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人口
“我恰是从成都过来。”
“帮他就帮他吧,毕竟成了州官,帮旧属一把……”
“忙归忙,该照顾你的,我毫不含混。”江春探了探身子,抬高声音道:“正要派人去奉告你一声,淯井监正在查庆符县私盐一事,已捅到了转运使司。”
“卢安抚?”江春愣了愣。
“非瑜如何得知的?”
江春非常惊奇,暗道李瑕做了如许的大事,到底是如何忍住连一句都不夸耀的。
“开荒扩城便是。”
江春捻须道:“不瞒非瑜,新任的魏知州对此事非常烦恼,庆符县愿为州衙分忧自是好的。但这施助灾黎所需赋税,有大缺口。”
两人谈到这里,一名下人进了厅,道:“阿郎,卢安抚派来了人来,请李知县畴昔。”
“非瑜公然还未获得风声。”
叙州。
“不敢称是帮扶。”江春暴露汗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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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知县你倒是说句话啊。”
“此事。”江春道:“迁至长江以南为妥。但人数浩繁,唯能吏可安设百姓而不生乱。”
“都下去吧,李非瑜是办闲事之人,岂有工夫与你等孩童混闹。”
“父亲,李哥哥呢?”江苍一进厅便转着脑袋四下看,道:“咦,我传闻他来了啊。”
江春打发了后代,又想到李瑕所言,不由心想这小子费事缠身,竟还来恳求迁人丁到庆符。
朱禩孙点点头,道:“年青人能展露头角,离不开父老帮扶。”
“迩来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江春号召李瑕在茶厅中坐下来,道:“潼川路安抚使卢大人到叙州了你可晓得?”
“朱安抚,观全部叙州府,北面庞易堕入战事,筠连是皋牢之地,唯庆符县占地最阔,知县、主簿皆能吏,不如将此事交给他们?”江春道:“实不相瞒,非瑜昨日来见我,亦是主动请缨。”
“是,安抚使的意义我明白了。”
“不要只明白我的意义,碰到多想想为官一任,如何才是对治下好,对大宋社稷好。”
官职差了几层,眼界便完整分歧。对于江春、魏文伯这些州官而言,要破钞精力、赋税去安设百姓,只嫌费事。
江春看着李瑕那笔挺的身影分开,眼中出现些忧色,喃喃道:“看来,私盐一事已捅到安抚使处了……李非瑜,都提示你上心了。”
“非瑜虽年青,倒是个可贵的将才。”朱禩孙抚须感慨道:“此次蒲帅来信中还特地提及了他的功绩。”
李瑕道:“通判还未获得动静?纽璘雄师已暂退剑门,蒲帅已筹办回师重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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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瑕进门,就一向是江春在絮干脆叨,动静又不通达,又爱显摆升官。
江春挑眉道:“庆符县?如何安设得了很多人?”
“载阳啊,我招你来谈,而非招魏文伯,并非没有启事……”
“多谢通判顾虑。”李瑕随口对付,提起来意,道:“本日路过叙州,是想请通判帮手把人丁安设到庆符县。”
江春微讶,摆手苦笑道:“我还觉得你是从庆符县来的。想必是被卢安抚带去成都了?”
李瑕已起家,道:“通判,那我就告别了。”
朱禩孙神采慎重了些,开口谈起闲事。
“并未传闻此事。”
话到这里,江春回想起李瑕的前来拜见之事,俄然如有所悟。
江春赶紧拱手,道:“是,置民开荒所需的统统耕具、耕牛,州衙必然极力。”
“到后年秋,不但要有秋税,我还要看到这十余万人开荒的粮食运往重庆府。”
朱禩孙这才抚须颌首,稍对劲了些。
“哦。”
刘金锁领着百余庆符军随他一道返程,自见面起便喋喋不休。
等朱安抚返来,又调我到他的亲虎帐,说是要北上策应薄帅。真是日日都在紧赶慢赶地造船,知县你看我这手……嘿,成果又不去了。你说孬不孬?”
