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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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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绍道:“二娘莫怪,我从小便喜好留意些兵法、军马之事,方才瞧他们年纪悄悄,安插起保卫来却极有章法,以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如果将门以后,幼受家学,那边不敷为奇了。”

</script>独孤绍本日不但没穿胡服,竟然还乘了一辆骡车,她的侍女们也个个戴了帷帽,手上丢了那些胡巾摇铃之类的物件,转而拿起手帕、盆盂、拂尘、香饼。

我闻声“嫁不出去”四个字,却觉精力一振,抓住独孤绍笑道:“为甚么崔二嫁不出去?你也替我想个别例,让我一辈子嫁不出去罢。”

独孤绍说过以后,我不免留意薛鼎,却见这边舞乐甚欢,他却还是是机灵地向外张望,未曾分半点心在这里,连他率的卫士也是个个站得笔挺,来回巡查,未有半晌懒惰,既叹服此人自律之严、治下之极,又叹服独孤绍识人之明,再看舞乐极欢、酒菜极美,另有才子在侧、朋友相伴,不免熏熏然忘乎以是,不知不觉间已多饮了几杯,酒酣耳热之时,搂着韦欢便叹道:“阿欢,倘若我们能平生一世都如许该多好!”

我恰是猎奇的时候,催她道:“谁说我们不想听?你倒是快说。”

独孤绍瞥了崔明德一眼,侧身在我和韦欢中间悄声说:“我方才看他敲了敲这里的墙,还举刀戳了一下,清楚是在看有无夹层,又叫人把席面挪向外一些,二娘的坐次稳定,却离他比来,这都是老成慎重的保护法。二娘再看雕栏边的人,常常与楼下互打手语,申明内里的人也在定时巡查,毫无懒惰,更不要说二娘已发了话,楼上楼下,却还是滴酒不沾了――敬校尉是冀王府队正,带的是府兵,倒还罢了,这位薛将军能将禁卫元从束缚至此,实在有些手腕。”她说话时眼角天然上挑,带出一股胡人似的天然媚态来,身上芳香芬芳,却不讨人厌,反倒让人感觉与她的为人非常相称,说话间时不时斜眼去看崔明德,崔明德只是小口品酒,连眼神也不肯多给一个。

韦欢不安闲地推开我,低声道:“你醉了。”

崔明德的家仆也赶来一辆骡车,独孤绍笑道:“你坐我车罢,免得四小我倒驾了三辆车去。”

独孤绍道:“本来你们都不想听,算了,我不说这个,免得惹人嫌弃。”

崔明德那边的窗子便倏然垂了下去,我还扬着脖子想再劝她,独孤绍笑对我道:“她顿时便来了。”公然便见崔明德推了门,从那车里出来,独孤绍安闲这边也开了门,伸手接她,崔明德瞥她一眼,扶着门框,一踏便立住,哈腰出去,坐在韦欢身边,与独孤绍面劈面。

我是乐不得不戴这劳什子的,顺手就把本身的扔在一旁,韦欢踌躇半晌,也没有戴,只要崔明德端方戴好,连身周也裹住,手都不肯暴露来。

他两个对了一个眼色,敬永业带着几人跟我上楼,薛鼎挥了挥手,便稀有十人自隐去了中间,只余数十人在楼下,也分作两拨,一拨天然便将门口、厨房、天井等地都守住,三三两两,总成翼卫之状,一拨在桌边坐定,却只用饭,并不喝酒。

崔明德冷冷道:“你们听她瞎扯。她是武镇以后,从小便同这些将门子孙来往,多数是在那里和这两人斗过鸡、比过狗,认了出来。”

她对崔明德嘻嘻一笑,暴露洁白的牙齿,崔明德喝了酒,面上不似方才那样严厉,微微偏了头看她,眯着眼问:“何故见得?”

