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绸缪 下
方妩娘清算好针线笸箩，看着这一对玩疯了的父女，笑着摇点头，“你就晓得惯着她。今后把她惯坏了，有你哭的日子在背面。”
萧士及最爱给杜恒霜上课，就抱着她坐下，跟她细细解释，一边说，还一边提笔在桌上给她画关公和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萧家的老夫人古氏身材不适，没有过来，萧祥生的弟弟萧瑞生说是要出去以文会友，也没有过来。
又是一个艳阳天，春光明丽。
龙香叶掩袖轻笑，朝方妩娘的肚子努了努嘴，“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客气做甚么？再说，你不消急。你的霜儿才两岁，你着甚么急啊？——我的及儿四岁多的时候，我才坐了第二胎。”
杜先诚抱着杜恒霜直起腰来，冲着方妩娘装模作样地瞪眼，暴露凶神恶煞的模样，“谁敢说我们霜儿不好？——谁说打断谁的腿！”
就只要萧祥生带着老婆龙香叶和大儿子萧士尽早早地过来了。
方妩娘也抬高声音，“……就是我的月事来之前和以后三天……”
杜先诚依依不舍地将杜恒霜放到方妩娘怀里，“闺女，爹去给你挣嫁奁去了。你可要牢服膺住，世上只要爹爹是对你最好的，别的男人，再好也只能排在爹爹背面，记着没有？”
方妩娘身边的大丫环翠琴快步走出去，伸手将杜恒霜的帐帘拉开，笑嘻嘻隧道：“大蜜斯醒了？快起来吧，今儿是大蜜斯的寿筵，萧公子早等在外头了。”
萧士及本年五岁，因他爹萧祥生客岁给他请了拳脚和骑射师父。他除了跟着塾师读书习字，也跟着两位拳脚和骑射师父习练兵马和骑射工夫。这一年来，个头猛窜，已经有普通人家里七八岁孩子那么高大。
杜恒霜把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没有没有！明天没有！及哥哥来的时候，霜儿都没有赖过床！”说完皱着精美的小鼻子，有些心虚的笑。
平时为了行动便利，方妩娘都是给杜恒霜穿戴家常的小衫小裤，出去做客才给她套上小小的高腰襦裙。
把方妩娘也逗乐了，悄悄推了他一把，“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吃过午餐了，你还不去铺子吗？”
两岁的杜恒霜在他面前，就如同一个精美的小玩偶娃娃。
龙香叶内心格登一声。——这些前人，在孕产方面的知识如此掉队，难怪一向怀不上……
杜恒霜拍动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萧祥生和杜先诚走出去，看着这两个小孩两小无猜的和谐样儿，更加欢乐。
方妩娘赶紧捂住杜恒霜的耳朵，对杜先诚嗔道：“你另有没有个正形？每天在霜儿耳边念叨来，念叨去，孩子还小，经不起你如许每天念叨。今后如果然的把你的话记着了，可让她如何过日子？”
萧士及伸臂将杜恒霜抱起来，笑着问道：“小懒虫，明天又赖床了？”
杜恒霜固然还是不大识字，但是已经蒙萧士及手传口传，能够背诵《千字文》和《三字经》了。
杜恒霜一听是萧士及来了，欢畅不已，赶紧从床上倒回身子，就要顺着床沿往下哧溜。
“萧大嫂，上一次多亏了你。”方妩娘诚恳诚意地谢过龙香叶。
等杜恒霜穿戴一新，拉着翠琴的手从里屋出来，萧士及已经喝完一杯茶，正放开一张白纸写大字。
“萧大哥，这边请。今儿是霜儿生辰，我们没有请别人，就单请了萧大哥一家人过来用饭。”杜先诚领着萧祥生来到中堂坐下。
“及哥哥！”杜恒霜大呼扑过来，抱住萧士及的大腿。
萧士及一下子就听出来她话里的意义，悄悄挂了她的小鼻头一下，“小东西，跟我耍心眼儿！也不想想你的心眼儿都是我教的！——还想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啊？”
屋外的阳光透过绵白的窗户纸照出去，杜恒霜的内室里顿时亮堂起来。
中堂正中，摆了一张圆圆的红木大餐桌。
杜先诚嗐了一声，回身摆了摆手，“记着才好呢！就怕她记不住啊。你莫非不晓得‘女生外相’吗？”说完大笑着分开了家门，去西市的铺子里去了。
方妩娘忧愁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像大嫂你第一胎就生了儿子。我一向说要去寻个好点的大夫瞧一瞧，不晓得到底是出了甚么题目。”
萧祥生带着萧士及走了以后，杜先诚抱着杜恒霜，笑得非常对劲，不住地拍着她的小手夸奖本身，“霜儿，看你爹我多短长，给你找了个多会心疼人的夫君啊。来，霜儿，亲爹爹一下。哎，亲了这边，那边还要啊……”
杜恒霜展开眼睛，翻身坐起来，对着帐子内里大呼，“爹！娘！——霜儿醒来了！”
杜恒霜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双颊上浮起两道淡淡的红晕，“翠琴姐姐给霜儿洗脸、梳头，霜儿要穿裙子。”
龙香叶抚着肚子笑了笑，“没干系。妊妇需求多走动走动，方好出产。”
龙香叶肚腹高高隆起，手里拿着一柄团扇轻摇，在中堂一侧的坐床之上，同方妩娘相对而坐。
龙香叶想了想，悄悄地抬高声音问道：“你们都是甚么时候行房的？”
方妩娘想起本身怀杜恒霜的时候，整天在屋里吃了睡，睡了吃，还是龙香叶劝她，有空多出去逛逛，不要每天躺在床上，不然胎儿太大，她但是要难产了。
翠琴忙捞起杜恒霜，抱在手上，嗔道：“大蜜斯如何能现在出去呢？没有洗脸、没有梳头，如许出去，会被萧公子笑话的。”
龙香叶笑得前仰后合，末端轻声道：“我教你个巧体例。今后啊，在你两次月事中间的日子，多跟你们家老爷试一试……”
不过那杜恒霜又是如何怀上的？
光阴倏倏而过，转眼到了第二年蒲月，杜恒霜两岁生日这一天。
方妩娘羞红了脸，“不记得了。当时候我们刚结婚，先诚……先诚……”不管是不是月事前后的日子，都不放过她。
方妩娘恋慕地看着龙香叶道：“萧大嫂真是有福分，竟然又有身孕了。实在萧大嫂本日不必过来的，看这模样，随时都会生了。”
“班门弄斧是甚么意义？关公又是谁啊？为甚么要在他门前耍大刀啊？是跟我们家的钱伯一样吗？他也会耍刀的……”杜恒霜完整不懂萧士及是甚么意义，但是很有求知欲的不耻下问。
萧士及这一年来，有一半的时候都是在杜宅度过的，跟杜恒霜熟的不能再熟，已经亲身给杜恒霜发蒙，手把手将本身刚学会的几百个字都教给了她。
翠琴笑着称好，带她去隔壁屋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