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九月【二合一】
看着笑容可掬的赵豹,他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终究他这才抬手相请。
“阴文君……”蒙仲的眼中闪过几丝异色。
看到这一幕,蒙仲顿时就明白了,必定是王师在后撤前,放了几把火,不但烧掉了本身的营寨,也烧掉了曲梁邑地步里的作物,免得地步那些即将成熟的粮食落到叛军手中。
他很清楚,曲梁城不是不肯投降,而是害怕——几万人的王师都被他们打退了,只要戋戋几百兵卒驻守的曲梁城,如何能够敢反对叛军?
“两位不必如此,鄙人亦是知礼数的人。”蒙仲欣喜了两句,旋即问那两名老者道:“据我所知,安平君、奉阳君的军队,昨日已撤离了曲梁……”
对于王师方多了一支赵袑的军队,公子章固然对此仇恨不已,但也没有甚么体例,顶多说几句「待今后我夺回王位、定要将那赵袑如何如何」的狠话罢了。
这不,往前没走多远,蒙仲军就路过了一片小村落似的乡邑。
“嚯!”
非常可惜的,这片乡邑四周的地步,本来在这个时节应当长满即将收成的农作物,但此时现在,地步上却只要一片焦黑的灰烬。
别看劈面的王师在这段时候前后获得了赵袑、赵固、李疵等人的率军援助,而叛军方就只要牛翦率军前来援助,但考虑到王师的救兵都是步兵,而牛翦麾下却有足足过万人的马队,这使得公子章信心倍增,在军议会上慷慨激昂,仿佛底子不将劈面的王师放在眼里。
固然心狠,但城内的家属还是同意了,支出了一笔不菲的铜钱。
他刚想说“先顺势拿下曲梁”,俄然模糊听到远处的地步里好似传来了阵阵人声。
就如许,蒙仲带领千余叛军再次返回了群丘营寨。
而在村口旁的哨塔上,亦能见到两三名手握长剑却没有穿戴甲胄的年青人,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蒙仲一行人。
比如说,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在驻防曲梁时,曾向曲梁城内的家属索要了一批款项用于鼓励其麾下士卒,但在昨日决定退守邯郸时,赵成与李兑却没有知会曲梁,乃至于在撤兵前还心狠地放火烧毁了四周的地步,使得城内的赵人对那二人仇恨不已。
“呵。”
这让肥幼大大松了口气。
与宋国的环境近似,乡师、里正这些处所上的官职,普通由本地德高望重的家属长老担负,常日里措置乡邑百姓的事件,不过在特别环境下,也会由他们出面来停歇局势,就比如眼下千余叛军邻近城邑这件事。
“赵希?”牛翦一脸不觉得然。
此时,只见他身后一名穿戴平常布衣的老者缓缓抬开端来,看着蒙仲微微一笑:“小子,别来无恙。”
“哈哈。”阴文君赵豹笑了笑,旋即抬高声音奥秘的说道:“蒙仲,老夫此番但是奉君上之命前来暗里见你,莫非还不值得你置备好酒好菜接待老夫么?”
是的,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后,蒙仲就看到了奉阳君的那座虎帐,当然眼下只剩下一片废墟,由此可见,王师确切是真的撤退了。
压了压手表示蒙虎等人温馨下来,蒙仲侧耳聆听,此次他公然听到了人声。
“真狠啊……”
题目是,都烧到这类程度了,能挽回多少?
