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得入知日宫 - 第15话

有尾羞道：“无聊得紧，自行逗逗乐子罢了。”稍顿，又施一礼，柔道：“有尾还未谢宫主不怪之恩。今晨.....”

有尾闻言，这才记起弄无悯尚在屋外，当下忙至正堂主位，又用衣袖扫扫椅子，恭道：“宫主请进，宫主请坐。”

弄墨神采陡变，正要跳将出来，未料弄无悯回身，眼风一扫弄琴，缓道：“赤武年事尚幼，你便畴昔，令诸人好生修习，我门心法，最忌二意。“

弄无悯应道：“回宫后，吾已遣宫中仙鹤四只，分往肩山四方寻来垚草、丘草、施草、空夺蛇蜕四物；吾已交代弄琴暂理宫中琐事，明日即闭关炼制丹药。”

“却不知宫主前来，有何见教？”

弄无悯跟弄家姐妹岂会不见有尾身至？

有尾顺着弄无悯目光，见其凝睇扶老，笑道：“此物乃文哥哥所赠。”

少顷，有尾合上朱唇，舔舔唇角，轻道：“仙……神仙？您好！”言毕，有尾已是点头，心道：本身何时也这般笨口拙舌？莫不是跟苍文赤武呆得久了？

此时，有尾亦是远远瞧见弄无悯，合法无措，却见其合了窗，心下顿时了然，面上更是对劲。

半夜私语，孤男寡女。弄无悯心知不当，便立品堂门静待。半晌，有尾才从内配房单足腾跃往正堂而来，刚想着彻夜又是百无聊赖，就见弄无悯负手立于门外；夜冷风微，其浅灰绣金丝袍随风扬起，一番气象惊得有尾瞠目无语。

“是。”有尾稍应，心不在焉。

“你与弄丹年纪相仿，跟她普通称‘宫主’便可。”弄无悯轻道。

有尾闻言，再将裙摆一拉，盖上跛脚。

弄无悯这才进得屋内，缓缓取座，轻声问道：“刚见你单足蹦跳，不知何故？”

有尾闻言，轻道：“宫主博闻，有尾感佩。却不知当如何医治方好？”

“如有不便，吾且立于此处，交代一番。”

“确无印象。”

弄无悯稍一顿，立时收神，接道：“因尔化人倒霉，致蛇尾没法埋没；所成人形亦受停滞，想来便是脚疾缘处。”

有尾闻言，心下暗道：堂堂宫主，尽是诳语！一念起，面上尽是笑意。

有尾闻言，心下大动，然少顷已是难抑猜疑：不知他有何图谋，如此操心劳力，单单只为医我跛脚？

此时正值知日宫弟子晨课时候。弄无悯携弄氏姐妹正于主殿窗口了望，而赤武正引众弟子于殿前修习知日宫气诀。有尾惊鸿乍现，弟子们见一妙龄美人儿立于不远处，皆是停了行动，再没法心气合一。

弄无悯定定看着有尾。半晌方道：“足疾......”

弄无悯稍抬手止住说话，朗声道：“今早日灿烂目，身远风景实难辩白。”

当夜，有尾正觉解了禁，考虑着明日需往宫中它地戏耍一番，正自策画，弄无悯陡至。

言罢，又道：“弄柯，日头恰好，稍觉舌燥。且煮些新茶。”话音刚落，弄无悯已然抬手，闭了面前棂窗。

弄家姐妹不敢多言，弄赤忱中大石这方落下，转念心道：或今后便可每天去寻有尾闲话家常，不必偷摸鬼祟。念及于此，弄丹巧笑。

“足疾，可医。”

弄无悯却不言语，起家欲辞，踱至门边，方道：“其间需七七之日。好自为之，莫生枝节。”

弄无悯眼神落于正堂角落，看看那玉竹扶老，轻道：“妖修至境地，自可摆脱妖身，化为人形。然若初次化形遭遇变故，或会呈现此种景象。天雷、地火、天敌突现，都可激发此况。”

赤武一见有尾，心下大震，深恐为弄无悯发觉，必当惩罚。又因他年纪尚幼，入弄无悯门下虽早却不若苍文威势，此时见众弟子难服号令，更觉烦恼。

弄无悯抬眉，淡淡问道：“你当真不知本身来源？”

有尾陡地一惊，侧目见弄无悯如水目光，实难遁藏。

自那夜苍文拜别，有尾更觉日子寡淡。她终是不耐，一日用过早膳，就拄着苍文所赠扶老迈摇大摆往主殿方向行去。

“当真？”有尾一惊，将上身偏向弄无悯，急道：“非疑宫主仙法，然有尾至今，尚不明本身为何天生这般模样。”

“是.……宫主。”有尾稍应，躬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