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是何苦来哉
山鹰摇点头,“没用的,店主落到那人手里,就甭想再跑了。”
妇人:“?”
黑衣人:“……”
妇人也张耳来听。
刘方相:“……”
“啊!”山鹰一声惨叫,弯刀脱手飞出数丈远,刀影全无,刀主则正用左手护住右手腕,“嗷嗷”嚎叫。
他眯着一双三角眼,战战兢兢的看着来人。
下一刻她连连苦笑:“中间何必来哉?难不成要妾身先礼后兵吗?”
妇人瞥见前者害怕的神采,不耐烦了,“此人到底是何方崇高?”
妇人不是浅显的妇人,她眨巴眼后,立马不甘逞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您等着,我这就去……”
黑衣人蹙眉看着面前又一新起的宅兆,“这是?”
这言下之意!
山鹰技艺不俗,还很有恶名,才被刘大人请了来作保镳护院,现在被来人悄悄一戳,便能令他痛苦如厮,惊骇如厮?
刘方相在坟头前“咚”的一声跪了下去,一声嚎啕,“爹啊!您这是闹哪样嘛?”
黑衣人叹了口气,“看来此次是真的死了,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那某就好归去交差了。”
老农:“……”
妇人:“???”
“至于,非常至于。”山鹰一脸庄严打断了他的轻视之言。
黑衣人微颌首,“是个明白人!”
“夫人,别说了,不消管我,你们快走吧。”刘扶云吃紧打断了妇人的扬武扬威,神情绝望。
妇人之见:“呸!甚么东西?左不过还是个逃亡之徒罢了,真有那么可骇?”
黑衣人置若罔闻,伸右手握住背上的剑柄,“刘大人,某请不动您,可别怪慈悲剑没有礼数哦?”
那边厢的妇人飞奔而来,陪着笑容,“大人,这不过是我家的一粗使老仆,您何必难为他呢?”
刘方相:“……”
“我的店主啊?”山鹰急眼,“别的捉刀吏或许是以命缉犯,以命换钱,可眼巴前这位,倒是以名号缉犯,以名号换钱啊!可见名号是何其清脆,威震四方啊!”
“就是某眼神有点不好,就怕被那千万道金光给闪瞎喽。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某实难消受矣!”黑衣人慢条斯理另有点啰嗦的回。
黑衣人多看了他两眼,再多看了两眼,便双手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渐渐挪了畴昔。
妇人:“如何?”
刘方相和妇人:“……”
中年妇人:“……”
妇人傻眼,刘方相更傻眼。他认得这山鹰,是福州一带驰名的练家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我爹他还活着,但现在又死了?”
刘方相被中年妇女给噎住了,他茫然看向黑衣人,想通过后者来证明此话真伪?
他语笑晏晏,激得中年妇人一样双手叉腰,瞪眼咬牙切齿一声尖叫:“山鹰,还不快出来,人家不奇怪礼数,那就让他见见兵器吧!”
刘大人一闭眼,“中间能让老夫做个明白鬼不?”
妇人撇嘴,“你不是要见那死鬼刘扶云吗?他死了,此次可不是假死,是真的死翘翘了。”
黑衣人“哦”了一声,“真死了?”
妇人身侧的山鹰闻言则直接暴退数步,眼神惊惧。
刘方相:“……”仿佛是这个事理!爹的事,与我何干,我可一概不知,我还是速归去守好我的刘家茶园山去。这是祖产,应当能保全下来。
黑衣人妙目游转,双手叉腰,“听不懂人话吗?某恰是何必来哉!”
紧随黑衣人钻出隧道的刘方相二人,俄然就呈现在妇人身后,一脸懵圈。
顿了顿后,他双足一顿,“爹,您到底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开初,他走得极慢极稳,要靠近那老农时,俄然就如一支箭矢,快速射了出去,正正站在了那老农身前的畦地中。
虽不知何为慈悲剑?更不知何为盘长结?但恰好就是因为不知,反而更令民气生害怕。
刘方相:“……”哼!本来她担忧的不是咱老爹。
“真死了!”
刘方相望着痛苦的山鹰,又望望那妇人,刚想说话又闭紧了嘴。
风情妇人俄然靠近,刹时不再风情:“烦请中间放了我当家的,就当他死了,黄金千两,马上送到。”
妇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又转向刘方相,眼神不屑有潜台词:“就面前这小吏,你们至于吗?”
老农低着头,乖乖随黑衣人往外走,刘方相快速赶过来,阻且前路,敛眉看向老农,“爹,真的是您。”
刘方相扔下嚎啕的妇人,带着狗腿子四脚抹油,溜之大吉。
黑衣人朝刘方相萧洒摆手:“某帮你找到了爹,就不消言谢了,也不消再送了。”
趁着前者哭诉抱怨之时,黑衣人抱动手臂往四周看了一圈。
黑衣人悠然在前行,前面的刘大人忍不住问:“莫非老夫的假死局,中间一眼就看破了不成?”
