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独立
安岚不由坐直起来:“你记得!”
白焰点头苦笑:“我只记得烈焰焚身的痛苦,不过,你想要的答案以及处理题目的体例,能够……都在那封信里。”
以是,他未见她之前,老是在想,阿谁能让一个仿佛云端之上的男人,支出如此大代价的女人,究竟是甚么样的。
清耀夫人遂叹了口气,眼圈微红:“在牢里那么多天,都不知被折磨成甚么样了,我只要一想,就睡不着觉,内心慌得很。”
那些代价,实在也不但单是爱的代价。
她乃至没有问过他这件事要如何办,一点这个意义都没有,因为她完整能接受得起如许的事。她之前奉告他,她能够有身孕了,仅是因为他是孩子的父亲,以是她告诉了他。
和她坐一辆车的清耀夫人道:“我们中午就在前面的茶庄那略歇一会儿,下午接着赶路,入夜之前便能到家了。”
腊月十八,是崔飞飞进入清河地界的第二天,再过半天,差未几傍晚时分,她这一队车马,就能走到崔家大宅了。
他确切是忘了过往,但他从别人丁中晓得当年产生过的统统事情,包含那份豪情。
“那是脱胎换骨之痛,以是忘不了吧。”白焰说着就是一叹:“我听净尘先生说过,那应当是必死的香境,不然白广寒当初不会如此煞费苦心,去培养一个替死之身。但终究的终究,我却活了下来。”
白焰似感喟般地悄悄一笑,接着道:“我明白了,不怪你,白广寒当初支出至心时,分离就已是必定的结局,任何人被如此‘爱’着,过后都很难再去依靠他。”
这一刻,白焰内心莫名地生出些许挫败感,她太强了,面对生射中的统统剧变,她都做好了单独面对的筹办,并视作理所当然,从未自怜,更未哀怨。
清耀夫人一愣:“你是听谁说的?”
安岚一怔。
她又如何能够不明白。
这个来由确切也能说得畴昔,但崔飞飞内心她很清楚,那些人名义上是庇护她,但实际上是在监督她。镇南王就算对崔氏有再大的愤恨,崔氏已交出崔大少爷,态度做得足足的,同时又表示出将和云家攀亲。故在道门和云家的调停下,她现在又以大香师的身份返来了,加上长香殿风雨将至,崔家怕是已经和他们几方谈好的好处,镇南王眼下不成能对她产生敌意。
白广寒当初挑选安岚为担当人,倾其统统地培养她,并支出本身的至心,但他做这统统的真正目标,倒是要将安岚变成本身的替死之身。只是最后,白广寒终是放弃了本身最后的目标,真正成全了安岚,挑选由本身来接受那场涅槃之火。而白广寒的目标,安岚即便最后不晓得,厥后该当也是发觉到了,只是当时的她已别无挑选。被那样的人用如许的体例爱着,让人说不清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但在如许的过程中,她必定是不自发地学会了真正的独立,并将这份独立化成了本身的本能。
安岚明白了他话里的意义,却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问了一句:“你进入天枢殿时,有筹算好好爱我吗?”
安岚微怔,渐渐转过脸,拿起那封信,但她却还是没有焦急拆开。
崔飞飞翻开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母亲的人,族里特地过来驱逐的人,即便她身边有侍香人和侍女奉侍,那些人也要守在四周,说是以便她需求别的使唤人。他们都很晓得保持间隔,不打搅她,但也毫不会分开。
……
虽清耀夫人说那些是为包管她的安然,因眼下镇南王府和崔氏的干系极严峻,谁也包管不了镇南王不会暗中动甚么手脚。
安岚问:“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见他一向看着她,安岚说不清那是甚么样的眼神,似顾恤,似恍悟,又似佩服,因而她微微蹙起眉头:“如何这么看着我?”
白焰淡淡一笑,站起家,在她额头上悄悄一吻:“你渐渐看,我先出去。”
白焰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白广寒是不是从未好好爱过你。”
崔飞飞看了清耀夫人一眼:“不是传闻大哥前天就被放出来了吗,还是王府的人给送回家里的。”
安岚又是一怔。
他说完,就转成分开了,她也没留他。
白焰亦是一怔,随后发笑,微微点头:“是,是我的错。”
白焰又道:“以是你也不信赖我会好好爱你?”
她仿佛晓得,这内里的内容,会有对他倒霉的东西。
也许直到这一刻,白焰才算真正看懂了安岚。
是母亲奉告家里,她偶然于和云宫的婚事,以是家里不敢掉以轻心,远远就安排人过来盯着她,必然确保她回到家中。
崔飞飞道:“昨晚家里来的人奉告您时,我听到的。”
鹿源带过来的那封信,一向放在案几上,她还没来得及看,而他也没有在她睡觉时收走。
白焰还想再说些甚么,却看到她面上的神采后,就收住了口,顺着她的话想了想,才道:“关于白广寒,我独一记得的是,他最后的香境中,那场涅槃之火。”
“算了,不说这些了。”安岚摇了点头,身材今后一靠,换了话题,“我的香境天下你出来过了,可想出处理的体例了吗?”
白焰考虑好久,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从明天,也就是进入清河地界后开端,她身边的人就多了起来。
崔飞飞放下帘子,低声道:“不知大哥如何样了。”
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在假装淡然,更不是在故作平静。她有身了,是他的孩子,这对她来讲的确是个事,并且另有些不测,但也仅是如许罢了,很较着,有身这件事对她来讲,并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感觉非常地首要。
他是忘了关于白广寒和景炎的统统,但却还是记得在那场梦境一样的大火中,他从精神到灵魂被烈焰燃烧的痛苦,那庞大的痛苦,在他醒来以后的一年时候里,常常回想,身上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既然已经忘了过往,天然也不再记得她,初度见面,即便再冷傲,也不会想着要去持续那份对他来讲,好像别人的故事般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