而后没过几日,奉阳君李兑也对峙不住了,终究在昨日全军撤离。
见此,肥幼叹了口气,摇点头说道:“我亦知我劝不了你,那就换小我来劝你吧。”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二人的军队外,王师方又多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打的是「雁门守」、「赵袑」的灯号,想来恰是驻军雁门郡的郡守赵袑。
“水——再取水来——”
城头上传来了一阵慌乱,然后就没了回应。
『PS:明天花了很多钱,心疼。』
“蒙仲、庞煖,我但愿你二人近几日向邯郸推动,为接下来的决斗做筹办,而牛翦军将,公子但愿您先击溃赵希的军队……”
想到这里,蒙仲俄然感觉不进城倒也是个不错的主张,至于面前这座城,待公子章带领雄师到达后,将此事丢给后者便可。
“咣咣咣——”
蒙仲昂首打量着远处的火海,心中对此并不悲观。
公然,在率军进入肥邑后,蒙仲三令五申束缚了麾下的代郡兵不得劫掠本地的肥族人,能够是因为蒙仲这段时候多次击败王师获得了代郡兵的信赖,也能够是蒙仲将本身的犒赏发散给这些代郡兵而获得了他们的拥戴,总而言之,倒还真没代郡兵冒着冒犯军纪的伤害偷偷去劫掠那些肥族人。
一听「信卫军」三个字,较着那两名老者眼眸中的惊骇更浓了几分,谨慎翼翼地扣问道:“蒙司马不知……不知有个贵干?”
对于这个声音,蒙仲、蒙虎、华虎、穆武几人皆不陌生,他们晓得这是预警的声音,多数是乡邑内的青壮发明了他们的踪迹,故而对村庄里收回警讯,与他们的故里蒙邑并无太大的辨别。
“……请!”
不过说实话,固然多了些救兵,但王师的胜算确切不高。
“你、你等是甚么人?那里的军队?!”
就如许,蒙仲临时在曲梁城的南郊驻扎了下来,而曲梁城内,亦遵循商定搬来了充足的酒水与菜肴,让蒙仲能够犒劳他麾下的代郡兵,略微安抚后者因为没法进城而带来的不满情感。
蒙仲面色微变,脑海中闪过了赵王何的面貌。
玄月初五,因为王师大范围撤离的干系,乐毅从肥邑北部撤离,回到了曲梁,而本来驻军在信都的庞煖、剧辛、赵奢等人,亦在公子章的呼唤下,前来曲梁赴庆功宴。
与天底下大大小小的城邑近似,全部曲梁邑,亦是由环绕着曲梁城所制作的浩繁乡邑构成,这些浩繁的乡邑就像蒙仲、蒙虎的故里蒙邑一样,是一座座仿佛小村落的存在。
最早入眼的,即阴文君赵豹的营寨旧址。
“北边田里的救不返来了,到那边去,那边的火势还能够毁灭。”
“来救火啊——”
在他看来,王师迄今为止还未有破解他“疲敌之计”的体例,乃至于到处被动,故而等候王师的只要两个结局,要么被公子章带领的雄师攻陷曲梁,要么主动弃守曲梁,退守邯郸。
他吃不准,待面前这座城郭开门献降后,他身后的代郡兵会不会一拥而上,到城内大肆劫掠财物。
值得一提的是,就跟先前颠末的那些乡邑一样,现在的曲梁城亦是城门禁闭,且因为蒙仲等千余军队的到达,城头上的守卒们一阵慌乱,如临大敌。
次日凌晨,待蒙仲正在巡查新营的制作速率时,俄然有士卒前来禀报:“司马,有一人自称‘肥幼’,在营外请见司马。”
不过蒙仲亦没想到,安平君赵成、奉阳君李兑等人竟然那般判放心狠,在撤退时决然放火烧毁了曲梁邑四周地步里那些即将收成的作物,仿佛涓滴也没有考虑过曲梁城邑的百姓在落空了本年的收成后将如何糊口。
“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办?”华虎转头问蒙仲道:“顺势占有曲梁?还是追击撤离的王师?”