“既然李非瑜有此等担负,戋戋十余万人,也不别再分离各州县了,可交由庆符县衙安排屯田。但川中将士苦无粮草,蒲帅迁置百姓亦是为了早日看到屯田之效,只能免庆符一年税赋。”
一时之间,江春已有与有荣焉之感,忙道:“是,亲厚,亲厚。庆符官县廨小,非瑜无处可住,我便安排他与我同住,有违朝廷例制,往上官恕罪。”
朱禩孙并不惊奇,只淡淡问道:“前期施助百姓的赋税如何筹置?”
李瑕道:“依朝廷规定,开荒的田税减免三年。而安设如此多人丁,县里赋税略有些不敷,州衙多少也该给些支撑,哪怕能减免全县两赋税也行。”
江春懒得应儿子,目光看向江荻,只见她一身男装,腰间佩着长剑,手中握着一卷书,行动安闲,愈发像个世家后辈,偏不像是个大师闺秀。
朱禩孙考虑的则是大局,一开口气势便分歧。
“叙、泸实无赋税施助。不如……免庆符县两年赋税如何?”
不等李瑕答复,江春自顾自道:“这些,说了你大抵也是不太明白的,你官小,很多动静不甚通达,州官与县官真是大不不异。”
江春很久不答,最后才沉吟道:“我先与知州相议……对了,私盐一事你也上点心,转运使司那边必然要去办理。”
本身那些叮咛,反倒显得好笑了,难为李非瑜也不戳破。
“别人都要磨砺,你刘金锁最英勇擅战,是以留你看家。”
“是,绝无此意。”
“嘿嘿。”刘金锁不由咧嘴大笑,“今后知县可别留我看家了,好不?我看杨奔这伤没个三年五载的好不了,他看家最好。”
再想到那私盐一事……李非瑜与四川制置使、潼川路安抚使都有如此友情,何惧一小小盐监?
“是,是。”江春赶紧擦汗,心中已是感激李瑕殷勤。
“起来吧,我不是冲你。”朱禩孙道,“公是公,私是私。李非瑜开口要免庆符三年赋税,你还晓得减一年,不算差。”
“是。”
“看你,像甚么模样。”江春指着江荻骂了一句,又指向江苍,骂道:“另有你,缩头缩脑,跟在你姐身后像个主子一样。”
李瑕已溯符江北上,正在返回庆符县。
朱禩孙仿佛点了点头,道:“魏文伯这个知州怕事、躲事,你比他勤恳。”
不一会儿,江荻、江苍跑来。
李瑕也不好多说在成都的经历,以免江春尴尬,只是道:“看得出,通判迩来是真的很忙。”
“差未几吧。”
“我到了叙州上任,既要安设从川西迁过来的人丁,又要筹办兵马与船只北上策应蒲帅。唉,时势维艰,只恐蒙军要攻到叙州来……这官升三转,要愁的事便多了,与为官一县分歧,大不不异。”
“嗯,不消你看家了。”
李瑕一边思忖着各种事情,目光落处,两岸青山缓缓退开,庆符县城已现在面前……
“不敢当,不敢当。”
“川西迁来的十余万百姓之安设,载阳如何对待?”
“但你等万不能将这些百姓视为承担。蒲帅千辛万苦从蒙虏手中夺回这些人丁,不是让你们推来推去的!”
“载阳”是江春的字,他在庆符县时是一县主官,无人以这类口气称呼他。到了叙州则分歧,久违地常常被称作“江载阳”。
“知县和聂哥哥兵戈,就我,净日地看家,有甚好的?”
直到次日,江春才从潼川路安抚使朱禩孙处获得了动静,包含成都之战的详细谍报。
“他到叙州后,最早便见了你。”朱禩孙又道:“看来,你与非瑜亲厚?”
李瑕漫不经心道:“不去不好吗?”
“知县你又不在,几位先生只好让我率兵到泸州神臂城。还觉得我要去兵戈呢,原是替代泸州守军。被当作了民壮,气煞我也。
“哦?”
“此事难办啊。”江春拍了拍膝,道:“毕竟是一起转运使司,我这小小一州通判,难以插手。你需想体例办理办理。”
本来,李瑕不是有事相求,而是来提点本身的。且进城肯先来看看老下属,亦是给足了面子。
他回想起昨日显摆的州官身份,心中不免有些真的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