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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第十一章 人形逆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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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花怒放,沙罗铁枝!千万没想到,楚度用来捆锁我的铁枝,会变成拯救的鼎料!构造算尽太聪明,冥冥中的彼苍仿佛在戏弄楚度。如果他当初放我走,一旦丹田内暮气复苏,我必死无疑,底子不成能有修炼丹鼎流秘道术的机遇。而现在在蚀魂壑内,太清金液丹、肉菌石、沙罗铁枝的确像超等大赠送,一样样主动上门,连车马费也省了。

鼎炉紧舒展住肉菌石,接收它的精华当作质料。不幸这块具有生命力的太古奇物,被迫再次减肥。

月魂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道:“当年殛毙魅的凶手,说不定会找上门来,要你这个魔主大人的小命。”

“月魂,我要结魅胎!现在就要!”我决然说道,“哀”从神识内浮出,化作一片漂渺游移的灰雾,裹住我满身,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向半空。

工夫也只是一种方向。

“你肯定吗?”月魂神采庄严,语气非常慎重,“你要考虑细心了。魅是突破均衡,逆天而行的生命。一旦你结成魅胎,在各重天来去自如,必定遭至天忌。”

“你是说......?”

“咯嚓”,肩胛处的肌肉一松,沙罗铁枝断开了!铁枝熔化成一道雄浑锋厉的乌色精气,向婴儿的手放射而去,刹时投入鼎炉,当场炼化。

螺旋存亡气倏然钻入玉胚,玉胚大要时不时地鼓起一个个柔亮的水泡,光彩更加明润。“盈盈春泽,溶溶玉膏,含元纳虚,播胎于玉。”玉胚“啪”地炸成粉末,激溅的碎末重新融汇成螺旋存亡气,在丹田内洁白流彩。

合上双眼,我重新将心神投入丹田。

液流仿佛分化成一条条纤细的头绪,清楚闪现在我的心中。每一条头绪的天生,每一条头绪的构造,每一条头绪的窜改,每一条头绪的流向......,映示出背后埋没的本源――纷呈衍变的一个个“季候”。

太清金液丹的液流在我内腑游窜,如异化作了一个个新鲜活泼的笔墨,看不见,但在心灵的眼睛中一览无遗。“精金为液母,清液为金子。金母隐液胎,太清藏母胞。金入于烈火,色不夺精光。金不失其重,日月形如常。”

“肉菌石还能用啊!”螭镇静地嚷道,“不愧是大地精华凝集出来的。”

因为接收、融会了息壤,我的肉身再次加强,加上双头怪的磨炼,六欲的元力蜕茧化蝶,攀上了一个极新的岑岭!我模糊感觉,只要再添一把火,六欲乃至也能本色化,离体御敌!

继“哀”、“惧”、“欲”以后,“喜”终告大成!

如果丹鼎流以《太清金液华》秘笈,炼制出太清金液丹被称作“顺”;那么以炼出的太清金液丹,倒推出《太清金液华》秘笈,就是“逆”。

婴儿像吹气似的鼓胀起来,涨到鼎炉的极限时,婴儿猛地炸开。炉内喷出一股非液非固,非光非气,非虚非实的独特物质――太和天然胎醴!

孤傲悲惨的囚徒生涯,磨掉了当年我独上鲲鹏山的狂气、锐气,也为我沉淀了丰富的经历、聪明。就像河水带走了卵石峥嵘的棱角,却令它光亮滑润。

我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感觉眼皮沉甸甸地透着森寒,展开眼,雪块“簌簌”从眼皮抖落。放眼望去,蚀魂壑内一片皑皑乌黑,竟然已是寒冬。我满身被积雪覆盖,浮在黑水中心。没有了肉菌石,我已经能够自在行动,逃出蚀魂壑。唯有穿绕双肩的沙罗铁枝,如同热诚的烙印,兀自标识我曾经是一个囚徒。

