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边境通商
“这冰块源于夏国雪山，千里迢迢运送而来，破钞庞大。”江知寂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感喟，“鄙人也只是受人之托，代为售卖。”
虞家郎君的声音仿佛玉石相击，清越动听，“既如此，鄙人也翻开天窗说亮话。我听闻温家军不日即将驻守夏、夙边疆，想来贵府也定是与温家军渊源匪浅。大夏频频骚扰边疆，通关的条例也愈发严苛，鄙人本是夏人，家中另有些货色，想要运往大夙，如果能得温家军行个便利，鄙人感激不尽。”
“虞家郎君既不肯以真脸孔示人，那这买卖，只怕也做不成。”温绮罗语气一变。
便是官拜一品，领到的俸禄只是冰山一角。
“鄙人从未见过温管事，昔日长年来回边疆，许是你曾听过我得口音，故而有些亲热。”江知寂当然不会承认，与温绮罗见面本就冒险，他一向抬高声线，却还是差点透露。
“如此说来，郎君的货色，只怕并非如你所说那般平常了。”温绮罗并未解缆前桌案上的茶水，面前袅袅生烟的热气使得茶香四溢，恍若瑶池。
赵十一将她们送到门口，脸上堆满了笑容，“温管事慢走，明日中午，恭候台端。”
温绮罗带着浊音早早便到了十里亭，却未见那虞家郎君的身影，只要赵十一带着一队运冰的马车等待在此。
温绮罗眸光微闪，“愿闻其详。”
“各取所需？”温绮罗挑眉，“郎君想要甚么？”
温绮罗按下心境不表，只怕是些见不得光的犯禁之物吧。她与浊音互换了一个眼神，两民气中都已有了计算。
“温管事，我家店主临时有事，不能前来，还望温管事包涵。”赵十一拱手道，神采间带着一丝歉意。
珠帘后的身影仿佛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温管事不必诘问，只需晓得，鄙人并无歹意。”
赵十一盘点着银票，闻言拍了鼓掌，表示伴计们按温绮罗的叮咛照做。
“郎君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定不推让。”
珠帘后沉默了半晌，才声音渐起，“自是用来保鲜货色的。”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这雅间安插得极其高雅，香炉中焚着淡淡的沉水香，氛围中满盈着一股清幽的香气。
温绮罗环顾四周，十里亭地处官道冲要，来往行人商旅络绎不断。她不想引发旁人重视，也没有难堪赵十一，“赶在晌午之前，还请掌柜的尽早送入窖内。”
她总感觉这声音在那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温绮罗并未再说甚么，转成分开了雅间。
“不过是些夏境平常的茶叶和药材，没有甚么奇怪物事。”江知寂的语气还是云淡风轻。
这话说的还真是滴水不漏。温绮罗不由想起宿世，温家也曾参与过边疆贸易，此中猫腻甚多，这虞家郎君，只怕也不是甚么简朴的贩子。
“既是平常货色，想来也不会有太多停滞。只是郎君如此大费周章地囤积冰块，又是为何？”温绮罗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回了冰块之上。
江知寂沉默半晌，而后轻叹一声，“温管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温管事是利落人，若无他事，那就明日中午，城外十里坡，钱货两清。”江知寂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
温绮罗沉吟半晌，这虞家郎君的发起，倒也不算过分。温长昀现在官拜一品大将军，温家军更是跟从其身经百战，确有这个才气放宽互市之策。
温绮罗悄悄点头，便起家告别。
“温管事想要冰块，我想要……银子。”江知寂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就怕这免费的，来的更加烫手。”温绮罗眸色渐暗。
江知寂低低地笑了几声，笑声中带着几分无法，“温管事公然慧眼如炬，鄙人这点谨慎思，竟瞒不过温管事。”他顿了顿，持续说道：“实不相瞒，鄙人也想请温管事帮我一个小忙，此事若成，这批冰，便以时价交予管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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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走前，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那还是垂落的珠帘，心中迷惑更甚，“虞家郎君，我们可曾在那里见过？”
江知寂却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反问道：“温管事可知，这冰块从何而来？”
几番比武你来我往，却始终没法探知对方的秘闻，也没法从他口中获得任何有效的信息。这让温绮罗心中更加不明。
珠帘后的江知寂轻笑一声，声音降落动听，“温管事多虑了，这不过是避嫌。温管事心明眼亮，想来也不肯惹上不需求的费事。”
她并未多言，带着浊音径直分开了酒楼。
“郎君如此坦诚，那这笔买卖，我便应下了。”温绮罗语气一转，这机遇不易，何况此事若能顺利，以后查询本相时，也便于温府以逸待劳。
珠帘闲逛间，如覆盖着一层薄雾，遮挡着帘后之人的真容。温绮罗心中那股非常的熟谙感挥之不去，如同指尖触碰到的丝绸，光滑却抓不住。
“郎君的货色，但是些甚么物质？”温绮罗不动声色地问道，并未径直答复。
江知寂话语微凝，又喟叹道，“鄙人也不瞒你，这批货色中，的确有一些较为贵重的药材，需求用冰块保鲜，才气包管其药效。”
温绮罗心中一动，大夏西境的雪山但是苦寒之地，平常商贾难以达到，更别提将这冰送至京中。
温绮罗心中暗自测度他的身份，不过，她现在急需这批冰块，也不想节外生枝。
温绮罗眸色微闪，避嫌？怕是另有隐情。
“这天下间，谁会嫌银子烫手呢？只是中间囤冰的数量，所需破钞又怎是一介商贾能等闲脱手的，只怕这黄白之物对你来讲，已算不得首要。”温绮罗当然不信，囤冰不比其他，买冰是一回事，存冰又是另一回事。
走出茶肆，温绮罗昂首望了望天气，落日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火红，映照着街道上的行人，连续归家而散。
这一出一进，破钞繁几，就连她本身端看账目时也吓了一跳。
翌日中午，可贵艳阳高照，风雪已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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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绮罗眉宇并未伸展，“虞家郎君隔着帘子说话，莫不是怕我瞧见了甚么不该瞧的？”
“受何人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