对他说过：行走江湖，不成以妇人之仁。
高都监这时候也安静下来，高低打量着高小余。
这小羽士虽说看上去狼狈，可这辞吐的确不凡，仿佛有些门道。
想到这里，高小余心中便有了定夺。
也难怪，这东平府兵马督监再不济，也是个正七品的武官，总要有几分官威仪态。
“那不如先留在我这里，也能够渐渐考虑。”
“都监美意，小道自当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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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不瞒你说，本官年幼时，曾聆听学士唱词。
归正在须城，也没有落脚之地。
若你能得家兄喜爱，将来有个一官半职，想来为老仙长报仇，也会事半功倍。不知，你可愿随本官前去汴梁呢？”
高都监这是在盘道，高小余并未镇静。
“二郎，你有没有感觉，那小道长有点古怪？”
高小余走上前，顿首一礼。
他二哥身居高位，乃是官家亲信。若他随便带去一人用心叵测，那对高家而言，能够是没顶之灾。高都监好学士词，更喜好高小余唱得学士词，却不是鲁莽之辈。
“小道长不必多礼。”
高小余的幼年，出乎高都监的预感。在他想来，唱得一手好学士词的人，怎地也该年过三旬才是。特别是高小余方才唱词的时候，歌声透着豪壮，实在不似面前这薄弱肥胖少年能够唱出。可究竟上，那学士词恰是高小余所唱，也让高都监有些惊奇。
固然周孀妇说，他能够搬畴昔住，但孤男寡女的……高小余倒不是担忧别的，周孀妇毕竟是一个女人。他如果真住去那边的话，怕是少不得有流言流言，乃至能够给周孀妇惹来费事。与其如许，倒不如住在都监府里，说不得还能关照周孀妇。
“家师道号怀真，此前三年，一向借居杭州玉皇观。”
如此一来，高小余也就放心了……
说着，他向高都监躬身施礼，表示感激。
过了一会儿，那青年返来了。
“古怪？”
高小余说的非常明白，且有根据可查，这也让高都监再松了口气。
他来找高都监，倒不是为了自家的出息，实在是但愿通太高都监，救出马大壮来。
高都监固然是一副扣问的口气，但言语当中，却透暴露不容回绝的意味。
没成想，高都监竟然要带他回汴梁？
“却不知老仙长道号如何称呼？”
他并没有因为高小余那衣衫褴褛而鄙薄，言语间非常客气。
“那小道长可晓得，老仙长的仇家是谁？”
嗯，看起来他唱的学士词，合了高都监的心机。
被称作‘二郎’的青年，带着高小余下去了。
除此以外，小道就不清楚了。”
高都监倒也客气，表示高小余落座。
固然，高小余没有机遇向高都监提及马大壮的事情，却也没有焦急。他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信赖救出马大壮不是难事。何况，这类事也不能急，不然会让高都监产生一种他别有用心的设法，反而适得其反。不如等他和高都监再熟谙一些，找一个好机遇，提出马大壮的事情……嗯，信赖阿谁时候，高都监也不会在乎。
高都监仿佛看出了高小余的踌躇，当下微微一笑。
“小道长也不必急于答复，本官在须城还要逗留一段光阴，小道长能够渐渐考虑。
目送高小余拜别，高都监却蹙起眉头。
师父曾说过，让他去汴梁找张继先。可现在，玉蝉春秋符已经被他获得，他去找张继先，出息并不明朗。可如果不去汴梁……师父曾说过，他很能够是汴梁人氏，他的父母，也能够是汴梁人。内心里，高小余还是但愿，能够找到他的亲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