或许是我的错觉,肉菌石仿佛爬动了一下,像是预感到了危急,极力挣扎。但是,沙罗铁枝把肉菌石与我死死绑在了一起,难以挣开。半晌后,肉菌石似是收回一声哀鸣,一股非常浑厚温淳,柔韧庞大的流汁被鼎炉强行吸出,流入我的体内。

从绝望,到但愿,又回到绝望,再重新生出但愿。不到一年的时候,让我的表情起起落落,恍若历经千锤百炼,几世循环。

欣喜不止于此。存亡螺旋胎醴在内腑流转了数百周以后,肩胛处竟然生出藕断丝连的感受。变异的人形逆生丸比原装逆生丸的服从更强,即便没有琵琶骨,一点点存亡螺旋胎醴仍然艰巨地穿过了肩胛,破天荒构成了一个大周天循环!

这或许是我不想经历的,倒是我不得不经历的。又或许是每一个生命都必须经历的。

按捺的高兴狂喷而出。

接收了肉菌石的精流,炉火立即暴涨,鼎炉悠悠转动,遵循《太清金液华》的口诀开端炼制。

“等你提示,黄花菜都凉了。”我没好气地回应道,鼎炉缓缓转动,鼎口对准了我身下的肉菌石,气味舒展目标。既然肉菌石是北境开天辟地时的地母精华,我怎会等闲放过?

坏了!我的心突然一紧。肉菌石已经被耗损一空,但《太和天然胎醴》还没有炼成,鼎炉仍然试图向外接收鼎料。

成败在此一举,死活就看目前。我毫不踌躇,冲向最后的一关。

“魅胎我必然要结,不然白活了。”我略一思考,道,“你放心,为魅复仇,我会量力而行。对了,结成魅胎需求一些甚么?”

太清金液华炼成了!我欣喜万分,恨不得仰天长啸,宣泄心中耐久积累的郁结。瞥了瞥身下的肉菌石,固然它号称永不磨损,固然始终不碎不裂,但肉菌石的全部表面缩小了一圈,较着被我盗取了部分精华。

“浑沌初开,鸿蒙乃生。化气既竭,亡失至神。道穷则返,归乎坤元。恒顺地理,承天布宣。”如果说丹鼎流的前八品,是急火烧烤。那么第一品的《太和天然胎醴》,则是慢火炖汤。炉火缓缓起伏,簇拥鼎炉,炉内的肉菌石精华化作一团迷迷蒙蒙的气,慢吞吞地涌动。

一念及此,螺旋存亡气俄然开端逆向扭转。

“另有比晏采子更好的护法人么?”我微微一笑,把握着“哀”,飞出了蚀魂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几个时候的工夫,《玉胎琼液膏》就被我势如破竹般炼成。此时的螺旋存亡气如同黏稠的膏状,光彩黑碧相间,披收回玉石般的润光。最可喜的是,我的身材不再流脓,尸斑淡化,腐臭的血肉有了愈合重生的迹象。

月魂和螭齐齐发作出高兴的呼喊。

炉火翻滚,液滴腾跃。“轰”,炉火蓦地暴起,螺旋存亡气飓风般突入鼎炉,卷起液滴,贪婪吮吸。直到完整接收了液滴,螺旋存亡气猛地喷出鼎炉,绕着丹田游走,闪现出清澈的半液体状。昔日丹田上方三寸处的暗点,已被螺旋存亡气覆盖。

“糟了!没有丹草入鼎,你拿甚么开炼?”螭如梦初醒般大呼,丹鼎流的秘道术,必必要有药草内丹当作鼎料。

盗汗排泄我的额头,炼丹的质料竟然不敷了!第一品的《太和天然胎醴》的确变态,连肉菌石如许的奇宝也满足不了炼制的需求。如果没有新奇的质料入炉,我会被鼎炉反噬,熬成一锅人肉汤。