独孤绍笑道:“若嫌酒浓,便再叫他上些浆水来。”她的侍女自下楼去,未几时便端着乌梅、桃浆、蔗浆、各色酪饮与冰镇果子上来,又有十余人上楼,向我施礼以后,一一坐定,鼓乐齐鸣,有女童身穿五色绣罗袍,佩金铃,和着鼓点跳柘枝之舞。

敬永业带着十余人随我们上楼,将各处转角、门路等地都分了一人站着,独孤绍边引我们上去,边看这两人安插,等我将敬永业打发去内里一桌坐下,才向我笑道:“这两位是常伴公主出来,还是?”

独孤绍笑嘻嘻道:“你真傻,我们都只顾着喝酒了,府里还不是一样没人管?”

崔明德从窗子里向外扫了一眼,恰逢独孤绍也挤到我身边来向外看,边看边笑:“如何,你不敢和我同坐?”

幸亏迩来母亲管束得严,我跟婉儿背了很多人名、封号在肚里,略一想,便笑道:“是。”这两位祖上都是太宗天子的靠近大臣,玄武门之变时,一个整军列队,击溃□□兵,一个护住我那便宜祖父逃入内廷,躲在曾祖父的船上逃过一劫。客岁太子请录功臣后辈,便将他两个选出来,敬永业骑射绝佳,李睿与他靠近,出门常以他为侍卫,薛鼎则颇受父亲看重,已跟我出来有几次了。

我端起酒碗一嗅,但觉香气劈面,似比宫中果酒还更甜腻几分,品一小口,但觉入口甘醇,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是果浆,再饮一大口,方觉这酒的浓烈来,韦欢也碰我的手道:“二娘,这黄醅酒喝时不易醉,喝完却极上头,少喝点。”

车内本来狭小,韦欢被她一挤,不觉地就望我这里坐,我大喜过望,连声道:“这一面最宽广,阿欢坐这里罢,不要挤着了二娘。”说着便伸手去搭韦欢,韦欢搭了我的手,却在最边上挨着坐下,也只坐了一半,坐下去今后,两手规端方矩地放在腿上,半含着胸矜持地浅笑。

独孤绍挑眉道:“是黔国公与武安公子孙?”

独孤绍像是有些绝望,又像是全不介怀,渐渐坐归去,替我和韦欢倒酒:“二娘、四娘,尝尝这黄醅虎魄。”却见倒出来的酒光彩均匀,毫无杂质,盛在玉碗当中,望之如虎魄之色,倒是比宫中贡酒也毫不减色。

我笑着打岔道:“十六娘如何俄然提起他们?”

比及了处所,韦欢与我要戴帷帽,独孤绍道:“你们瞧瞧现在街上另有几人戴这东西?快别戴了,没得叫人笑我们呆板!”便抢过韦欢的,不准她戴。

我紧紧抓着她不说话,独孤绍也醉得闲逛悠的了,一面和着跳舞打拍子,一面笑向我道:“若只要喝酒作乐,倒是轻易,今后我们常常出来就是。只怕今后家人拘束得紧!崔二,你说是不是?哦,我忘了,你没有如许烦恼。”

我天然无不该允之理,先坐入车内,韦欢与独孤绍各挨在一侧坐着,我想不好让崔明德一人落单,又推窗道:“二娘也坐一起罢,我们好久未见了,坐一处叙叙话也好。”

她不说倒好,一说我倒猎奇了,催着她问:“保卫不就是站在门首、不叫人随便收支么?还要甚么章法?”

崔明德也如韦欢普通坐姿,只是脊背更矗立,独孤绍摇点头,笑向我道:“洛阳我最熟,你们本日就全听我的罢。”说着便向车夫叮咛几句,车驾辘辘而前,不走繁华大道,只在很多冷巷穿越,独孤绍一起笑吟吟地向我们先容沿途景色,将统统前人逸闻、名胜古迹,都说得活泼非常,韦欢和我听得风趣,不知不觉都挪向她坐着,倒把崔明德一人丢在劈面。

我真是喝得含混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我家”和“崔明德嫁不出去”这两件事间的联络,也是醉中之语,抓着崔明德的手就道:“崔二,你嫁不出去恰好,我…今后有了公主府,就辟你去做长史。阿欢,你也一样,今后…你们十足来我府上,做尚仪、做典军…做甚么都好,有你们帮着,我…今后我府里的事就不管了,每天就和你们一起喝酒就是。”

韦欢挑眉笑道:“敬郎君倒也罢了,薛是大姓,十六娘是如何猜出薛将军的家门的?”