当日,待集会结束后,叛军方的各军就陆连续续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牛翦带领过万的马队直奔沙丘以东的清河,目标在于击溃赵希军,消弭叛军方的后顾之忧;而蒙仲、庞煖二人,则各自带领各自麾下军队,向西推动。
因而他对牛翦说道:“待击败赵希后,军将您无妨约见许钧,如果许钧肯为我效力,我亦毫不会虐待于他。”
转头看了一眼那些代郡兵,蒙仲终究还是放弃了进驻城内的设法,免获得时候产生甚么他不但愿看到的事。
牛翦轻笑了一声,点点头说道:“恩威并施……此事就交给鄙人吧。”
至于成果……野猪肉挺好吃的。
从旁,传来了蒙虎的轻笑声。
而蒙仲,理所当然被公子章列为首功,并且公子章还伶仃犒赏了蒙仲一大箱的布币钱,不过蒙仲十足披发给了他麾下的兵卒,不管是信卫军还是那几千代郡兵,皆一视同仁。
当晚,公子章犒赏诸军,论功行赏,将从城内各家属索要的款项发放给麾下的叛军兵将。
而就在蒙仲筹办带领撤离,到四周一带巡查确保王师已经撤离时,不远处的曲梁城南城门稍稍开启了一丝裂缝,旋即,两名拄着拐杖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据过后所知,蒙仲麾下代郡兵对于前者没有默许他们进城劫掠收刮一番有些不满,不过见蒙仲将本身的犒赏十足发放给他们,这些兵卒还是很佩服的,且军卒的凝集力也有所加强。
毕竟王师能够狠下心在撤退时放火烧毁地步里的作物,但曲梁城邑的赵国百姓一定会眼睁睁看着本身辛苦一年的收成葬身于火海,因而在王师撤离后,立即构造人手试图毁灭火势——这很有能够。
蒙仲闻言皱着眉头说道:“追击王师就算了,撤离的王师最起码仍有两万余兵力,别说我等身边眼下就只要千余兵卒,就算我军数千人全员在此,冒然追击,也不必然能讨到甚么便宜,还是先……”
见此,蒙虎、华虎、穆武三人亦翻身上马,跟在蒙仲身后。
从赵豹军与李兑军两座虎帐旧址的中间穿过,蒙仲带领千余叛军踏入了曲梁邑境内。
说罢,他让开了些许。
在思虑了半晌后,他命令道:“为制止不需求的抵触,我等先临时撤退,待明日天亮后再来。”
分歧的是,李疵是从信都的西北绕过,直接前去了邯郸,重新到尾都没有派人与公子章谈判;而牛翦,则是率军到达了信都,在信都的东南、曲梁的东北制作了虎帐,并且,牛翦本人还派了几名流卒到曲梁,知会公子章他已率军到达。
重情重义的蒙仲,如何能够坐视叛军劫掠肥邑境内的肥族人呢?
就像穆武所说的,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火海,再想到这把火恰是此前驻守在这里的王师所放,这实在有些讽刺。
说着,蒙仲径直走向营外,公然在营外见到了阔别多日的肥幼,浅笑着与后者见礼道:“肥幼兄亲身到此,莫非是担忧蒙某袭掠这片乡邑?”
听着这话,此中一名老者叹了口气,旋即认识到本身的失态,赶紧又讪讪赔笑,而别的那名老者,在听到安平君、奉阳君的称呼后,脸上闪过几丝怒意,嘲笑着回道:“确切,临走前还毁了我曲梁本年的收成……”
只不过是城内的百姓惊骇叛军罢了,至于惊骇甚么,当然是惊骇被叛军洗掠——毕竟叛军这个称呼,如何听也难以让人信赖。
“看来我们把他们吓得不轻。”蒙虎低声笑道。
实在平心而论,只要主将不贪财,时不时就将本身所获得的犒赏发给底下的士卒,自但是然会有士卒情愿给他卖力,跟蒙仲的小我魅力,实在也没有多大干系。
平心而论,王师弃守曲梁,这件事并不出乎蒙仲的预感。
但是等蒙仲一行人到了曲梁一带他们才发明,烧起来的不止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的营寨,另有曲梁四周一带的地步——地步里那些农作物,此时已变成了一片火海。