宅兆建在宅后一片小山坡上,坡下不远处是片菜地,绿油油的蔬菜长势喜人,含翠欲滴。
不知由那边俄然闪出一清癯男人,行动敏捷健旺凶悍如鹰,手持弯刀,一言不发恶狠狠就像黑衣人双腿砍去,其势如割菜普通。
妇人恨恨瞪了他一眼,俄然就哭天抢地,“蠢才,你爹这不是在保全你吗!现在看来,你才是他的亲儿子,我不过是个外人,外人罢了。呜呜……”
妇人则绝望的嘀咕,“死鬼一被缉拿归去,咱家的财帛就保不住了呀!这可如何是好”
“慈悲剑!”老农闻言惊骇万状,抬眼看向黑衣人,以及他背后的墨剑,惊声:“玄衣墨剑,中间莫非是……逛逛,老朽随您走就是了。”
黑衣人微微抱拳,似笑非笑,“刘大人,某有礼了!请吧!”
老农:“……!!”
刘方相:“捉刀,捉刀,代人捉刀,代刀缉犯,懂了!”随即一脸不屑:“不就一捕手吗?貌似还是个编外捕手,你至于像见了鬼似的……”
“就凭这?”刘大人大惊?”
黑衣人“哦”了一声,又叹了一声,“哎,某驰驱千里,餐风宿露,交一趟差也不过黄金几十两,夫人一脱手就黄金千两,千两啊!好风雅,实在是……”
“此人是……”山鹰一字一句:“大靖国大理寺在册捉刀吏,代刀缉犯,以命换钱。”
那另有慈悲剑,盘长结的能力呢?
现在的刘方相也回过神来,勉强凑个热烈,喊:“爹,他就孤身一人,您怕他何为。”
黑衣人笑得春光明丽,“夫人说对喽,恰是何必来哉……”
山鹰望着垂垂远去的慵懒落拓之身影,声音微颤:“据闻大靖第一捉刀吏,凭着一对分筋折骨阴阳指,一柄大象无形慈悲剑,一段存亡不离盘长结,代刀缉犯,以名换钱,号出大理,从无犯遗。”
妇人见其不语,便悲声解释:“他借病去官归乡后,晓得终有一日,定会有人前来找他清理陈帐,便设想假死骗过世人,化名欲与我在此处安渡暮年。可谁晓得,好日子方才过了两月,他就突焦炙症,来不及诊治,便一命呜呼了,只余妾一人,孤苦伶仃于世,呜呜呜……”
刘方相:“?”
老农被俄然呈现的物体吓了一跳,身材本能的缩成了一团,手中的水瓢也被吓得跌落于地。
“某又不是神仙,怎能一眼看破?”黑衣人头也不回,冷声持续:“不过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罢了。”
刘方相:“……”
后者则稳如盘石,待弯刀近前,倏然伸出食指中指,往那弯刀上一戳,“兵器不祥,去!”
妇人:“甚么鬼?”
“死了,死了,真死了,我家的两个仆人皆亲眼所见。若再不信你们就掘坟吧?归正都掘了一座,也不在乎多掘一座嘛!”妇人收敛了哭声,冷眼看着来人。
黑衣人对其视若无睹,径直往前走,刘扶云再次乖乖紧随厥后。妇人刚想去追,却被山鹰给拽住了。
她瞋目回视,“废料,还不去叫人随我去追。”
刘扶云转向黑衣人,眼神绝望愤激,“唉,老夫数年策划,构造算尽,布下这假死奇局,却还是躲不过大靖第一捉刀吏啊!”
菜地里有个哈腰在忙活的老农,一边将瓢里的水倾泻出去,一边仿佛在偷偷张望这边动静。
刘方相和妇人惊诧:“……捉刀吏?”
黑衣人转头看着他,眼中深井无波,“俗话说好人活千年,大人好事做绝,怎能一回籍就等闲死了呢!这有违常理嘛!以是,某就顺手去查了一查,得知两年前,你回籍探亲时,曾去邻县的邻县见了医怪申无谓,还找了一个刚出狱不久的盗墓贼……”
山鹰抱着本身的右手,疼痛至五官移位,小小声:“就他方才那一戳,小人的右手臂就已经脱臼了,另有根小骨头,已然碎了。可见分筋折骨阴阳指名不虚传啊!哎哟,疼。”
“哦!”此前山鹰弯刀被人一指弹飞,就引发了刘方相的重视,他谨慎问:“这大靖第一捉刀吏?有何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