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审问（二）

程肃睁着惊骇的双眼，一个劲点头。他如何会不知七绝散，蔚凌羽身上的毒就是他下的。七绝散无色有趣，中毒后如不喝酒，与凡人无异，待七七四十九天后，中毒者像是得天花而死的，普通的医者底子诊不出是中毒。谁知那蔚凌羽中了甚么邪，明显滴酒不沾，恰幸亏他下毒后不过两日，就喝的酩酊酣醉，第二日醒来发明了手臂上呈现一道红痕，问遍了太医才晓得能够是中了七绝散。叶婉能拿出七绝散，想来也能配解药，这么说蔚凌羽又死不了了，他都落到这幅地步，还是弄不死那小子，真真是白搭了主子的一番苦心。

门外的蔚凌羽满脑袋黑线，连个手指头都没动他的，就将堂堂大内第一妙手逼成如许，这丫头真是心黑手狠啊。他与如许的报酬伍，真的明智么？内心腹诽着，脚下步子不断，机不成失，谁晓得等程肃缓过神来，叶婉这招数还管不管用。

程肃的神采已经惨白得毫无人色，他见地过形形色色的科罚，向来都是面不改色。这会儿竟对叶婉生出了无边的惊骇。叶婉来之前，他设想了无数折磨人的手腕用在本身身上，他感觉都能够扛下来。千万没想到，叶婉只用一个小箱子，就要将他击溃了。

“这是半边月、胭脂泪、雪上枭，另有这个压轴的，含笑半步颠。”叶婉拿出昨晚制的药丸，将匣子翻开，一股药香异化着一丝丝甜味，飘过程肃鼻间，让他头皮直发麻，他感觉这必然是更暴虐的毒药。

“越是大声越是心虚。”叶婉嗤了一声，翻开箱盖，将内里的瓶瓶罐罐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面前的地上，一边拿一边先容着：“这是断肠散，就这么一丢丢，绝对让你体味个清楚甚么叫肝肠寸断。”抬眼瞥见程肃一脸的不觉得然，叶婉暴露一个非常邪气的笑：“我这个跟别人的可不一样。别人的最多只是腹痛个把时候就去见阎王了，而我这个能让你足足享用十二个时候，还能喘气呢。”叶婉又擎起一只素白瓷瓶，嘴角勾起一个诡秘的笑，“这个是七绝散。看你的神情，是晓得这东西的？”

蔚凌羽看怪物一样盯着叶睿晨看了半晌，有如许一个mm，这家伙还能笑得出来？听叶婉将各种毒药一一讲解时，连他都替程肃提着心，这些玩意任是随便拿出一样，都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用哪个好呢？不如先来个步步生莲如何？再配上这断肠散，啧啧，那滋味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叶婉的声音甜腻柔婉，白净的小手拈起一颗小药丸，举到程肃面前，缓缓递到他嘴边，哄孩子似的道：“乖，吃了吧。这步步生莲用的都是珍稀的好药，配上这么一小瓶，可花了我很多银子呢。”

轻风拂过般的轻柔低喃，让程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强自平静，梗着脖子恶声恶气道：“我管是甚么，你休想撬开小爷的嘴。”

程素只感觉一口血卡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他这是遇见了哪路的妖女？挺都雅个女娃，拿一幅看情郎的目光看着那些希奇古怪的毒药，真是让人脊背发凉。

程肃脑中一遍又一各处反响着叶婉的话：“十二个时候、只剩白骨、吃本身的肉…”一刹时，程肃再也撑不住了，脑中那根神经完整断裂开来，身子向前一个猛冲，用头将叶婉的手撞开，带着哭音哭喊道：“我招！我全招！蔚世子，我全招了，快来救救我！”

叶婉将七绝散放回箱子，又拿起另一只瓷瓶，晃了两晃，内里装的是液体。“这个叫做半步迷情。放心啦，这不是春药。”见程肃脸上神采古怪，叶婉美意肠解释着。“你明天不是切身材味过药效了么？淬在兵器上结果最好，是顶级的迷药。只要沾血，不过几息之间就会行动迟缓，进而半边身材麻痹。很好用不是么？”

叶婉迈着妥当的步子走进柴房，豪不在乎地上的灰尘，盘膝坐在程肃劈面。悄悄将小箱子放在身侧，如抚摩爱宠普通摩挲着箱子，抬眼看向程肃，柔声问道：“你晓得这是甚么吗？”

叶婉可不管程肃见了鬼的模样，自顾自先容着：“这是步步莲生，不致死。只是会让你的双脚周期性腐败，烂得只剩白骨，然后再长出新肉，再腐败，再重生。很成心机的玩意。”拿起另一只瓷瓶，叶婉如魔咒的声音持续着：“这个是贪吃，更成心机。即便你撑破肚皮，仍然会感觉饥饿难耐。如果给你吃了这个，再将你关在空房里，你会连本身的肉也咬下来吃的。”

“噗”，叶睿晨站在门外，听到叶婉说甚么含笑半步颠顿时就喷笑出来，这个丫头真是一肚子坏水，连含笑半步颠都拿出来忽悠人了。

仿佛猛兽般的，一颗指甲盖大的玄色药丸渐渐靠近嘴边，程肃盗汗淌了一身，抿紧了嘴死也不肯伸开。“如何不喜好么？那就先来断肠散吧。”叶婉收回药丸，又将断肠散凑到程肃嘴边。

“含笑半步颠，顾名思义，毫不能走半步路，或者面露笑容，不然会满身爆炸而死。实在是居家观光、杀人灭口必备良药！”叶婉阴测测地笑着，目睹着程肃瞳孔越放越大，她晓得他将近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