鼎炉开端尽力接收沙罗铁枝,但远没有设想得那么轻易。沙罗铁枝精气固锁,凝然不动,鼎炉连零散半点也吸不过来。

“炼成了!逆生丸――我真的炼成了!我自在了!”我向着天空纵情大喊,手舞足蹈,如痴如狂。满身精、气、神满盈,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喝彩,冲动镇静的狂潮一波接一波涌至,将身心完整淹没。

月魂“嗯”了一声,道:“一个温馨的环境,还要有人在旁护法,以免产生不测。去鸠丹媚的住处吧,那边好一些。”

此中的得、失,永久难以清楚衡量。唯知一年前此岸的我,与一年后此岸的我,再也不能掉换。

一小我在蚀魂壑内,我发了半天的呆。直到夜深,双头怪纷繁涌出,我才如梦初醒。

我――已――经――自在了。

太清金液丹化作一道炽热的液流入喉。

鼎炉越跳越急,“嘶嘶嘶嘶”,炉内倏然传来一阵近似漏气的声响。婴儿摇摇摆晃,清楚的身材又变得模糊约约,仿佛随时会消逝。

月魂沉默了一会,道:“等你迈入知微的时候,天然会奉告你。”

正如叶子不但仅是叶子,它是来日绽放的鲜花,也是昔日落地的种籽。而不管是叶芽,鲜花,果实还是种籽,无不映示出季候的更替窜改。

这意味着不消琵琶骨,我还是能修炼,能施法!

而我在蚀魂壑,也被囚禁了整整一年不足。其间悲喜变幻,顿挫顿挫,恍若隔世。

正如生和死。

炉内的婴儿似是预感不妙,不安地动来动去。我心急如焚,鼎炉“怦怦”跳个不断。《太和天然胎醴》炼制到了最后关头,再不增加质料,统统心血都要付之东流。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遵循丹鼎流九品的挨次,将《红花神种》、《朱光云碧腴》、《紫华流精》重新炼制过,随后打铁趁热,向第二品的《玉胎琼液膏》进军。

存亡螺旋胎醴像甘美的美酒玉液,流转内腑。流过处,断裂的手筋、脚筋顺势相连,浑身掉落下一块块黑黄色的坚固疤伽,暴露内里温润如玉的重生肌肤。这类光亮得空的玉质感肤色,近乎完美,我只在楚度、晏采子和公子樱身上见到过。

我欣喜若狂,因为螺旋存亡气的特别性子,炼出来的太和天然胎醴已经变异,应当称作我独占的“存亡螺旋胎醴”。它晶莹光润,分红玄黑与清碧双色,密不成分地窜改成一个循环复始,首尾相衔的螺旋纹。

太清金液丹就像一片叶子,《太清金液华》是酝酿它的季候。

意念急转,我满身冒出一蓬青黄色的光芒,突入鼎炉。息壤被我硬生生地褪下,当作了鼎料。

晏采子已不知所踪。

这些“季候”的名字,就叫《太清金液华》。

我瞠目结舌,这也太邪门了吧。肉菌石、息壤,无一不是环球罕见的天材地宝,竟然还不敷炼《太和天然胎醴》!当年丹鼎流能炼出逆生丸,估计掏空了全部门派的保藏。

看破外相,直面真如。

炉内的婴儿微微动了一下,晃闲逛悠地爬了起来。跟着息壤不竭炼化,婴儿的表面垂垂清楚。

“轰!”“喜”感同身受,化作一轮本色的金红色太阳,升腾离体。千万道光焰喷吐,无数圈彩晕闪动,映得夜空流光溢彩,七色缤纷。

美中不敷的是,大周天循环时,绝大部分的存亡螺旋胎醴都从肩胛处泄出,白白华侈,只要极纤细的存亡螺旋胎醴能够持续流转。即是我修炼一千年,此中九百九十九年是在做无勤奋。固然存亡螺旋胎醴的级别远远超越了普通的气,仍然不能让我满足,如果等我猴年马月地规复妖力,楚度早就开天辟地了。

夜色覆盖了蚀魂壑,苦楚的秋风带来远方的雁鸣,孤寒的鸣声里模糊透出一丝冬意。

一叶而知秋。

丹鼎流第一品――《太和天然胎醴》!

