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摆脱羁绊

“让福奴去传话，把宅里管事的人都叫到中堂，孤一会儿要见见他们。”李恽又皱眉道。

“少碎嘴！你也去做好你的事，叫王可儿去书房磨墨服侍着，把高行恺的住处也安排一下。”

李恽并没有兴趣看那些繁体字的白话文，取出笔墨纸砚，却见砚台里的墨不敷，等了好一会儿，王可儿才端着茶具快步出去。这小宫婢也才十四岁，身量不算高，走路步子轻巧，腰肢柔嫩，长得美丽可儿，胸脯却平平的，有点遗憾。

皱眉深思了一会儿，李恽开端挥毫落纸，先写下了《请改组宫市疏》六个字的题目，成果发明写成从左至右的横式了，这是不可的，得用从右至左竖式，只好把纸捏成一团扔了重写。

“这个……老高啊！你进了澧王宅今后就是本王的人了，规距礼节没那么多，有空你找福奴多问问，先把住处安设好，一会儿让福奴带你到书房来一下！”

不过得先公布一下，让高行恺把保护权拿到手，等明天圣旨一下，本身被降为咸阳县男，职位一落千丈，恰好以此借口斥一一些来源不明的人，打发还宣徽院去。

见本身批示不动的人被李恽训了，福奴大感称心，一脸八卦地笑道：“之前在宫内就传闻他们好吃懒做，殿下出阁时，宣徽院就调给这么些人。遂王宅那边奴婢都是勤奋的，小宫婢就十几个，传闻遂王爱召小宫婢侍寝，才十四岁就做爹了，另一个又怀上了，可他还每天住郭贵妃宫里呢，八成又是看上了哪一个。”

李恽一上马车恰好听到，一脸峻厉地怒斥道：“是吗？你不会做事，你会用饭吗？”

李恽招招手道：“别煎你阿谁茶了，又加姜又加蒜的不好喝，先过来磨墨。”

对于本身的王宅，李恽还不是很熟谙，之前的李恽是住中堂的，奴婢住前面照顾起居要穿过北堂，不便利并且空荡荡的，让他感受不风俗，决定明天就搬去北堂住。

听王可儿这么一说，李恽顿时想起了本身母亲段氏。她虽是便宜老爹在潜邸时的宫婢出身，但至今却还没有封号，如何也得给挣一个，不说贵妃、惠妃甚么的，起码也要有个昭仪或美人的。

“那咋不在兴庆宫领个擅养鹅的返来，这事儿咱可不会做啊！”这年长小黄门名叫张德敏，为王宅副孔目官，人有些怠惰刁滑，与王宅里几个年长杂役都是宫中打收回来的。

而中间这一叠，有前院、中堂、北堂、后厨舍院，这四套四合院，只要中堂、北堂两套院比较大，最前和最后这两个四合院略小。至于东面就是一个果园和小花圃，有水池和假山、亭台、小阁楼，可作平常休闲。

今后若规复亲王爵位，再增派寺人过来得千万谨慎，只要慢慢摆脱拘束，摆脱监督，拔掉钉子，才气真正做澧王宅的仆人。

“嗯……孤明天带你和福奴进宫去看望阿娘，筹办些礼品带去吧。”

李恽浅笑看着她手拿墨条在砚台里用劲捻磨，捏得纤细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了。墨条被磨去一小截后，砚台里的墨又浓又黑，能够写很多字了。王可儿便又跑开，一会儿拿了团扇来，站到李恽背后扇着。

又对另一人道：“这笼鹅儿是老太后犒赏的，你们俩拿去东园里安设，要先建鹅舍关养几天，千万别让它跑归去了，这鹅儿有灵性呢！”

澧王宅的平常用度并不算余裕，食料钱一年四百多贯，地步仅两百多亩，吃穿用度由家令寺供应，王宅平常事件由寺人出任庄宅使来办理，并从家令寺支付各种食料补助钱。

那张德敏没敢再说甚么，提着鹅笼悻悻地走了。

这些，就是澧王宅的全数侍从，在十六王宅的宗室皇子们来讲，算是很寒酸，但在李恽看来，这豪侈程度是那一世的他所没法想像。

也就是说，武则天今后的皇子们是由寺人来监督居住的，到玄宗时构成了轨制，王宅的事件由庄宅使办理，没皇子甚么事，更别说甚么开府了。当然这只限亲王，郡王之下不在此列，所用寺人、宫婢也少。

王宅的财权、帐务权、保护兵权、管家权都在庄宅使寺人手里，本身的安然当然不能由别人做主，得给他们拆分了。但是，手里人才不敷，这些寺人都与宫里有千丝万缕的干系，或许另有一些别人安插的“钉子”，想要鼎新一下，还真是有点费事。

“好咧！殿下两三天没回，小婢都替殿下担忧呢，段娘娘晓得殿下肇事，必定得提心吊胆！”王可儿楞了一下，只好放下茶具，提着小水壶倒水进砚台，然后开端磨墨。

一起乘车回到兴宁坊澧王宅前，福奴先下车，跑下台阶去叫开门，喊来两名充当门房兼做杂役的年长小黄门内侍，叮咛一人将马车赶进澧王宅西面的杂物房，挽马拉去厩房喂料。

“可儿！传膳！拿到书房来！”李恽叮咛一声，王可儿在门外探进头来看了看，本来是在内里掌灯了，李恽想了想又问道：“高行恺没有过来吗？”

“好嘞！某都听殿下安排！”高行恺谦虚地应了一声，转而又看着福奴发怔了。

加福奴一起，内侍一共十人，护宅老军五十人都住西厢院北面；浣衣洒扫的老宫妇四人，厨娘四人，奉侍李恽的贴身侍女两人，都住后厨舍。

学到用时方恨少啊！看来……今后我得请个幕僚了。这身材的前仆人放鹰、游猎击球、骑射、双陆、樗蒲都是一把妙手，学问真的不如何样，现在本身也是半吊子，只能渐渐来了。

李恽笑着一拍福奴的脑袋，这小黄门和另两名宫婢是母亲段氏从宝文阁调来照顾本身的，算是可托可用的人，但其别人就不必然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保护高行恺，恰好让他管着那五十名老军士，最好是把不能用的老卒都筛掉，换上年青可用的人。

常住卧房有两个，正式卧房在中堂二楼上，因为夏天住楼上风凉一些；另一个在中堂前面，作临时歇息用。中堂后的卧房左边就是书房了，书架上没甚么藏书，都是弘文馆带回的抄本，作学习之用的。皇子的学习课本主如果经史子集、算术、音乐、律法等等。

不知不觉，天气就微微暗了下来，总算把奏章写好了。

品德经有言：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吉事尚左，丧事尚右。这些个细节，也是有各种讲究的。普通奏章是要用骈文，工致对仗，非常标准。

但如果文采不好，用不了这个格局，那也要白话文，叙事体裁格局为古散文。散文杂论啥的都难不倒李恽，但用白话文就很头痛了，他只能先快写，把想说的事说清楚，打个草稿再润色一遍，用上白话文。

想到这里，李恽便转头看向高行恺，这家伙正担着行李，望着高高的台基上那装潢富丽的澧王宅前院门楼有些发楞，明显一时有点不适应。

“殿下说的是阿谁大胡子吧，他来了的，小婢见殿下在忙着，便让他先退下了！”王可儿拿了灯出去，回身去传晚膳了。

澧王宅，这称呼听起来很威风，实在还比不上朝中一些高官的私宅，占地只要二十亩，住了七十人。分为西厩房、西面杂物房、铺了沙子的小校场、奴婢留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