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铜尸鳖(6)

我仓促后退，慌乱间撞到铁蛹，树须唰地展开，须条把我层层缠住。我张嘴刚想喊月饼，一丛树须堵进嘴里，一圈圈树须在面前去返缠绕，直至甚么也看不到。

这类殉葬体例多见于烽火纷飞的南北朝期间，各国领军大将殛毙太多，担忧身后遭到报应，便遴选亲信兵士十二名封在陶翁中倒进铁汁，泼水敏捷冷却，由能工巧匠遵循兵士身形面貌制成人形铁蛹，安设在墓里殉葬。

我转头看去，隧道口一片暗中，底子看不见内里的气象。我顺着隧道向前看，空中浑然一体，应当没有构造，也没发明斗争陈迹。月饼额头的鬼脸印痕应当和龙牌有关，遵循月饼的脾气，毫不会像我那样冒莽撞失中了招。何况石台上躺着两小我，莫非葬着两个草鬼婆？

我实在想不通，踌躇了三五分钟，没发明甚么非常，这才数着步子走向石台。内心默数到二十八，间隔石台另有十米，我俄然想到一种墓葬。

我双手撑地，吐着嘴里的须根，身材不受节制地颤栗：“我差点让你坑死。”

他长了一张猴子脸。

“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月饼盘腿坐在我面前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月饼扯断虫子，捏着我的下巴把根茎塞进我嘴里。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噎得直翻白眼。月饼扳着我的脑袋弹指击打喉咙，根茎活生生落进食道。囫囵吞东西的感受非常难受，就像有根棍子顺着喉咙往肚子里塞。我用力空咽好一会儿才感觉食道通了，胃里一坨东西胀鼓鼓的恶心难受。

我用力挣着，树须越收越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五脏六腑缩成一团，肺里的氛围被一点点挤出，脑筋因为缺氧嗡嗡作响，认识垂垂恍惚。

铁汁浇注的时候，兵士体内油脂挥发，又被敏捷冷却的铁块接收，制成的铁蛹饱含油脂，吸引植物根须包裹吸吮。据传这类残暴的殉葬体例源自南疆蛊术中的“木蛊”，树须接收油脂的同时，树汁透进铁蛹，兵士尸身浸泡着树汁，变成不会腐坏的木人镇墓。

我想到“那小我”留在树上的警句，莫非这些木人碰到外人，就会活过来守墓？

“噗！”一截刀尖戳进须丛，由上及下划开，差点从眉心直接豁到肚子。新奇氛围涌进肺里，我顿时复苏，只见月饼撕扯着树须，拽着我的脑袋拖了出来。

月饼没有言语，伸手进树须摸着，用力一拔，拽出监禁在岩壁里的蠕虫，尾部竟然是草根，吊挂着红色圆形根茎。

五

正想到这一点，右前排第一小我形树须俄然裂开。躺在石台外边的人仿佛遭到感到坐了起来，侧头看着身边的尸身。我看得逼真，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