独孤绍笑道:“那天然是不一样的。”摆布看了一眼,伸手蘸在酒里,在桌上随便划了几圈:“二娘看这几处,都是埋没盘曲的处所,如果侍卫一个不留意,便能绕出去,这几处现在却都站了人;再看这里,这几处互为犄角之势,不管哪一方有人过来,起码有两人能够瞥见;楼上倒不大怕人出去,只怕有人使暗箭,以是薛将军一上来就派人在雕栏处守望,又将靠近我们的帘帷放下来,他的桌子在视野最宽广的处所,离我们却也不大远,如此万一有风吹草动,他一眼便能瞥见,最妙的是我们坐的处所…”她含笑昂首看崔明德,崔明德端起酒碗,两眼专注地盯着碗中酒,却一口都不喝。

独孤绍笑我:“她嫁不出去,还不是因为你家?你嫁不嫁得出去,却不由我管,这要问圣上。唉,我本身的事都还管不过来呢,在这里替你们担甚么心!”

我道:“那就再多请几小我,到时候大师一起喝酒。”

独孤绍笑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体例,只当我是见过他们的罢。”

独孤绍斜端酒碗,一口又饮下半碗,那酒水自上淋漓而下,沾得她浑身都是,袖子垂下,暴露一截洁白的手腕,她半睁着眼对崔明德笑道:“你和你姐姐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哪来的‘家人’束缚?”

独孤绍道:“那也还是没人管。”

她对这里却比李睿要熟很多了,不一会便到了一处酒坊,这酒坊单论门面,绝对是逾制了的,不但门开五间,楼起二层,并且还用红漆大木,梁上雕镂花鸟鱼虫,墙面装点金银玉宝。酒坊掌柜见我们这群穿朱戴紫、带仗打伞的也不慌,正正迎出,轻巧拱手:“独孤娘子来了?楼上请。”又将我的侍从保护们都引到一边,分桌坐下,不等他们点菜,已经有很多胡姬摆上果点,本日随我出来的保护头领敬永业、薛鼎两个看我,我笑道:“本日辛苦你们,吃喝在我,要甚么固然上便是。”

我笑道:“你若问别人我还不认得,这两位我却晓得。楼上是冀王府队正、归德郎将敬永业,楼下是千牛备身、游骑将军薛鼎,都是将门以后。”

崔明德看也不看她,直直就登上自家骡车。独孤绍笑嘻嘻道:“那我同公主坐去。”问我:“二娘不介怀罢?”

独孤绍连连点头,扯着我们就往一处走:“你们别看这里热烈,实在没甚么好逛的,去酒坊里才好玩,有跳舞的、斗鸡的、唱曲的。卖货的胡商也喜好到那边去。”

韦欢以箸敲碗道:“管她有人没人?喝酒为重,喝酒,喝酒。”举起碗来要和我们举杯,独孤绍虚举碗与她一碰,收回击时才“咦”了一声,道:“如何碗不见了?”但听崔明德悄悄一笑,却上前抢了那乐伎的一只胡笛,咿咿呀呀地吹起来,她操琴与阮咸都弹得极好,这胡笛吹得却非常零散,啵啵嘟嘟的,我们都捂住耳朵道:“不要吹了。”她却浅笑着还是吹着,半晌,顺手将胡笛从楼上扔了下去,慢条斯理地走返来,望桌上一趴,睡着了。

独孤绍笑道:“我见过武安公的画像,见这位薛郎与他样貌上有些像,且公主说了句‘将门以后’,他又年纪轻简便担了千牛备身如许的近卫官职,我便大胆一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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