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长幼,嫡庶,孔融(2)
盛紘眼尖,一眼瞥见上头写的是‘冰肌玉骨透浓香,解带脱衣待尔尝’的艳词,一肚子火便蹭蹭蹭冒了出来,当下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把长枫捆严实了,然后家法服侍,一顿棍子打下来,只打的这位翩翩公子哭爹喊娘,林姨娘赶来讨情,跪在地上苦苦要求。
“话可说在前头,过几个月墨兰便要及笄了;她再这么左挑右捡的,我也不管了。不过呀,她拖得起,如丫头和明丫头可拖不起,到时候,别怪做mm的不等她做姐姐的!”王氏在盛紘面前先打好防备针。
盛紘出离气愤了,亲身操起棍子又打了长枫一顿,然后把他禁了足,接着找了外账房,严令再不准长枫随便支领银钱,凡超出五两的都要上报。
盛紘点了点头,忽想起刚才出去时,眼风瞟到墨兰和明兰两个站在边上,只如兰一个站在桌边,再看桌上还摆着个翻开的金饰匣子,他看了一眼王氏,内心不快,直道:“如何就如儿一小我在挑?墨儿和明丫儿都分到了吗?”
盛紘实在非常心疼这个长女,家里这很多孩子,只要华兰小时候是他实实在在抱过睡哄着吃的,作为一个不该该道人是非的官老爷,盛紘也忍不住道:“忠勤老伯爷人倒是不错,只是亲家母……现在也好多了罢。”
“不但全哥儿,华兰的实哥儿也都雅,我上归去瞧,已经会笑了,哟哟,笑起来阿谁甜哟,活脱脱华丫头小时候的模样!”王氏满心欢心的叹道,“这下可好了,华兰也能挺起腰杆了,免得她老要看婆婆神采!”
盛紘谨慎的摘下官帽,随口道:“本日恩科扫尾,连左都御史都先走了,剩下我等几个,便也返来了。”仕进不好太与众分歧,只要不触及原则短长题目,还是随大流的好。
盛紘看着三个女儿走出去,起家与王氏走进阁房,伸开手臂由王氏卸衣松带,道:“全哥儿可好?儿媳可好?”
“那mm想如何?”墨兰嘲笑道,她之前何尝受过这般挖苦。
王氏想起肉墩墩的孙子,满脸堆笑:“好,都好!孩子也小,不好见风,不然便抱出来叫老爷喜好乐欢,哟,那小子,胳膊腿儿可有力了!”
盛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长枫的书房搜了个底朝天,一搜之下,竟然翻出十几本‘春宫’和艳词集,且纸张敝旧,明显是常常温故知新的成果。
盛紘见三个女孩都在,略略点头,又瞥见一桌子衣裳钗簪,便皱眉道:“这些不是华儿昨日就送了来?你如何本日才分给她们。”
说到这里,盛紘忽想到一事,问道:“那……墨丫头的婚事如何说了?”
盛紘素知如兰和王氏一副脾气,都不是刻薄的,想着王氏能够在刻薄庶女,便立即横了如兰一眼,如兰面色惨白。
王氏折好官袍,皱眉感喟道:“我不是没到处寻,可老爷不都不乐意。柏儿翰林院里的编修,您嫌贫寒,我托人问来的,您又嫌没根底,如果大户人家,那便只要庶出的哥儿了;诚恳说罢,不是没好的,可我们物色半子,人家也物色媳妇儿呀,墨丫头,一个庶出的,能有多大出息?如何寻摸?”
此次老天子开恩科,盛紘很多同僚同窗都有后辈去赴考,偏长枫连举人都没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贵的机遇飞跑了,比来盛紘看着长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前日开考,半个都察院的僚员都在议论相互家中的赴考后辈,盛紘听的很不是滋味,黑着脸回家后,径直去了长枫书房,筹算好好教诲儿子一番,务必来岁秋闱落第,后年春闱中第。
林姨娘也很委曲,她何尝不想管好儿子,可她到底是姨娘,名不正言不顺,儿子也不大服管束,又怕管的严了,伤了母子豪情,她下半辈子还得依仗他呢。
他还是很信赖老太太的目光,当时老太太提起时,曾似笑非笑的说,那哥儿和本身幼年时非常神似,想到这里,盛紘表情好多了,像本身,那么估计也是个有才有貌的有为青年!
