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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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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刘渊最想看到的事情。抚须一笑,他道:“王侍中所言,深得孤心。听闻刘虎比来也投汉之意,不如让他结合白部鲜卑,重新兴郡一起攻打晋阳腹背。如此,待河东安宁以后,也能安闲对付并州兵马。”

梁峰边听葛洪报告,边看着城中气象。果不其然,这荒败的小城中,人丁倒是比一起上所见的都多,就算大家面有菜色,终归也不是那种麻痹惊骇。又要守城,又要安民,葛洪身兼数职,没有累垮,已经是身材健旺了。

这一城毕竟也是葛洪的心血地点,跟着梁峰登上车驾,他细心说道:“阳邑城中现在只修复了城墙,城里很多屋舍毁于当日夺城之时。我也没让他们全数修复,大半改成了棚户,作为断绝区,安设过往流民。夺下祁县以后,城中的流民便分拨下去,开荒抢种。过些日子,能够还能收上一季大豆。”

此次姜达也跟在步队当中,倒不但仅是为了给梁峰看病,更是要主持并州的防疫事情。大战以后必有大疫,并州本就人丁残落,再碰上疫病,可就糟糕了。

“永明已经占下冯翊了?好!不愧是吾家千里驹!”听到最新战报,刘渊不由喜形于色,大声赞道。

这也不失为一个别例,阶下大臣纷繁称是。刘渊却没一口应下,而是道:“也不急于一时。并州大战数载,又有离石蝗荒,就算打也无甚好处。但是河东分歧。现在要务,还是先占河东!”

听重臣这般会商,刘渊眉头微皱:“日蚀一时,临时算是梁子熙使诈,但是落雷老是有的。如果冒然发兵,将士们说不定会生出怯战之心。”

“使君你这模样,才是病劳过分!”葛洪也没跟他客气,恨不得直接就抓住腕子号上一号。

“立车?”葛洪莫名其妙的反复一遍。立车已经是秦汉时的旧物了,现在公卿,哪个不是乘坐安车?为何要筹办如许的东西?

越走,梁峰的表情就更加沉重。这但是并州的核心肠点,是三晋大地最敷裕的晋中盆地。如果太原都城如此,并州其他处所,又会如何呢?

待到了县衙,看着烧白了一边的屋舍,梁峰摇了点头:“只是一县,实在屈居了稚川……”

“此事定然也是把戏!”呼延亮厉声道,“那梁子熙伪称佛子,说不定收了甚么怪杰异士。不如在军中筹办些污血秽物,等光临战之时抛在阵前,应能破其异象!”

他是传闻了梁峰误中寒食散的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病的如此严峻!这一年多的保养,全都白搭了!

葛洪那晒的黑乎乎的面孔上,出现一丝殷红:“当初洪在军中,只觉军旅殊险。未曾想主政一方,才知其险不亚于阵仗。但是半年以来,阳邑已收留三千丁口,这活下来的,毕竟是大晋子民。”

长安间隔平阳郡终归是远些,但是冯翊郡就分歧了。不但直接与平阳交界,又能对河东成包抄之势。加上潼关一下,进逼弘农也有了门路。如此一来,司州半壁都要归于汉国,倒是比打下孤零零的长安,要划算很多。

如果果然如此,那病秧子胆量可就太大了!

河东郡但是真正的敷裕之地。不说那些良田膏壤,只是河东诸世家,就是大大一块肥肉。闻喜裴氏、毋丘氏,安邑卫氏,哪个不是一顶一的朱门?汉国与他们可没甚么友情,如果不降,便只要死路一条。侵犯这些阀阅田产家财,该有多少入账?

当年本身命人僻出的商道,早就断绝。上党没人敢犯,但是太原国这个打了足有两年仗的处所,早就沦入了无|政|府状况。怕是卖妻鬻子,也屡见不鲜。

沉默很久的侍中王育也道:“且不说河东之重,单是梁子熙那刺史名头,就有机可趁。如果此子入主晋阳,压不住旧臣,或是跟领兵之人产生抵触。届时无需一兵一卒,就能让并州堕入大乱。”

葛洪是个道者与儒者的异化体,他的民气机念,异化了道儒两家对于生命的逼真体贴。当年分开军旅,不过是暗恨与南人没法通过普通渠道晋升,又被上官架空,才愤然挂冠拜别。但是现在身为县令,管理一县,立即让贰心底一向压抑的东西,复苏醒来。

见葛洪那副神情,梁峰笑着点了点头:“稚川有此一念,就是万民之幸了。不过此去晋阳,我还需帮手。”

