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刁奴
“哥哥，姐姐，”云可馨调皮的一笑，伸出小手就要去抢云恪手中的糖人儿，“我要吃。”
云恪和云嫣不顾容嬷嬷找尽借口的变相禁止，对峙要牵着七mm的手，好像两个庇护神似的走在云可馨两边，加上大房的两个堂哥也跟在三兄妹身后，高兴的让他们看这看那，还相互竞猜灯谜，谁输了就给大伙买糖人。
“睡梦中”的云可馨缓缓勾唇，浮出嘲笑：容嬷嬷，我成全你的“忠心”，给你这个机遇“好生顾问”我――
宿世，她太藐视不清，此生，她了然于胸。
“哎，好好好，”容嬷嬷仿佛恐怕这差事让二房的人抢了似的急不成耐，她伸出枯藤般的手抱起云可馨，轻拍她的后背道，“走了这么远的路，也难怪把七女人给累着了，快枕着老奴的肩头睡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感谢二伯母，”云可馨浅笑着，并不接，“分给堂哥和堂姐吧，娘亲说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云可馨晓得，哥哥和姐姐一向不肯接管她被过继的究竟，很不喜好听她喊他们“堂哥”、“堂姐”。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云可馨腹诽着，顺服的让容嬷嬷抱起回了三房正堂，云天扬叮嘱了几句，就让她随大伯与二伯一家出门了。
三岁的孩子，再如何小也有必然重量，抱一会儿没题目，但时候一长，恐怕就是男人也得停下来歇罢手脚，何况容嬷嬷已是四十有八的人！
“七mm，你叫我一声‘哥哥’，叫云嫣一声姐姐，我就给你糖人。”云恪晃动手中的糖人对她笑道。
夜幕垂落，玉轮升上中天，集市已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行走在上元节花灯满街的夜市里，四个大人有说有笑的带着孩子穿越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云天赐和孙如兰也表示该归去“安息”了，几人便踏上返返国公府的路。
堂兄妹五人密切无间，容嬷嬷几次想把云可馨拉出来，伶仃带在身边，诡计断绝了那份亲情，只可惜老是事与愿违，只得像只哈巴狗似的尾随在几个小孩子身后。
云可馨才喊出一个“哥”字，就瞥见一旁容嬷嬷投来凌厉警示的目光，心生讨厌――常日在三房把她管得死死的，出门在外还想拦？想得美！
云恪也不逗她了，笑嘻嘻的顺势将糖人塞到她手里，云可馨欢天喜地的接过，放进小嘴里舔着，还用心在容嬷嬷面前吃的津津有味，那眼神呆憨而纯真，仿佛她就是个馋嘴的小孩童，甚么也不懂――气死老太婆该死！云可馨心下恶作剧的冷哼。
“大叔，给我九个糖人儿，”云恪从腰间别着的一个香囊中取出几枚铜钱递给位于炭炉后的中年人，“要热乎的。”
公然，容嬷嬷抱了一段路，逐步吃不消，头泌汗珠手酸腿麻，气喘吁吁，瞥一眼“熟睡”的云可馨，不敢惊扰，只得咬牙忍着，又走了一段路，实在对峙不住，只得厚着老脸向大房和二房“乞助”。
这时，大伯、大伯母、父母领着堂哥朝他们走来。
“哥，你输了，堂哥比你多猜对三个，你得给我们买糖人儿，”在一排贴着灯谜的花灯前，云嫣镇静的拍着小手叫道，“给我们买糖人儿，我还要糖葫芦。”
云可馨小脸紧挨着容嬷嬷的肩头，微眯着眼睛，仿佛真的给累睡着了，耳边听到母亲说：“嬷嬷，从集市到国公府另有段长路，你一小我抱着七女人走归去只怕吃不消，要不由我们来轮番抱馨姐儿――”
云可馨很眼馋。
初春未尽的酷寒并未禁止人们欢度元宵的热切与喜庆表情――有三人一群赏花灯的，有两人一伙猜灯谜的，有一家人手拉动手去买花灯的，其乐融融。
容嬷嬷眉头一皱：这是在说她老态龙钟吗？
云可馨小嘴一顿，鼻子跟着泛酸，但只是眼圈红了红。
云恪与两个堂哥带上两个mm走到一个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糖人儿小摊前，五个小孩子吃力的挤了出来，几个吹糖人的徒弟正站在加热的炭炉前，行动纯熟的制作糖人，炭炉边上放着个扎成柱形的麦垛上插着各种百般制作结束的糖人儿，有小花、有白马、有飞鸟、有凤凰……
云恪很有规矩的接过后，就带着堂哥和mm分开糖人小摊，走到一个不如何热烈的处所，云恪拿了四个糖人让堂哥云桀送去给大人，剩下五支留给他们本身，分到云可馨的时候，云恪俄然愣住――
“我也要糖人儿，另有糖葫芦，”云可馨也声音小小的叫了起来，“堂哥，可馨也要。”
“好好好，我给你们买，”云恪笑道，“我们一起去。”
容嬷嬷笑对劲味深长：“七女人莫怕，统统有老奴在。”
“那我们先回吧，免得爹娘在家里等急了，”云可馨狠了狠心，只当听不懂姐姐的意义，冷酷的回望着容嬷嬷，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嬷嬷，馨儿有点累了，你抱我归去好不好。”
云可馨心中一痛：本来真有过这一幕，二房的人真的挽留过她。
仿佛让人打了一耳光似的，月紫芸笑容一僵，显出难堪、错愕、肉痛的神情，云可馨不忍视之，把脸转向一边：母亲，谅解女儿临时的不孝，若不能忍过现在的短痛，那么等候我们的，会是悠长的分离和痛苦。
二房的人个人一脸遮不住的绝望看得容嬷嬷心中乐开了花。
“好嘞，”中年男人乐呵呵的接过铜钱，从垛子上拔出几个糖人递给云恪，“好好拿着，别粘到旁人了。”
常日里就怕也忌讳人家说她“春秋大了”，心上顿时不快，面上倒是客气的浅笑道：“谢过二夫人，老奴也是照顾过几个少爷蜜斯的人，不碍的，再说出门前老奴承诺过三奶奶要好生顾问七女人，以是还是不劳烦侯爷夫人了……”
“馨姐儿，这四个糖人儿给你，”月紫芸温馨的笑着把本来分给四个大人的糖人递到她面前，“我们不吃这些。”
但过继法规里有规定，一旦停止了过继典礼，就木已成舟，不成违背，云恪作为二房嫡宗子，毫不能做出违逆云氏宗亲的事，只得私底下和她“套近乎”，不让这份亲情淡化，乃至试着委宛的奉告她被过继的本相。
“七女人，天气不早了，三奶奶叮咛过早去早回，你看――”容嬷嬷低头对着云可馨欲言又止，看似难堪，实则就是说给二房的人听的。
月紫芸不露声色的答允，抱过云可馨在怀，和顺的轻拍着后背，脸上暴露久违的笑容。她的目标已达，让容嬷嬷吃点苦头，满足了母亲。
“那也好，天气不早了，我们也该归去了，”云天佑看了月紫芸一眼，插话道，“我们一起归去吧。”
“mm，今晚你别回三叔三婶那边了，到二房睡一晚好吗，”云嫣不断念的拉着云可馨的手道，“堂哥和堂姐有很多好玩和好吃的，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