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第357章 战火重启

陆瑾点头道：“昨夜欲挟持公主殿下的那刺客曾偶然言及，他们来自突厥，看来应是无差，前不久裴尚书在西域安定了西突厥叛党，莫非此事与西突厥有关？”

瞧见刘仁轨忧愁地皱起了眉头，陆瑾猎奇问道：“既然如此，那朝廷为何不采纳应对之策，却持续任由东~突厥生长强大呢？”

同月十五日，东~突厥马队扰乱河北道定州，定州刺史、霍王李元轨开门偃旗使出一招空城计，东~突厥疑有伏兵，不敢进而退。

陆瑾心知军报必然触及朝廷奥妙，正在踌躇是否扣问，不料刘仁轨已是将信纸递给了他，感喟言道：“果然是东~突厥反了……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啊！”

对于大唐来讲，调露元年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多事之秋。

刘仁轨沉重地摇了摇手，沉吟半晌，感觉并非是甚么奥妙，直言不讳地言道：“若秘闻没有猜错，这些刺客应当是来自东~突厥，只怕挟持公主殿下，是另有图谋。”

“对，自从贞观年间卫国公李绩安定东~突厥后，我朝对东~突厥降部一向采取的皋牢之策，设立单于多数护府统领漠北诸部，期间更用突厥人东征高句丽，西征吐蕃，讨叛奚，伐契丹，役使频繁，东~突厥所部早就对我朝暗怀不满，这十余年来东~突厥降部日趋强大，我朝对吐蕃的战事又频频得胜，其不臣之心更是愈见激烈。”

刘仁轨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言道：“时才秘闻前去觐见公主殿下，听闻昨夜陆学士传染风寒，公主殿下对此甚为体贴，特令秘闻带领太医前来替陆学士诊治，，你快快坐了。”

先是不久前中书令、洮河道大总管李敬玄兵败吐蕃，紧接着十一月东~突厥阿史德温傅、阿史德奉职二部背叛大唐，立阿史那泥熟匐为可汗，都护府所辖二十四州酋长皆叛应，拥众数十万。

待到陆瑾到得正厅之时，便瞥见一个身着将礼服饰的老者正耸峙堂前，一身棕皮镶鳞软甲，一领绣金黑丝大氅，九寸锋芒帅盔夹在腋下，两鬓斑白如霜似雪，粗大的法律纹托着沟壑纵横粗糙乌黑的脸膛，恰是尚书左仆射刘仁轨。

刘仁轨点头接过，将铜管握在手中剥去上面泥封，抽出此中信纸刚看得一眼，老脸神采蓦地为之大变，半响回神望着陆瑾苦笑言道：“看来还真被老夫说中了。”

陆瑾微微思忖，总感觉朝廷在此事上面措置得有些不当，然身为朝臣，岂能公开抨击时政，只得欣然感喟道：“国无远虑必有近忧，固然所谓也！”

闻讯，萧嗣业当即尽起多数护府之兵，率右领军卫将军花大智、右千牛卫将军李景嘉等领兵平叛。

同时，高宗因裴行俭勇猛善战文武兼资，特授其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令其从西域而归，率太仆少卿李思文、营州都督周道务等将兵十八万，与西军检校丰州都督程务挺、东军幽州都督李文暕等，总兵三十余万讨伐东~突厥。

一番话有礼有节充满了止不住的赞美，可见刘仁轨心内的高兴，倘若承平公主真的在骊山被刺客掠走，身为长安留守的刘仁轨必定脱不了干系，是以对于昨夜冒险救驾的陆瑾，他天然是暗自感激。

陆瑾心头微凛，心知刘仁轨是在公开警告本身，点头笑道：“刘相金玉良言，鄙人必然会铭记于心。”

