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岁爷怎么会狠心至此呢
孔闻捷看了看阿丑,仿佛是想说些甚么,但是到底也没说,然后也跟着那两人上了马车,马车“呱嗒呱嗒”地远去,万籁俱寂,只剩下阿丑和门环上的那根火把……
没工夫多伤春悲秋,阿丑忙得把被褥毯子清算好了,然后就是生火烧水,这活她早就做惯了,非常敏捷,不一会儿就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她又洗了米,在别的一张锅里煮了米粥,她初来乍到不晓得房里的主子爱吃甚么菜,且厨房里除了那几坛子的腌菜更无其他了,以是阿丑只能挑了几样腌菜切好了摆在碟子里。
阿丑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从惊骇不安的氛围中缓了过来,她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脚上的绣鞋实在太小了,她动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实在想不通为甚么朱门大户的贵女要裹小脚,受这么大的罪,她举着火把,朝院子里头看了看,正屋三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半点声响,明显里头的人已经睡下了,阿丑不敢出来滋扰,打量着前头不远的厨房,想着今早晨先去厨房里头凑活着住,第二天再去给太子……不,主子存候。
阿丑举着火把进了厨房,高低打量了一番,这是间挺大的厨房,里头却空落落的,除了墙边的几个粗陶缸,另有几个坛子,她走进细心看了看,陶缸里有米和面,坛子里仿佛是腌菜,阿丑长长地舒了口气儿,旁的先不说,瞧这粮食存量够两小我吃半个月的。
做好这些,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阿丑想着屋里的人应当睡醒了,她这才敢出伙房,这院子挺大的,但是却长满了杂七杂八的草,黄的、绿的,一丛丛的,实在荒得很,幸亏昨儿早晨没瞥见,不然的话,阿丑都不敢睡觉了,阿丑内心错愕不已,废太子到底是帝后嫡子,纵使罪恶深重,但是万岁爷如何会狠心至此呢?
这里是宁古塔,是她跑断腿都跑不出去的宁古塔,而她是代段如兰嫁过来的新娘子,不,遵循老姜的说法,她不过是服侍那瘫子衣食起居的下人罢了。
从宫里到宫外,从京师到恰克图,她一向都是下人,不过现在倒是比畴前强多了,从服侍一群人倒只服侍一小我。
盘算主张主张以后,阿丑就一步一挪地朝厨房挪去,走出三步以后,阿丑实在受不了,干脆把那双挤脚的绣鞋给脱了下来,光着个脚踩在泥水里,固然凉意直冲脚底,但好歹能利索走路了。
翌日。
阿丑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不清是感慨还是轻松。
另有房中的阿谁瘫子。
阿丑心下欢畅,忙得将门房处的七八个大承担蚂蚁搬场似的都给运到了伙房里,实在累得紧了,阿丑也没想着梳洗用饭,就从承担里取了褥子毯子在柴草上呼呼睡去了。
阿丑的生物钟一贯很准,这一日凌晨也是天儿不亮就醒了,她展开眼,看着面前的一堵因烟熏火燎而变得黑黢黢的墙,半天赋反应过来这是甚么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