以是说这二人的态度,一目了然。
得知此过后,蒙仲开初还误觉得是庞煖夜袭了安平君赵成或奉阳君李兑的营寨,当即带上蒙虎、华虎、穆武三人并千余士卒,看看是否有机遇帮手庞煖一臂之力。
“哼,王师……的确像个笑话。”
远处,传来了诸如此类的声音。
至于蒙遂、乐进、乐续、向缭等人则留在营内筹办迁营之事——毕竟,如果王师果然已从曲梁撤离,退守邯郸,那他们也没有需求再驻扎在此。
次日,即玄月初四,公子章便带领近三万叛军到达了曲梁。
听闻此言,公子章脸上暴露了多少笑容,因为据他所知,许钧现在还是驻守在高唐邑,不管是对王师与叛军的厮杀,还是韩具与赵希的比武,皆视若无睹,由此可见,许钧或许也能够被皋牢到他叛军一列。
不开打趣,只要蒙仲默许,他身后的代郡兵绝对会洗掠那座乡邑,乃至为此杀死禁止他们的乡民。
蒙仲闻言淡淡一笑,不置与否。
在蒙仲的印象中,当初他的故里蒙邑,时而也会响起近似的预警声,大多都是因为四周发明了野兽的踪迹,偶尔则是为了抵抗逃亡的贼寇。
“别多事!”蒙仲低声禁止了蒙虎。
在蒙仲的事件下,蒙虎策顿时前,朝着城上喝道:“我乃信卫军卒长蒙虎,在我身后的,乃是我信卫军司马蒙仲!……城上的,还不翻开城门?!”
次日天明,蒙仲带领蒙虎、华虎、穆武与千余叛军,再次前去曲梁邑。
蒙仲心下悄悄猜想着,越想越感觉大有能够。
策马回到蒙仲身边,蒙虎挠挠头问道:“城内仿佛不肯投降?”
蒙虎、华虎、穆武三人也不傻,纵使开初看着那些遍及熊熊烈火的地步有些发楞,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或感慨暴殄天物、或讽刺劈面赵军的这类行动实在不配称作王师。
见蒙仲这么好说话,那两名老者非常欢乐,连连点头承诺:“该当的,该当的!”
『莫非曲直梁城邑的赵人在救火?』
这不奇特,据蒙仲目测,面前这片乡邑最多百余户人,满打满算几百个族人,而他身后的叛军,却足足有一千人的步队,且都是兵甲齐备的兵卒,俄然间颠末此地,当然会引发对方的警戒。
能够是见蒙仲辞吐有礼,仿佛一副大师族后辈的做派,并非是那种霸道的叛军士卒,那两名老者心中的惊骇垂垂减退了几分,向蒙仲流露了一些内幕。
随后,当谈到曲梁城将何去何从的这个题目时,此中一名老者谨慎翼翼地对蒙仲说,只要蒙仲包管他麾下的叛军进城后不会在城内劫掠、杀人,他们便情愿献城投降。
玄月初十,蒙仲带领麾下军队来到了肥邑,决定在这片邑地驻扎。
『君上?赵何?』
“报!曲梁方向有火光传来!”
“要不要去恐吓恐吓他们?”蒙虎嘿嘿坏笑道,一脸恶作剧的神采。
率军向前,途中颠末端一片又一片对他们的到来抱持警戒的乡邑,蒙仲等人终究到达了曲梁城的南城门。
玄月初九,公子章在曲梁城西新建的叛虎帐寨,邀见了牛翦、蒙仲、庞煖,与他们商讨打击邯郸的战略。
约莫巳时前后,蒙仲率军到达了曲梁邑一带。
待两边走近后,那两名老者拱手施礼道,强装平静的脸上还是看得出有几分惶恐。
“这位……这位年青的军将,不知如何称呼?”
“请他出去,不,我本身去。”
蒙仲靠近打量了一番,发明那片作物的边沿有被火烤焦的陈迹,明显是昨晚四周乡邑里的村夫好不轻易救下来的。
未几时,城门上便有人朝着城下喊话。
“竟然将一座城邑的地步作物全数放火烧毁……”
“别急。”蒙仲欣喜了一句。
一看这环境,蒙仲顿时就明白了,翻身上马走了畴昔。
玄月初六,蒙仲派往邯郸一带的标兵传回了动静,得知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等人已退守邯郸,在邯郸城东约十里摆布的处所制作了营寨。
在当日的军事集会中,田不禋提出了他的定见。
“此事就交给牛某。”牛翦点了点头,俄然又问道:“许钧那边,目前是甚么状况?”
