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藏书
“何时又落下这么多花？”
“记得四边廊角都扫洁净。”
“早。”
“一复生二回熟，今后我们的饭就由你来做吧！”
“我来。”
“这些书女人可都看过？”
“常有古籍记录异闻，向来不乏各种奇毒。”女子漫不经心，或许书架上就有近似的古籍，毕竟这一屋子书，也算得上是百科全书。
“别动它！”
“我口渴了，去烹些茶吧！”
女子干脆搬来凳子踩在上面找，一层又一层，都不是要找的那些。等红衣爬上古樱砍完树枝，女子还是没找到。红衣在书架旁端坐着，目光不时望一眼周遭，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桌设于中间，四周却不拥堵。
红衣一脸无辜，像做了好事被逮了个正着，又无从辩白，只好游移地收回击，规端方矩坐回书桌，不由自主地清算起书桌，固然并未乱过，还是恐怕女子见怪。
“你如何晓得？”
“如果闲着无事，就去把走廊扫了，别来吵我。”
女子持续找书，而后红衣走到窗前，翻了翻桌上的物什，最后重视到桌上的古琴。
明天她好不轻易想到有那么一部不着名的藏书，上面就记录了很多山川纪行，说不定能找到红衣说的处所。那本藏书就在书房，女子找了好久都没有眉目，明显记得本身看过的，可放的位置却没一点印象。
“……”
女子拿着书坐下翻看起来，红衣打扫完窗格就去打扫别处，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只见书房的人悄悄坐着，翻过一卷又一卷。确认女子不想与他分享，因而转到走廊的另一边去，很快在窗外便不见他的身影。
红衣不慌不忙，正往灶膛一个劲儿添柴火，锅里开端收回呲呲声，冒起了热气。女子闻着饭香，非常高傲，离出师不远了。
大门一推开正带起了花瓣，红衣用笤帚将花瓣扫到屋檐内里，站在走廊昂首望去，粉白的花簇堆在树梢，一簇一簇，密密匝匝不见寸绿，就算没有风，也是有一片没一片地落着，远观仍然震惊。
“失策啊，实在是失策。”他暗自感慨，带着几分烦恼的模样。
女子筹算先把水提到菜地，这时红衣迎到草地，将桶接了畴昔。
“嗯。”
炒好了菜，女子把红衣从菜地叫返来，早餐仍旧是三菜一粥，没有涓滴欣喜。早餐过后，红衣就去清理树枝，而女子也有其他的事情。
“世传毒蛊之术，汗牛充栋，行而效者也经常有之。劳女人操心，鄙人的身材并无大碍，虽不像女人猜想，但也不无事理。”
这些日，两人朝夕相处，相互都已风俗。
“稍等。”
“看天，看云，看峰。”
听红衣说完，女子才算了解过来，“我还觉得你中毒了。”
“……”
“不消了。”
女子如许奉告红衣，只见红衣的脸上暴露难色，“这……”
“嗯。”
“女人的书看得如何？”
“找到了。”
“这片山林叫雾隐山，传闻另有一个陈腐的名字，叫亶山。”他躺着指了指方向，“是钟声，那日鄙人丢失于雾隐山，四周的山岳巍峨群起，唯有一座险峰，立于密林深处，就在女人脚下，恰是神女峰。”
红衣正嘀咕，女子已走近身边，“你在这里做甚么？”
只见红衣提起桶高兴地去了菜地，一瓢一瓢谨慎翼翼浇了下去，看来做菜这事儿还得渐渐来。刚踏进厨房，女子便闻见一丝糊味，“火……”说着走到灶后才把火全数毁灭，挽回一锅米饭，“让你夸耀，差点就搞砸了。”
走廊上，一片粉白，就像下了一宿雪，垫起厚厚一层，走廊中间也盖了薄薄一层，有些被吹到了墙角。
“那我去炒菜了。”
“早。”
“来了。”
女子在草地坐下，抚弄草拟丛的野花，而红衣将手枕了枕，望向蓝天白云，享用着这一片安好。
“……”
“我去摘菜。”
“辨其形，闻其音。”他伸手抚了操琴，“苍、松、脆、滑。奇、古、透、润、静、圆、匀、清、芳。‘四善九德’。”说着拨了两下琴弦，只听“峥崆”一声，收回浑重的声响，“是一把上品之琴。”
红衣说着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悠哉悠哉转了归去。女子望着他的背影不免发笑，当初还觉得他会抵挡，没想到现在成了免费的长工，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太大，红衣都忘了本来养尊处优的日子。
“嗯。”
一日凌晨，两人不约而同在走廊相遇，另有屋檐下飘着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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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碌碌酣梦间，偷得浮生半日闲。”
“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我看武侠小说都这么写。当时，你在林中昏倒不醒，身上又不见伤处，脉象却很乱，除了中毒，我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当然小说都是诬捏的，我就是随口一说。”
“你看着燃烧，别烧糊了。”
“好。”
“如何，你找到路了？”
见女子仍在翻找册本，已经从书架这头找到另一头，因而红衣起家站起来，问道：“女人在找甚么，我能帮上忙吗？”
“尚未找到。”
“这些有甚么都雅的？”
一会儿后，厨房催促起来，“女人，饭熟了。”
“晓得啦。”
“时候不早了，去生火吧，明天你来做饭。”
“眼睛有些累，出来逛逛。”
“饭可熟了？”
因而，女子手把手从生火教起，到如何放水，甚么时候加米……可红衣从未进过厨房，学完以后还是很陌生，以是等饭快熟了女子才去摘菜。
然后，拧上菜篮子就去了菜地，摘完菜才提上木桶打水洗菜，用过的水还要拿去浇菜，这些菜都是不久前刚种下的，以是还需求浇水才气长好。
红衣欲言又止，神采凝重，较着是有苦衷。女子平时翻翻医书，纯粹出于无聊，不知她看的书上，是否也有红衣那位老友熟谙的医方药典。
看红衣志对劲满的模样，必然刚才偷偷翻开锅盖，确认过后，急于来向女子邀功。
“……”
红衣眉宇一皱，“女人何出此言？”
“嗯。”
“记得关好门窗，花瓣都飘出去了。”
天蓝地远，清风拂过檐角，风铃摆布摇摆，没有发作声响。昨日女子嫌它喧华，让红衣用棉花塞了起来。
“女人可懂药理？”
红衣舒畅地躺在草坪里，几排竹竿上的衣裳悄悄飘了起来，风过了无痕。水面烟雾缥缈，一阵风拂过就散了，再一会儿又集合返来。
红衣利落地站了起来，发觉到本身失礼就心虚地走开了。只是女子用心找书，并没有再管红衣。
记得红衣刚来时，他还与她打过赌，胸有成竹，说必然能找到路，这两天差点没把这里翻个底朝天，最后别说构造暗道，连个上锁的柜子都没有。
“不是，不是，到底放哪了？”
“前两日在书房，偶然间翻到一本讲明过的《素问》，想来女人对医术方面应当有所浏览。不瞒女人，鄙人有位老友，长年幽居山谷当中，自小熟读医书，一心研讨医术闭谷不出，这些年更是苦心孤诣。若本日那位老友在，必然想与女人切磋一二。”
“嗯。”
红衣顿时哑口无言，女子的话如一盆凉水浇在红衣头上，完整没想到又被安排上了。见状，女子又调侃道，“不然你觉得我为甚么教你做饭。”
终究在书架最上一层，女子找到了近似的书。红衣提起笤帚靠在窗前，甩手掸去窗格上的花瓣，“甚么书，如许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