盛紘夙来喜好明兰,见她明丽敬爱,听了她一番孩子气的说法,便笑对三个兰,道:“好,你们晓得姐妹和睦,为父甚慰。”
墨兰咬着嘴唇,她晓得如兰是想逼她说出‘嫡庶有别’四个字来,早些年林姨娘一房得宠时,她没少拿‘嫡庶’做文章,在盛紘面前得了多少顾恤心疼。
王氏神采一僵,粉饰道:“过几日,忠勤伯府便要给华兰的哥儿做满月,我想着女人不好太素净了,就又添了些衣裳料子,是以本日才分的。”
明兰一看不对,赶紧上前扯着盛紘的袖子,笑道:“父亲,您给我们断断;刚才五姐姐说长幼有序,请四姐姐先挑;但是四姐姐说要‘孔融让梨’,便要叫我先挑;我想呀,不计哪回,要么是四姐姐要么是我,总也轮不着五姐姐先挑,她也忒亏了。这回便请她先挑了,父亲,您说如许好不好呀?”
盛紘也笑起来了,连声道:“瞧那孩子的面向,便是个有福的!有劲儿好,有劲儿好!”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俩口的命根子,瞥见孙子摆动的白胖小胳膊,盛紘心肝都酥了,不住的叮咛王氏好好照看。
明兰看了墨兰一眼,好吧,方才升起来的那点儿怜悯立即烟消云散,瞥见墨兰走过来拉本身畴昔,明兰轻巧的一个回身,让开墨兰的手,早想好了说话,正要说的时候,外头忽传道:“老爷返来了。”
墨兰悄悄咬牙,又不好辩驳,直能强笑着应是,如兰也松了一口气,王氏见机立即道:“转头我把东西送畴昔,你们本身挑罢,你们父亲要歇歇。”
墨兰斯斯文文的走到盛紘跟前,笑道:“请五妹先挑。”
三个兰都端方的立好,恭敬的给盛紘施礼。
盛紘内心不舒畅,实在他也感觉那些工具便能够了,可架不住林姨娘死哭活求的,在实际面前,林姨娘不得不低头,这才发明贺弘文的前提实在不错。
她把语尾拉长,挑衅的看着墨兰。
王氏冷哼道:“哼,若不是我上门去说,她连满月酒都想只摆两桌酒算了,都是本身儿子,一个开了五十桌筵席,一个却这般,也不怕人笑话她心长偏了!半子一味愚孝,只不幸了华丫头,也不知被算计去多少陪嫁,这回老爷和柏哥儿升了官,她才消停些;哼,也不想想当日他家门庭萧瑟,华兰肯嫁畴昔便是他家祖宗积善了!”
三个兰恭敬的退了出去。
盛紘气急,当着满府人的面,指着他们母子俩痛骂‘烂泥扶不上墙’。
如兰轻视道:“姐姐都挑了,mm如何好夺人所爱,转头爹爹又要训了。”
谁知一到门口就闻声里头传来男女嬉笑之声,盛紘一脚踢开门出来,只见自家的儿子嘴角含笑,风骚俶傥的举着一支玉制管笔,一旁挨着个袅娜仙颜的丫头,她撩着两个袖子,长枫便在她两条乌黑粉嫩的内臂上写下浓艳的诗句。
明兰见如兰这般不依不饶,微微皱眉,抬眼去看王氏,只见她只顾着和刘昆家的说话,一眼没往这儿瞧,恍若不知,明兰低头,她明白了。
虽说今时分歧昔日,可她到底不肯放下脸来,一眼瞥见中间低头而站的明兰,心念一转,笑道:“五mm说的没错,孔融让梨也是大的让小的,既然如此,便叫六mm先挑罢。”
“不想如何样。”如兰骄易的翻着一旁的衣裳,用心道,“不过姐姐既叫我先挑,岂不是违了父亲的意义,得意有个说法才行;自家姐妹,难不成谁比谁高贵些了?”
正侧眼看戏的王氏愣了愣,看了看一旁的漏壶,才申时初,还没到下衙时候呀?
盛紘沉吟半晌,道:“那日我与老伯爷略提了提,他会束缚亲家母的。”
很好,很好,如能成事,墨兰便有福了。
林姨娘失势不过因二,她本身得宠,儿子受盛紘看重,现在她的宠嬖早不如前,儿子又遭了嫌弃,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水晶心肝,遂风头一时倒向王氏。
刘昆家的比较机灵,立即扶着王氏起来去迎盛紘,只见盛紘一身官服翅帽的走出去,神采似有不虞,几络胡子有些狼藉,他直走到正座的太师椅上做好了,王氏赶紧叮咛上茶,走畴昔笑道:“老爷返来了,如何本日这般早?”
盛紘揪着眉心,头痛道:“老太太与我提过,上回她去宥阳,瞧见大嫂子的娘家侄儿,叫郁哥儿的,读书长进,家底也殷实,听着倒是不错,端看他来岁是否能落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