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渭水白波（一）

渭水源于陇西鸟鼠山，流经天水、陈仓、长安、渭南等地，至华阴潼关，而汇入黄河。而在渭水之南，华阴县之北，一处山谷当中，数万雄师隐于此中。细心看去，倒是大家头扎黄巾，倒是黄巾军的余部无疑。没想到，黄巾之乱安定七年以后，黄巾余部仍然在奋力抵当着。想当初，中平元年，甲子之岁，承平教主张角，相约信众在三月五日以“彼苍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标语，发兵反汉。一时之间，大汉八州，烽火连天，天下震惊。汉帝刘宏惧于黄巾，仓猝于三月戊申日，拜何进为大将军，率摆布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兵器，镇守京师；又设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隘，护住帝都洛阳，是为洛阳八关。同时调派三将，主动反击。卢植领率北军五校士卖力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节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懦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蒲月，皇甫嵩火烧长社，大破黄巾南路雄师，斩杀主将波才和数万黄巾。六月，南阳太守秦颉与张曼成战役，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改以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占有宛城。而皇甫嵩与朱儁军持续进击汝南、陈国的黄巾，追击波才到阳翟，最后在西华大败彭脱，余军想逃到宛城，但孙坚登城先入，世人蚁附般推动，大破敌军，胜利讨平豫州一带的黄巾军。八月，皇甫嵩达到东郡仓亭，大破、活捉卜己，斩杀七千多人。十月，张角病死，皇甫嵩达到广宗，趁黄巾哀痛之际，战意松弛，便乘夜率兵，在拂晓时份突袭敌阵，战至下午，胜利大破敌军，斩杀张梁及三万多人，逃脱到河堤时灭顶的黄巾也有五万多人，燃烧车辎三万多辆，虏获人数甚多。而张角则被破棺戮尸，运其首级回京师。十一月，皇甫嵩与巨鹿太守郭典攻打下曲阳，胜利斩杀张宝，俘虏十多万人。黄巾之乱停歇。不到一年时候，浩大的黄巾之乱就被汉室安定，但是黄巾余部，仍然在抗争着，抵挡着这个天下的不公。当今天下，黄巾余部，约有四部。汝南有一部，主将为刘辟、龚都，乃是当初波才兵败留下的。青州有一部，约百万余人，三十万青壮，厥后被曹操收伏，成为曹孟德的起家之本。黑山有一部，起码有百万之众，在张燕的带领下，在太行山上，打着游击。西河有一部，在中平五年仲春，郭太带领着黄巾军余部，于西河白波谷重新叛逆，号为白波军。现在华阴这股黄巾，应是白波军无疑。白波军曾在中平六年十月，挺进到河东，士卒乃至一度达到十来万人。后董卓令其半子---中郎将牛辅，率军弹压之。谁曾想，这股黄巾余部，如此胆小，竟敢偷偷的跨过渭水，藏于华阴县一处山谷当中。“主公，此次我等必然要斩杀董卓，一报前次河东兵败之辱。”李乐愤恚的捶着中间的大树。“哗、哗”秋叶刷刷的被震下，落在白波军主将郭太头上，哗啦啦的，给郭太来了个树叶之浴。中间的胡才，看到自家的存亡兄弟，莽夫李乐又肇事了，因而上前拍去郭太身上的残叶，看似指责，实则护道：“阿乐，如何如此莽撞，还不向主公赔罪。”李乐傻呵呵的上前，就被郭太止住：“本身兄弟，不必多礼。”“此次伏击，我等必然打得标致，重振我黄巾之威！”郭太咬着牙，脸上的刀疤高低颤抖着，更显出其心中狠意。“此次汉室西迁，当明天子也在此中，如果能抓住天子，我们是否要~~~”白波另一将军韩暹，扬动手，向下斩道，意义是要不要阵杀天子。杨奉身后，一手持宣花大斧之人，听到韩暹此言，不由得抓紧了手中的巨斧，仿佛内心非常冲动普通。“不消，这几日，关外探子来报，言当明天子乃是俭仆之君，爱民之帝。有此天子活着，对全部天下的百姓来讲，是极大的福分。”郭太看着东方，仿佛能够和当今少年天子，对视一样。“但是汉室天子愈是贤明，对我等而言，越是祸事。”韩暹还是对峙的想要弑帝。“老韩啊，我们还是先斩杀董卓，报仇再说，至于天子，此是后话。”杨奉打着圆场。郭太深吸口气，对着身边的将士，命令道：“此次伏击，不成伤害天子。如果幸运碰到天子，必须礼遇。”“伏杀董卓后，我等便护送天子至长安，今后唯天子之令是从！”郭太一番话，在黄巾当中，惊起阵阵巨浪。火爆的李乐第一个忍不住，大喝道：“老郭头，不要觉得某叫你一声主公，李某就会唯你是从。”“我等将士，生为黄巾人，死做黄巾鬼，想要跟你投降汉室，除非你把我杀了！”说着，扬起手中的大刀，对着脚下的青石，就是一阵猛砍。胡才也在一旁，大声应和着：“主公，你忘当年汉室如何对待我黄巾之人，我胡才可没忘！”“当年皇甫嵩，在漳河边，把俘虏的我军三万将士，排排的搏斗；天公将军也被破棺戮尸。大师说说，我们和汉室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还能投降吗？”胡才游走着，猖獗的鼓解缆边的士卒。郭太此时也站不住，冷着眼，一起手中长刀，“哗”起一股冷风，像胡才卷去，刀锋恰好抵在他的颈脖子处。阵阵冷意从颈上传来，胡才止开口，淡然地着面前的主将。“哎呀，大师都沉着点。”老油条杨奉拉住暴怒的李乐，对韩暹摇着头，表示不要妄动。“我身为白波主将，天然要为我等谋一条前程，一日为贼，毕生是贼，先人也会是贼！”郭太看着苍茫的黄巾士卒，忍住心中的苦意，劝着世人道：“唯有撤除身上的贼人身份，我们白波军才有前程。当明天子乃是仁义之君，一旦获得天子的承认，今后我们能够封将拜侯，也好做更多利民之举。”很多白波士卒都被郭太说的有点心动。现场的大部分白波，都是被夹裹着，被迫从贼，比如刚才阿谁手持宣花大斧的猛人就是如此。如果能够撤除身上的贼子身份，重新成为布衣，乃至还能够封将拜侯，那么投降之事，也何尝不成。不顾身边的刀锋，胡才嘲笑道：“能够封侯的，谷中恐怕唯有主公一人吧。主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要我等搏命一战。”“且不说，当明天子会不会采取我等，就是面前这一战，我等也不必然能够胜之。”胡才一番话，毁灭了白波军士心中，方才点起一丝的但愿。很多士卒，又复此前的浑噩之态。这个胡才，真是该死。郭太抓紧手中的长刀，就要砍将下去。老油条杨奉放开李乐，仓猝抱住郭太，和着稀泥：“主公，老胡，我们还是先打好面前这一战吧。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这个时候，撤除董卓，才是正理。”“哼！”郭太冷喝一声，收起长刀，一甩背部长袍，不睬面前这个，目光短浅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