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待得抚弄好了小儿,看着他吮吸着小嘴,伸着小脚不诚恳地踹来踹去的模样,姜秀润亲了亲他神过来的小脚丫子,蹭了他一脚心的油膏,惹得他噗嗤笑……
事关姬卿的性命,她不能不回,但是思度再三,如果回绝了他的前面要求,姬卿必然性命难保。
只因为她一句安眠城相见的戏言,他便无所不消其极,掀动了梁国的一场内哄,生生鼓捣出了一个安眠国。
就像她想的那般,至此今后,凤离梧久久没有复书。
梁国这几年固然粮食歉收,却因为官吏赋税苛重,百姓不见实惠。加上先前跟齐国斗法,有些伤了底子,想要征敛周遭的小国,又受了齐朝的威胁。
姜秀润在姬无疆的保举下,又任命了些新的官吏,他们皆有在中土游学的经历,有目光与见地,重新梳理波国的政务,轻赋税缓清子民承担,至于王室则要大大地缩减开支。
这个油膏方剂,是之前她在洛安城里时,无聊寻了凤离梧书架子上的医书,本身配的养颜膏子。
但是爬到半途便改了方向,又往姜秀润的怀里钻,磨着要吃奶奶。
梁国动乱,波国天然能高枕无忧,放心看着笑话。
比方现在,凤离梧仿佛就变得比之前要安静很多,二人相忘之日,也仿佛指日可待……
可惜,就连她这个精通造假的都看不出马脚,这封态度平和的手札的确是阿谁半夜潜入她的寝屋,气疯了的,差点将她掐死的男人所书。
凤离梧所养的那些死士皆是妙手,姬无疆先前几次遇袭,那些个偷袭之人专朝他清秀高雅的脸上号召,却不敷乃至命,便带着几分警告经验的意味。
只能转过甚来,减轻百姓的赋税度过难关。
便是洛安城里最风骚的浪荡子惯用的手腕,到处透着殷勤小意,只是手札上的字倒是言简意赅:“中秋十五,故交端阳楼恭候。”
其他的东西,姜秀润都命人送到了宫中的库里,只这一盒子香膏,被独留了下来。翻开带着卡扣的鎏金盖子,内里的香膏披发着沁人的淡淡香气,用手指悄悄一点,抹在鼻尖处,仿佛是一抹轻吻落下……
这减少了的开支,全被姜秀润拿来加强波国的兵力了。
不过更让姜秀润在乎的倒是周遭诸国的意向。
姜秀润思前想后,以国事繁冗为由,不能远行,只将地点选在了安眠,时候随他定。
而针对姬无疆的刺杀仿佛也告一段落。姬大人养好了之前的重伤,便又能够上朝帮手国君议事了。
梁国和叛军谁也何如不得谁,只能对峙在那边,临时划江而治,互不相干。
这生铁是被齐朝把持的,姬无疆倒是有门路购入一些,但是数量倒是不敷,只好再寻些工匠注入些铜水,也能顶替些光阴。
第 141 章
宫中育儿的悠哉,成了姜秀润繁忙日子里的最大安慰。
只是凤离梧没等看到那卷,便定下了与杨家的婚事,又远征拜别了。
梁王本筹办集结更多精锐一举克服叛军,却获得动静齐军似有异动,不久就陈兵鸿沟。梁王不得不将残剩精锐皆派往鸿沟,以防齐国攻打。成果齐军在鸿沟停驻,既不攻打,也不后退,将梁国的精锐拖在了鸿沟。
如许一来,民怨激增,盗匪横生,此中一个贼首竟然挂着安眠国王子的名义,自封安眠王,扬言要光复失地,带着揭竿而起的哀鸿在梁地闹得是沸沸扬扬。
成果王庭细心算起来,只要女国君与小公子两人的奉侍罢了。就连服侍她们的女官侍女们也照比之前的王宫大大减少了。
两边大战数场,倒是各有胜负。叛军当然冲不破梁国精锐雄师的反对,但精锐雄师也未将叛军占据的州郡光复。
特别是之前的国君姜又是个重享用的,国库的大半金交给了强国以讨欢心,而剩下的则被国君姜华侈一空。
而波国的第一批大米已经销往邻近诸国,换来的粟米堆满仓廪,波国的粮食危困大大减缓。
凤离梧与梁国干系严峻,她要他去梁地见面,实在很能人所难。
这女国君的好处便再次闪现出来。以往的国君即位,王后不提,光是其他的姬妾夫人们也是要破钞很多的胭脂行头钱。
只是当时配方里有一味要养足了五十年的北方赤根老参,府里一时没有,这才搁置了。
姜秀润将那油膏涂在脸上,看着铜鉴发楞,一旁摇着波浪鼓儿的宝鲤看娘亲的脸上涂了些甚么香喷喷的,便撅着小屁股爬了过来,抓着姜秀润的衣衿便往上爬,要舔舔娘亲的脸儿是甚么味儿。