昨日陆瑾将衣物脱给承平公主穿戴，就这般在烽火台吼怒而过的冷风中几近一夜，及至凌晨，身子便微感不适。

高傲唐建国以来出兵讨伐突厥，军威未有如此之盛，全部漠南堕入了漫天的烽火当中。

在兵变刚产生的第一时候，卖力统领东~突厥降部的单于多数护府为之震惊了。

单于多数护本是由八皇子李旭轮遥领兼任，李旭轮尚算年幼，天然不会亲身坐镇漠南，多数护府详细事件均由长史萧嗣业统辖卖力。

刘仁轨正在为此事为烦心，坐下言道：“从各种迹象来看，刺客并非是中原人士，应当全为突厥人。”

说罢，刘仁轨悄悄一拍陆瑾的肩头，言道：“前些日子裴公前来长安之时与秘闻闲谈，曾提起陆学士之名，裴公以相人闻名于当世，他对你的评价非常的高，其初秘闻另有些不信，但是今番若非陆学士你冒险救驾，说不定承平公主殿下就危矣，陆学士耿耿忠心，秘闻必然会照实禀告贤人晓得。”

刘仁轨苦笑言道：“陆学士有所不知，对于东~突厥降部，我朝首要以皋牢为主，羁，马络头也，縻，牛靷也，合起来讲的便是皋牢节制，简而言之，就是朝廷承认突厥酋人首级，封以贵爵，归入官吏办理，因此东~突厥可汗也是朝廷官员，岂能随便惩罚？之前应对东~突厥降部的独一之策，也只能征召其卒交战减弱降部权势，只是近年来，东~突厥不是很听话，加上大唐的首要敌手乃是吐蕃，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朝廷对于尚未构成威胁的突厥降部一向未曾在乎。”

陆瑾依言落座，一向站立在中间冷静无言的老太医倾步而上，放下药箱搭在陆瑾手腕一通诊治，半响捋须言道：“陆学士身材强健，戋戋风寒应当没有大碍，老夫这就开几副药石，保管药到病除。”

陆瑾拱手谢过，待到太医出门以后，他这才问道：“刘相，昨夜刺客来者甚多，只怕不下两三百人，不知可有查清刺客身份？”

（第三卷·完）

“东~突厥？”

谁料刚歇息了一个时候，陆瑾便在睡梦中被服侍内侍唤醒，当闻声内侍禀告尚书左仆射刘仁轨带着太医到访，他当即困乏全消，仓猝起家着衣。

十一月十八日，萧嗣业初战奏捷斩东~突厥八千人于阴山之南，厥后唐军遭受大雪，兵士寒冻骏马不能前行，只得驻守在阴山之下。

闻言，陆瑾仓猝接过信纸细细一读，待到看完上面的笔墨，不由也是一声沉重感喟。

十仲春九日，阿史德温傅瞧见唐军列营不整领军来袭，唐军大乱而败，死者不堪数，萧嗣业狼狈拔营逃脱，花大智、景李嘉引步兵且行且战，逃回单于多数护府所驻的云中城。

刘仁轨开朗笑道：“秘闻与裴公乃是老友知己，陆学士就划一于鄙人子侄，少年郎谦善本是功德，然太太低调却有些不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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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如此，身强力壮的他还是能够持续对峙，一夜无眠困乏难耐，躺在榻上便呼呼睡去。

身在晋阳的高宗闻背叛之讯大是愤怒，因担忧东~突厥入侵代州威胁晋阳，急令左金吾将军曹怀舜前去恒州守备井陉（今河北井陉西北），右武卫将军崔献前去绛州保卫龙门，以备突厥。

陆瑾拱手作礼道：”救驾乃臣子本份，刘相此话实在折杀鄙人了，陆瑾听之忸捏。“

话音刚落，当即有一名带剑军吏疾步仓促而入，行至刘仁轨身前递来一个装信铜管，言道：“刘相，洛阳来的告急军情。”

陆瑾之前身在长安的时候，多多极少也见过刘仁轨数次，心知此人出将入相甚是了得，仓猝快步而上深深一躬道：“下官翰林院棋待诏陆瑾，见过刘相。”

刘仁轨哈哈一笑，上前一步亲身扶起了陆瑾，言道：“陆学士，秘闻可认得你，真是少年豪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