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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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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父子皆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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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半月前阿郎派孔木溪送回伤员时又带回了钱,勉强够支用。”

“伯辅去见他吧,只说本县不在。”

江春眉毛一挑,抬高声音问道:“房正书呢?”

“詹先生,可与县令商奉迎了?”

韩祈安不由朗笑,道:“阿郎考虑得好周道。”

“嗯,返来了。”

屋门被翻开,李瑕排闼而入。

李瑕翻开车帘看了看,此时赶车的是茅乙儿,暂充作保护。

韩巧儿仰着头,很但愿他像在开封时那样摊开双臂让她抱一抱。

“南面蒙军偏师已遁。阿郎这意义……是担忧张都统会败。”

李瑕开门见山,问道:“我看县里秋粮收了,能支些粮草给巡江手们?”

马车也已出了县城,道上人未几。

邬通这个做法,说是惠及民生,称一句“国之巨害”也不冤枉。

“阿郎可算问了。”韩祈安苦笑,道:“阿郎要治军五百人,却独一幕僚两人。”

李瑕道:“我带回了一万贯,够了。”

他踱了几步,不消想也晓得,李瑕必定是来要钱的。

韩承绪抚须道:“换言之,这一月粮草,是五百人之粮草?”

“是。”

三人皆笑。

“是,许是战事畴昔,县内格式已分歧。”

他这才放下车帘,道:“我与邬通之分歧便在‘中饱私囊’四字,我贩私盐,所得不是进本身口袋。”

韩承绪道:“先给阿郎汇禀这一月以来县内幕形吧。”

“李哥哥。”

“李非瑜返来了?还要见我?”江春皱了皱眉,莫名有些烦躁。

“县令批的这一月粮草,怕是不敷抚恤。”

“这……我向来放权于你与房东簿。”江春眉毛跳得短长,道:“非瑜也晓得,我是最支撑你的。不如如许,你且找房东簿要粮,只说是我承诺你了。”

“还没有,只怕房东簿是在躲阿郎。”韩承绪苦笑道,“本日怕是都不会来衙里了。”

“阿郎也可再招几个幕僚。”

远的不提,只说一点小事,叙州这边,淯井监若收不到盐税,哪来的赋税给长宁军?若无长宁军,等蒙军打来了谁来守土。

这般想着,江春批笔写了,算是保持住这一县主官之间的面上和蔼……

“有了这批文,不急找房言楷要粮。”李瑕又道:“我筹算把巡江手扩大到五百人,到时再要。”

李瑕想着易士英说过的那些话,沉吟着,道:“是,我直觉张实会大败,早做筹办。”

但李瑕已转向韩承绪,道:“要到粮草的批文了,房言楷返来了吗?”

“欸,非瑜这是那里话?我岂会对付?不过是你我三人各司其职,我虽县令,亦不好多加干与。”

“好,一起去吧。”

县尉的公房中,韩巧儿坐在那,看着祖父与父亲写写算算不断,她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向房门回看一眼。

“东翁请小声些,李县尉就在公房外。”

“是。”韩祈安道:“诸事庞大,该陪阿郎走一遭。”

李瑕明白这个意义。

“钱够?”

詹纲只觉好生难堪,他说是通传,但通传的确切有些久。

“阿郎之意是……等此事做得顺了,撤除邬通,阿郎本身做?”

庆符县。

李瑕道:“接下来事情很多,我不但要扩大巡江手,还要重新整编。那,抚恤、军赏、后勤、辎重等一应事件便奉求两位先生了。”

“县令欺瑕幼年无知不成?‘凡州县兵马,长吏兼同统领。盖知州即一州之将,知县即一县之将’,县令赋税赋税管着、兵马民壮管着,怎会无权支些粮草?”

“也好。”韩祈安道:“刘班头练习巡江手,卓有效果,只是这百余人怕是差些历练;别的,符江的海军驻泊港已建好;挓口岩、青岗岭、团山子上的瞭塔、砲车皆已建好;现在正在营盘外挖设壕沟。”

笑罢,韩承绪又深思道:“江县令肯给这批文,实在还是在推委,只怕房东簿不肯给啊。”

她脸上有驰念,有担忧,有体贴……各种情感交叉在脑中,忙个不断。

“李哥哥,巧儿也能一起去吗?”

江春抚须道:“此事一向是房东簿在办,非瑜该去问他才是。”

韩承绪点点头,沉吟道:“那起首便是房东簿这一关了……”

果不其然,韩祈安也极瞧不上邬通,道:“就此事而言,房东簿称得上忠良朴重,那邬巡检中饱私囊……阿郎真要与之合作?”

终究,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韩巧儿忙不迭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李瑕面前,抬头看着他,眼睛已有些红。

“是。”

给李瑕批文倒也无妨,总之是去找房言楷要。

面对韩家父子,李瑕不必说得更多,相互内心都明白。

韩巧儿很灵巧地坐在一边,将他们的说话记下来,她虽听不懂,但想着晚间能够给李瑕复述一遍,让他看看是否有哪件事忘了。

“这是我忽视了,两位先生可聘些擅于算写之人。”

李瑕伸出没受伤的一只手,稍拍了一下她的头。

“一点微末之功罢了,我才到庆符,自是没那么快迁走。”

“好,请县令批文。”

李瑕一返来就忙个不断,又是到巡江营房看探伤兵,又是找县令支要粮草,到现在还一句话没与她说过。

江春却一派天然,体贴道:“非瑜返来了,这手是怎回事?伤了?!”

“这……非瑜好生英勇,好生英勇。此番立了大功吧?许是很快就能升迁?”

“哼,避事……”

“可忙得过来?”

“战事期近,兵在我手上,他会给。”

“他是清官不假。”李瑕道,“但清官不是能挡着我的来由。不过此事不急,等战事暂过再谈吧。”

话到这里,李瑕将邬通要卖私盐之事说了,又问道:“两位先生对此如何看?”

“是啊,一步步来吧……”

“是。”

顾着韩承绪大哥,韩祈安体弱,他们套了辆马车,坐在车厢中说话。

再抬眼一看,她父祖与李瑕正聊得当真,没重视到她,她遂伸脱手,悄悄拉住李瑕的袖子,只觉如许也心安很多……

“是。”李瑕道:“握着剑刃,搅一个蒙卒的心脏,割伤了。”

“伍班头早早见到李县尉的船,房东簿出城催缴了。”

公然,詹纲轻声道:“李县尉带出去两百人,先阵亡了四十九人,此次仿佛又阵亡了十余人,加上伤员,怕是要很多抚恤。”

韩承绪捻须沉吟着,缓缓道:“那位邬巡检说得倒好听,‘百姓能吃到低价盐’,损公肥私,蛀国之虫罢了。”

江春与詹纲对视了一眼,心说这般逼迫上官的强势县尉也是少见。

“嗯,有了这一万贯,可多撑些光阴……”

“无妨事,我还要回营盘,边走边说吧……”

江春本还想说“你把我们庆符县的民壮带出去丧失”之类的话先声夺人,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这般而言,要安排的事很多。”韩祈安道。

“批文?”

李瑕上前一步,又问道:“县令莫非是在对付我?”

李瑕道:“我之以是一返来顿时找江春要赋税,便是因为等我们这钱花出去,再要就难了。”

门外,李瑕的声音已传了出去。

“太可惜了。”江春深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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