她选此处大有深意。安眠城实在归属梁国,乃是梁王十年前征讨西土争夺下的地盘,只是此地盗匪横生,三教九流之辈云集,实在不是甚么风雅安乐的见面之地。
到了雅伦女王这里,却一下子从简了。国君先前的姬妾都被迁入了静园“保养天年”,每日不过饱足餐饭,想要珠光宝气是不成能了。
宿世里,底子就没有冒出过甚么安眠王,如果几个农夫起了叛离之心,也毫不会在这么短的时候内闹得风生水起。
梁国比来非常费事缠身,先前它一家独大,不竭扩大国土,平白占去了很多的地盘,只是不知为何,梁地的匪患比来闹得甚是短长。
如果有耐不住孤单的,想要再醮,便可离园而去,却不成再享用国库的奉侍。
梁国开初并未正视这些个叛军,一些耕地的老农强又能强到那里,也未起雄师,只让州郡自行派兵弹压兵变。哪想到这些叛兵战力颇高,兵甲东西齐备,三败州郡派来弹压的雄师。待州郡惊觉这些叛兵并不简朴,非是浅显的农夫百姓时,已经有力回天,被叛兵重重围住了郡城。更有城中的内应,趁叛兵攻城时突袭城门,放了叛兵进城,成果郡城仅三日便被霸占。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操心去考证笔迹的真假――因为这封信便是实足的个疯子所写,字字透着不顾统统的放肆,如假包换!
不过信尾最末一行漏了马脚,他倒是没有说饶过姬无疆一类的话,却只是说了上一次相见,有很多话仓促未讲,如果波国新任的女国君得了空子,无妨相约一叙,地点皆随了她定。
就在梁国烽火方歇之际,姜秀润终究收到了大齐圣武帝凤离梧的亲笔手札――素馨的锦囊,内里夹着的上好的绢帕,取出来时,都透着一股子淡香。
但是姜秀润听到了“安眠”二字,不能不起狐疑。
小后代的这些弯弯道道爱恨情长,再消磨些光阴,也就差未几了。
也叫这几日总往田垄上跑,而又晒黑几分的姜秀润恋慕不已,倒是拿出了凤离梧前些日子跟着书卷一起送来的养颜雪参油膏。
身为国君,如果个昏君倒也罢了,摆布每日吃喝玩乐。但是如果想做个有建立的国君,每日要措置的事情的确繁冗得紧。
凤离梧若见了她的复书,必然心内起疑,改口变更地点。如此一来,又要来回几封手札,加上路途上的月余折腾,倒是能争夺很多的时候。
当时两人正值情浓,她还一时起了玩皮之心,将这方剂夹放在了凤离梧看到一半的书卷中。
姜秀润现在但是体味到了此中的痛苦,而凤离梧的国土是波国的几十倍大,要措置的事情岂不是更多?
姬卿还未续弦,不成毁容,更不能因为她一时的信口开河而丢了性命。
那日她查点凤离梧送过来的东西时看到了这个,跟盒子放在一处的另有她当时手写的方剂。
如果刀锋下移当真是要血溅五步了。
那些个年代长远,已经生锈的铠甲剑戟都要替代,只是勉强凑够了军费,却还要多量购入生铁才行。
据姬无疆安插在梁国的探子回报,那些个叛贼手中的兵器都是纯度甚高的精铁打造,并且统兵之人仿佛是个老行伍,行兵布阵很有章法,与梁国雄师打得是有来有往,毫不减色。
姜秀润看了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气,掩上手札。
梁王这时也有些慌了神,赶紧调派精锐雄师前去围歼。但精锐雄师出征倒是比处所军队费事很多,雄师调配,粮草的征集护送都需光阴。待得雄师筹办结束,赶到处所时,叛军已经一鼓作气又攻陷两郡,占据了安眠城,并建立了安眠国。
姜秀润感觉凤离梧有些太傲慢,不似一国的国君,倒像是闻到香肉的纨绔,为了食香窃玉,便不管不顾。
姜秀润按照各处得来的信息,判定出这些个叛贼的气力就算不及齐梁的精锐,倒是比波国刚更新过东西,不断练习的兵马还要强上几分。如果这场兵变产生在波国,那波国怕是已经灭亡了。
因为前些日子躲在府里不能出来的原因,脸都白生了几分,更惹得波国未嫁贵女们倾慕。
姜秀润如是悲观地想着,便让人将信收回去了。
到了春季时,小宝鲤已经开端盘跚学步,套在凤离梧送来的木车里咕噜咕噜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