这才是真正具有操守和才气的当代官僚。并且是那种出则将,入则相,行则医,隐则仙的复合型人才。放在一县之地,实在大材小用。

刘虎乃是匈奴右贤王去卑的孙子,号铁弗氏。之前一向自理流派,现在能够是见汉国势大,起了投效之心。如果他能拿结合鲜卑人攻打晋阳,可就为本身争夺了大大的喘气时候。

并没有直接前去晋阳,到了阳邑,步队就停下了脚步。身为县令的葛洪,亲身迎出城来。

有了葛洪,就能再多一助力。梁峰松了口气:“如此一来,我就能放心前去晋阳了。不过当务之急,是筹办一辆华盖立车。”

但是一起行来,梁峰的表情却不好受。潞城是上党要地,也是运营最好的一块处所。越是阔别,环境就越差。到达涅县时,成片的农田已经少了大半,邬堡也麋集起来。而超出涅县,真正进入太原国地界,他面前的天下,全然变了个模样。

听梁峰如此说,葛洪终究点了点头:“只要使君不弃,洪定经心极力!”

梁峰一哂:“有人拒不出迎,我自当登门拜访。这晋阳,也需求一股新奇之气了。”

听到梁峰如此说,葛洪眉峰不由一动,这是招他入幕。从县令变成刺史的幕僚,是擢升了一大步,但是卷入晋阳的政乱当中,他还能如现在普通吗?

这些天,他不时存眷着西面战事。几日前得知刘曜一举攻陷长安,他立即增派两万兵马,想要完整占有长安。谁料援兵还未到,刘曜就弃城而去。肚里的邪火还没收回来,又传来了攻占冯翊郡的动静。

门路早已荒凉,郊野中模糊可见未曾埋葬的白骨,周遭十数里都一定能见到一村一镇,偶尔呈现的火食,也是携老扶弱的避祸流民。这还是他们人数浩繁,盔明甲亮,如果换个商队,恐怕那些藏在山林当中的贼匪,已经一拥而上了。

盘算主张,刘渊不再踌躇,长身而起:“传令点将!孤方法兵,亲取河东!”

只是隔着几十里路,就成了如此模样。被围困一载的晋阳,又会如何?

这也是此次长安大捷的首要收成之一。刘曜称他命晋国太史令署职官,推算出了日蚀的时候,故而才气一鼓霸占长安那样的坚城。那反过来讲,当初上党在正旦俄然出兵,攻陷阳邑,是不是是算出日蚀,决计而为呢?

梁峰见状一笑,挽住了对方的衣袖:“季恩也跟着来了,不忙,你们有的是时候会诊。先与我讲讲阳邑城中景象。”

“恭喜王上再下一城!”尚书令刘欢乐拱手贺道,“并且此次攻长安,乃是趁日蚀之便。看来当初上党之事,很有蹊跷!”

一旁大将军呼延亮冷哼一声:“听闻梁丰升任并州刺史了?难怪会出兵攻占祁县。等他入主晋阳以后,并州局面,怕是难捱了。王上,不如趁早出兵,再攻上党!”

这下积累的肝火立即消弭洁净,刘渊哪能不抚掌大笑。看来丢了长安,也不能怪在刘曜身上,反倒是此子果断,让汉国再胜一筹。

仿佛明白葛洪的心机,梁峰又补了一句:“稚川无需担忧,你所要帮手的,只要我一人。那些庞大人际,会有思若筹办。”

更何况,河东另有盐池!现在晋国兵马齐聚荆州,正跟伪帝打得不成开交。翼州大乱,青州、扬州也有反贼,雍州刚被搅成一锅烂粥,又被刘曜占去了冯翊。那里不是兵力匮乏?而河东同弘农、洛阳还隔着条黄河,就算晋军想回兵来援,也是有力。能够说现在,才是出兵的最好机会!而占了河东,就是占了大大一座钱库粮仓,那些燃眉之急,顿时烟消云散。

葛洪不是寒暄型人才,相反,在人际干系上始终有些木讷机器,不知是不是幼年丧父带来的影响。措置详细事件,完整能够胜任,但是其他仍需求磨砺。

毕竟是战时,不宜大肆鼓吹,梁峰走得可谓无声无息,就连城中百姓,也多有不知。这当然是为了安然考量,如果弄个夹道相送,说不定出了上党就要遭伏。

颠末几日筹办,一支足有两千人马的步队分开了上党,向晋阳而去。

“半载未见,稚川也受累了。”葛洪不但瘦了,还黑了很多,那有当初隐士道人的风采。只是一见,梁峰就忍不住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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