他如何有没想到,阴文君赵豹竟乔装打扮成肥幼的随畴前来见他。
二来,此番统领叛军的蒙仲,与肥幼的父亲肥义友情不浅,且此前还亲身归还了肥义的尸身,让肥幼乃至赵王何都非常打动。
见此,蒙仲亦拱了拱手拜道:“鄙人信卫军司马蒙仲。”
蒙仲抬开端看了一眼左火线,只见在不远处的那片乡邑,村门紧闭,而透过那扇木质的村落大门的裂缝,模糊能够见到人影明灭。
他对那两名老者说道:“今明两日,安阳君赵章即将带领雄师进驻曲梁,皆时两位可向其说项。……至于我军,临时就不进城了,不过,但愿城内赐与些酒水,犒犒军卒。”
而值得一提的是,远处倒是有一小片作物幸存了下来。
而这是蒙仲不想看到的。
因为父亲肥义与蒙仲的友情,肥幼与蒙仲亦不见外,笑着说道:“倘若别人,我天然惊骇,不过蒙司马嘛,那就另当别论……”说着,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说道:“似蒙司马这般的人才,委身于叛军,难道是将明珠投掷于暗处?固然可惜。”
蒙仲还记得,当初他故里为了摈除一只啃食庄稼的大野猪,同村的青壮们敲响预警,继而打一帮人带着兵器去围杀那只野猪。
“恰是!”田不禋对牛翦说道:“近几日,韩具几番派人前来求援,但愿公子派兵援助,不然赵希恐将冲破清河,攻击沙丘行宫,但是公子麾下目前没有多余的兵力援助韩具,唯有仰仗牛军将您了……”
得知叛军出境,肥邑目前的具有者、赵相肥义之子肥幼,开初亦不免有些惶恐失措,但在探听到这支叛军的统帅乃是蒙仲后,肥幼就不慌了。
————以下注释————
“如何办?”
说实话,别说城内的人不信赖他们,就连蒙仲也不如何信赖他身后的代郡兵。
不得不说,公子章实在也是明事理的人,或者说他也不想落空民气,是以在田不禋的劝说下,公子章也没有派兵进驻曲梁城,只是隐晦地向曲梁城内的各家属索要了一批款项,使他能犒赏有功之士。
对于这片地盘,蒙仲非常熟谙,因为在上个月,他就是在这里跟赵贲、廉颇等人斗智斗勇,只不过厥后邯郸军支撑不住了,放弃了这座虎帐投奔奉阳君的虎帐,与后者合兵一处。
而在此期间,蒙仲没有看到任何王师的行迹。
那两名拄着拐杖的老者,大抵就曲直梁城邑的乡师、里正。
“信卫军……”
远处的乡邑中,传来了一阵敲击金属的声音。
蒙仲当然信赖,以蒙虎、华虎、穆武几人的本性,绝对做不出来劫掠无辜乡民的事来,但现在跟在他们身后的代郡兵卒就一定了,在这个兵卒劫掠百姓乃至被以为司空见惯的年代,蒙仲可不想因为蒙虎一时的恶作剧,使一片乡邑遭到代郡兵卒的劫掠。
一来肥邑并不殷富,居住在这里的肥族人(白狄肥氏一族),以往都靠耕作、打猎、捕鱼为生,就算叛军前来劫掠,也劫掠不到甚么好东西。
玄月初八,赵将李疵、牛翦二人别离带领军队到达邯郸、曲梁一带。
玄月初三入夜后,有在四周一带丘陵上监督周边动静的士卒向蒙仲禀报此事。
哪怕蒙虎随后又连番喊了一阵,城头上也毫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