鼎炉贪婪地打劫肉菌石的精华,源源不竭地送入炉内。螺旋存亡气化作醇浓的炉火,环抱鼎炉。

“傻瓜,骑驴找驴!你肩膀的沙罗铁枝莫非不是上佳鼎料?”螭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舌抵上颚,含津吞液。闭目观心,心与意合,完整沉浸在炼丹的过程中,忘怀了时候的流逝。

螺旋存亡气敏捷暴涨,黏稠的膏体如同池沼普通转动,构成强大的螺旋吸力。沙罗铁枝遭到牵引,颤抖不断。但是螺旋存亡气没法到达肩胛,是以再如何旋吸,毕竟难以触及沙罗铁枝,后者的精华涓滴没有泄出。

活下来了,我又一次活下来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起上一定承平,‘哀’的本色化时候也有限,对峙不了太久。”我想了想,欣然道,“我倒是有一个绝佳的地点,恰好趁便还债。”

异变陡生!炉内婴儿蓦地挣扎了一下,颤颤巍巍地探脱手,朝着肩胛处沙罗铁枝的方向,奋力一抓。

沉眠的龙蝶内丹蓦地跳动。“轰”,丹田内,缓缓升起鼎炉。螺旋存亡气当即涌上,绕着鼎炉回旋,构成炼丹的熊熊炉火。

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蚀魂壑内,水声潺潺,四周的积雪正在熔化,仿佛已是初春季候。《太和天然胎醴》用了四个多月的冗长时候,才炼制胜利。

“变易更盛,动静相因。终坤复始,周连循环。”炉火腾踊,婴儿手舞足蹈。半晌后,鼎炉轰然剧震,螺旋存亡气迫不及待地突入鼎炉,婴儿伸开嘴,长鲸打水普通吞入螺旋存亡气。婴儿的身材越来越亮,绽放出黑碧色的神异光芒,一道道螺旋气飞舞环抱。

炉内,肉菌石的精流垂垂凝集成一颗乳黄色的液滴。“凝丹外金,内怀液华,金从月生,朔日受符。金返液华,太清相包。藏其匡廓,沉浮洞虚。金性不败,清液不腐。”

如何办?我束手无策,炉内的婴儿又有僵化的迹象,总不能半途烧毁,功亏一篑。但是我远赴鲲鹏山时,两手空空,统统的家底都留给了鸠丹媚。身边再也没有甚么药材异宝,可供耗损了。

“津润琼液,化转畅通。潜胎见玉,发散琼光。玉胎渐进,日以益长。”跟着炉火升腾起伏,鼎炉内的肉菌石精华,渐渐转化成一团莹莹生辉的玉胚。

仿佛又过了好久,息壤被一点点炼化,当《太和天然胎醴》即将完成的时候,质料再次垂危。

我重获自在了!

我的心一片冰冷。

没有本质的辨别,窜改的只是活动的方向。

我轻松隧道:“我这个‘人形逆生丸’早就突破均衡了,哪有甚么好顾虑的?天命对我无益,我就信。对我停滞,我就不信。何况我是上天指定的魔主,少不得它要给我一点优惠吧?”

肉菌石元气大伤,几近缩减了一小半。晏采子站在劈面,专注地望着我,也不催促发问,似在以心神感到我的体内窜改。

“玄幽远渺,隔阂相连。应度育种,阴阳之元。廖廓恍忽,莫知其端。先丢失轨,后为主君。无平不陂,太和天然。”螺旋存亡气的炉火温养着鼎炉,婴儿的脸孔开端变得栩栩如生。

“殛毙魅的凶手?”我心中一个激灵,“魅到底是如何灭尽的?”

冥冥渺渺中,我的心神莫明地一惊。不知何时,肉菌石消逝了,它的精华全数被吸入了鼎炉,炉内的气,模恍惚糊地呈化出一个婴儿的模样。只是婴儿一动不动,像一具生硬的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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