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亦云亦雨的夏 （十七）

得空却尽管用心的勾着点心票据。

“戴君真就投身反动、一去不反了？反动也不过是想过上好日子。漪儿从早了就想留学去，他若同漪儿一同出去，不是很好么？何必来过那种日子？漪儿说戴君春末夏初之时去考过教诲部的公派留美生……”

“好的。二位本日如何有此雅兴，凡是都是下午来的。”经理笑着问。

“正要跟赵蜜斯说呢，是孔先生和金先生一早定了位子在这里会朋友，说是不让杂人出来。这时候恐怕就要到了。”经理浅笑着说。

不久跑堂送出去茶点。

后窗正对着一片荷塘，岸上假山柳树错落有致，景色甚好。

“如何不成能，你太藐视爱情了。”

“哦？”无垢看了得空，笑着问：“是哪位金先生？”

“啰嗦。”无垢笑道。她指着前面荷塘边的两把大伞，问：“那是谁，但是要在荷塘边赏花喝茶吗？倒是挺会享用。”

“就照我们平时爱吃的上吧。反正刚用了早点，也吃不下甚么。”无垢说。

“你偶然候，还是蛮有脑筋的。”得空低了头。

“是，程蜜斯在楼下雅座。”经理将票据放到桌子上。

得空跟着下车。

“笑甚么？”无垢问。

姐妹俩笑着一同走进今雨轩。经理见是赵家的两位蜜斯，仓猝让人开了楼上的一间预留的雅座。

无垢见她如许，也不去挑逗她说话了。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颈间的丝巾。不时的看一眼后院，温馨的很。

得空觉得无垢引着她去看金慧全，正感觉不美意义，不想无垢严厉起来，便走畴昔，还没站稳，便“哟”了一声，说：“这不是方才那位先生么？我们还担忧找不到人家呢。”

堂倌承诺着退下去了，无垢才说：“二姐，你来看，那是谁？”

得空问：“晓得程蜜斯在楼下阿谁雅间吗？替我们送点心畴昔吧。”她要的点心多，一样一样又挑捡着静漪爱吃的放回堂倌的木盘子里，叮嘱他下去送。“奉告程蜜斯，我们等她一起回家。”

“我从不藐视爱情。更不藐视反动者的热忱。不信？不信我们走着瞧。”无垢戴上墨镜，“下车吧，我们且喝我们的茶，先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船到桥头，天然会直的。”

无垢扶着窗台，笑吟吟的说：“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没想到金慧全也在这儿呢。”

“金总长的至公子。”经理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

无垢出来，便推开了后窗。

无垢瞅了她一眼，说：“你别管我如何晓得的。我都晓得，娘舅不成能不晓得。漪儿跟娘舅闹着要退婚，虽是以升学为借口，没有明说，恐怕娘舅不会不调查一番。让她在我们家一躲一个暑假，也一定不是娘舅的缓兵之策。如果戴孟元的身份再透露，娘舅就更不成能同意。”

无垢走的有些快，她追上去，看看无垢，笑了。

“那是不成能的。”无垢不假思考的说。

无垢反应了一会儿，才认识到姐姐在骂她：“赵得空！”

这些蜜斯先生们，老是过午才起床，来茶馆吃吃下午茶，会会朋友，约了晚餐以后，再去看戏跳舞，厮混至下半夜方散的。这么早上来喝茶，实属罕见。

她问：“程十蜜斯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