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绝对
“柳三娘是出了名的母夜叉,没有功名别想上人家的渡文船。”
柳三娘寸步不让,说甚么也不让云极登船。
“不成!”柳三娘不甘心,道:“我的对子还没出完,你听好,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点点成冰。”
“没见地,河里的妖叫河妖,多为鱼类异变而来,凶着哩。”柳三娘占了上风,对劲洋洋道:“小子,别说老娘不给你机遇,想要坐我的渡文船不是不可,你得拿出点本领来,我有一副绝对,你若能对出下联就让你登船。”
人家一口一个老娘,他也只能作陪,自称老子。
这前面的四个字,是她这些年来研讨上联所想到的,她固然对不出下联,却偶尔想到些词句能将上联耽误。
“小划子娘不识好歹,信不信老子一怒之下养它百艘大船,一文钱一名渡河费,饿死你这婆娘。”云极财大气粗道。
服侍在一旁的老仆人恭敬答道,此人年事虽大可两眼如电,气味绵长,修为在身。
竟然被人称为奸商?
霁云三皇子出了名的文采斐然,推行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训,年纪不大但思惟陈腐,如同这片腐朽的国度。
“有妖?看起来不像啊,水这么急,妖不给冲走了。”
渡口,船梯处。
之以是称得上绝对,申明没人能完整的对得上来,起码在这十多年来,出自霁云宰相的这副上联从未有合适的下联呈现。
“报酬一口气嘛,少年人火气都不小,不争个头破血流岂会认输。”
柳三娘的沙船名叫渡文船,寄意只渡文士,她的船非士子不载。
渡文船上的士子们纷繁点头。
“没完了?擦干你的眼睛给老子听好。”云极朗声再道:“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刀刀入耳。”
“莫非你是进士?”柳三娘吃惊道。
云极不明以是的摇了点头。
“回禀殿下,那渡文船向来只渡文士,内里的少年郎是位行商没有功名却想登船,这才与船家辩论起来。”
柳三娘恼羞成怒,一顿脚,霸道恶棍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点点成冰,冻死你个毛头小子!”
“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皇家楼船上,霁王听得逼真,不由得抚掌赞道:“妙极!”
柳三娘十来岁就在靖水河上走船,一晃二十多年,水上的经历比起男人半点不弱,做事雷厉流行,模样不算丑就是眼大如铃,看起来有点吓人。
“柳三娘吃软不吃硬,那年青人越争越上不去船,不如早些换船,一会船都走了还如何渡河。”
柳三娘多加了四个字,点点成冰。
“辩论之人所为何事。”
“举人还是秀才?”柳三娘拦住了想登船的云极。
不但对好了,还惹来船上士子们的一阵喝采声。
楼船上,霁王微微点头,道:“这是宰相王驳岸的绝对,本王听他提及过,这么多年始终无有下联。”
固然这位霁王尽力的做出喜怒不形于色,但眼底深深的不屑还是难以粉饰。
船家耍赖,惹得四周船只上的看客一阵轰笑,柳三娘也不在乎,掐着腰就是不让云极上船。
“商贾小道,难登风雅。”云光摇了点头。
“对好了,让开吧,老子要登船了。”云极道。
云极还是点头。
柳三娘还没反应过来擦干眼睛和听好有甚么关联,人家已经对好了。
柳三娘念叨了三遍,她如何也不信赖一个捕鱼牧羊的少年郎竟然能对得上她的绝对。
“老子的银子莫非不是戴月披星,早出晚归下海捞鱼抓虾换来的繁忙钱?”云极据理力图。
云极还是点头。
正中午分,一艘艘大船分开了渡口,驶向对岸。
上联只要十个字,看似简朴,倒是个测字联,妙就妙在‘冻’和‘洒’这两个字,拆开来别离是东和西,对应厥后的东两点,西三点。
云极也不势弱,就是要登上渡文船。
“莫非是贡士!”柳三娘立即收起不屑,迷惑不定。
本来就够大的眼睛被柳三娘瞪得溜圆,母夜叉一样直愣愣的盯着云极。
“船家你也听好了。”云极看了眼切瓜客,胸有成竹的朗声道:“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为了酬谢船家,船上的进士送给柳三娘半幅测字联,现在那进士已经贵为当朝宰相,只不过测字联的下联始终无人对得出来,成为了半幅绝对。
点点成冰对刀刀入耳。
“小鬼你可听好了。”柳三娘一脸得意,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云极又点头,照实道:“我是行商的,打过鱼放过羊还养过一些牛。”
“老娘的银子是起早贪黑,一天一天撑船赚出来的辛苦钱!”柳三娘掐腰霸道道。
如此绝对等闲没人对得上来,靠的可不是一时急智,如果真是只认财帛的奸商,急死也对不出来。
这幅上联可不是柳三娘临时起意想的,而是她十多年前在靖水河渡船时载的一名进士所作。
“呔!你这船家好生无礼。”云极佯装恼火:“说我是奸商,你在此摆渡莫非不为了赢利?”
能掌船的女人,没有简朴的。
幸亏当时离岸不远了,加上渡文船的坚毅才气逃过一劫,如果在河心遭受鬼王潮的话,再高深的驾船手腕也没有活路。
皇家楼船,霁王云光坐在楼船二层的雅阁里,听到辩论他猎奇的朝着内里看去。
“没有功名在身也敢坐老娘的船?”柳三娘嗤了一声,一指帆上的字,道:“认得字吧,此船只渡士子,奸商莫入。”
不过这称呼听起来如何有点过瘾呢。
“毛头小子,别觉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这是靖水河,河里有妖的,不懂河路乱行舟,我保你不出三天就得船毁人亡。”
这时正巧船上有客人在吃西瓜解暑,切瓜声清脆动听,听得人很想来上一块解渴。
“童生?”柳三娘的眼神变得不屑起来。
柳三娘感觉一口热气上涌,差点没被气昏畴昔,好不轻易才沉着下来,只见人家已经登船而上,连船费钱都没给。
一旁的老仆拥戴道:“宰相的绝对,莫说一介商贾,即便人间大儒恐怕也难以对得上来。”
云极第一次体味到钱多的坏处。
对得上来,申明人家博学多才,绝非平常之辈,不止士子们,就连霁王都对云极刮目相看。
“说来听听,老子也念过书,又不是白丁。”云极背动手一副大爷状。
两人的争论惹来无数目光,楼船上的霁王也猎奇的望来。
恨恨的啐了一口,柳三娘无精打采的收拢船锚。
云极哈哈大笑,不气不脑,心平气和道:“切朋分客,横七刀,竖八刀,刀刀入耳,砍死你这大眼婆娘。”
“那可说不定,我记得上个月不就有人上去过么,不但没有功名,还是个乞丐呢。”
两人在渡口这么一闹,引来很多人的目光,渡船的人们在各自的船上指指导点,群情纷繁。
还是是测字联,拆在‘切’与‘分’两个字,切字横拆为七刀,分字竖拆为八刀,正对上联的‘冻’和‘洒’。
当时渡文船即将到达对岸的时候遭受了鬼王潮,柳三娘以沉着的应对在大潮里保住渡文船,当时河面上的其他船只无一幸存,全数断送河底。
听闻上联,船上的士子们无不赞叹,很多自认不凡的士子开端冥思苦想,却如何也想不出合适的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