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现银为王
听到这话,李和先是一愣,随即狠恶的咳嗽起来,平复下来后盯着朱达说道:“我的爷,一千两还不是大钱,在我们这县城里二两银子换成铜钱,能够供一户人家过一年不差的日子了!”看着朱达还在笑着点头,李和又忍不住说道:“这一次就赚了两千多两银子,我们实在赚的太多了,郑家在郑家集那么多铺面和买卖,半年也赚不到这么多利,咱可别把赚到的银子不当钱。”
听到这些话的李幢满脸涨红,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边上的老管事满脸感慨,在那边喃喃说道:“老店主看人准啊”,李幢冲动半晌才安静下来,只是开口时带着颤音和哭腔:“请......请朱兄放心,如果带不回银子来,就让小弟被天打雷劈,下辈子做牛做马......”
等李家人说完,金管年那边则是笑嘻嘻的说道:“请朱老爷放心,有这白花花的银子在,下次另有更多的好货过来,谁会跟发财过不去?”
“怕是打不过,我们这伙人见不得硬仗,最能打的那十几个年青的,每日里在这庄子练习,早就反面衙门一条心了。”林班头神采一样丢脸,悄悄地答复了金管年。
这话说出口以后全场温馨,李幢和管事们满脸不成置信的神采,吏员们也是张大了嘴,等反应过来以后,李幢连连摆手,尽是忸捏的说道:“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朱达这番话说出,李家商队这边和衙门那边都是主动的回应,李幢深深作揖,慎重其事的躬身说道:“请朱兄弟放心,定将朱兄弟的仁义和生财之道漫衍四方,就算我李家的买卖不做,也要......”
“算上那三百多匹绸缎一共是三千五百五十七两。”老管事最后报出了总价,金管年那边每日里算账,李管事报数的时候他们也得出了成果。
“......斜纹棉布六百零七匹,每匹八百文,牛皮靴子二百七十双,有纹路的一百二十双,每双六百文,没纹路的每双四百五十文,木碗五百八十个,每个十文,木盆一百九十个,每个二十五文,药材每包四百文,共两千五百包,羊皮二百六十三张,九十文一张,牛皮一百七十张,每张六百文,兽皮合计三百张,折二百两银子,马尾牛角......”
比拟与李家人的满怀感激,衙门的吏役们已经是欢天喜地了,只怕在过年过节都看不到他们这等欢畅模样。
金管年、林班头另有其别人都看向朱达,他们明白朱达的“交代”是如何回事了,但金管年和几名户房的吏员另有别的的惊奇,朱达竟然这么快就算出了三成五是多少,一名武夫可没有如许算账的速率,就算户房里的文书都得历练几年才气有如许的默算。
“你的买卖还要做,还要赚到银子,不会让你白忙的。”朱达笑着打断了李幢的话,听到这话李幢愣了下,随即更加感激的躬身为礼,他身后的几名管事也是一起躬身作揖。
吏员们在边上只是嘲笑,他们不敢冲犯朱达的客人,但李幢他们先前验货太细心,题目有多,嘲笑几声老是免不了的,如许的嘲笑让李幢和管事们愈发难堪。
“要不......要不先买五百两银子的......其他的......”李幢又有发起,只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甚么人也听不清。
朱达都这么说话,金管年也只能点头承诺,等回到人群的时候却和林班头私语问道:“真要动气手来我们能不能把货抢归去?”
听到朱达的这个安排,李幢更是打动,在他想来,朱达这是本身垫款来让他们赊欠,心中更加感激,但此时也拿不出甚么回报的手腕,只能安排管事和伴计们将统统的货色细心验看盘点,不能让朱达吃一点的亏。
既然如此那就是无可何如,大伙也只能在这里眼睁睁的等着,看朱达下一步如何安排,不管安排甚么都得认命。
朱达安排着仆人和灾黎们搬运衙门带来的赃物,李家商队带走的仅仅是一小部分,储存搬运这些事当然不消朱达操心,他站在那边看着吏役们拜别的方向有些发楞。
等李和把银子取来,金管年带着人细心验看过以后,这场面就从一开端的难堪变成皆大欢乐了,大师都拿到了该拿到的,仿佛亏损的只要朱达这边,可看他这边也是笑嘻嘻的,不觉得意。眼看着天气不早,该筹办解缆的要抓紧筹办,该筹办回城的怕是要筹办出发了。
并且金管年带来的吏员们都是算账的里手,他们大抵看过以后就有个明细,;李家商队就算用牲口抵押,也是不敷数量,他们底子没有七十头牲口的余量。
“他们是跟我赊账,不是跟你赊账,我会给你们个交代,买卖上的时我从不让别人难做。”朱达很和蔼的说道。
大师正筹办告别的时候,朱达却把世人喊住,然后朗声说道:“我这边好卖的货色充足多,李兄弟,你能吃下的一份我会留足,但你一家吃不下统统的货色,你要帮我把动静放出去,晓得的人越多,你的好处也就越多,金管年,林班头,在我这边做买卖是公允买卖,买卖两边都不会亏损,说定了甚么前提就是甚么前提,你们有甚么货固然放到这里来,除了你们的货,其别人的货也都是一样,这边昌隆了,你们一样好处多多。”
李家商队盘点完曲绸以后搬到了自家的大车上,并遵循商定把五百两现银的定金交到了朱达手上,卖力盘点银子的李和在那边忍不住笑,大伙也晓得他为甚么笑,因为这五百两银子就是朱达给出去的,这才几天就又转返来了。
那林班头也是拍着胸脯粗声说道:“老林我就没见过朱老爷这么利落的人,这么利落的给现银,谁不肯意做这个买卖。”
李幢年纪比朱达要大,此时却冲动的称呼朱达为兄,并在那边矢语发誓,朱达笑着摆摆手说道:“不消发甚么誓,你是一时银子不凑手,等周转过来就好了,我说过我要赢利,你也要赢利。”
这时候金管年走了过来,满脸难堪的靠近说道:“朱老爷,我们最后还是别赊账,城里这么多人都盯着这批货,如果见不到现银的话归去没法交代,如果一时凑不齐银子,我们能够把货运归去......”
“三成五一共是一千两百四十五两,二和,你去给他们取过来。”朱达算出了数量开口说道。
验货报价的事情李家商队做了多少年,谙练至极,他们每小我都是干劲实足,细心当真,也就是半个时候就把统统的货色盘点结束,连大抵的成色都停止了查抄,老管事李富还取来了纸笔现场记账,等盘点结束以后开端将货色的品类和代价一一报了出来。
听到这话,站在边上的吏员们又是嘲笑,此中一人忍不住说道:“拉车的马和装货的骆驼能值几两银子,我看看你们的牲口就算是让你们抵押,看你们身后的数量也不敷,没银子就说没银子,何必打肿了脸充瘦子。”
“有甚么使不得的,你是我的兄弟,我信赖你,你能不顾风险带着货来到这边,那我还担忧甚么,你带着货走,卖完了再把钱给我,我信赖你。”朱达朗声说道。
天已经快黑了,李家商队本日里没体例出发,但搬运完货色后都是归去筹办,也要早早歇息,因为明日里要起早解缆,而衙门里世人则是急着赶回城内,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他们相约早晨去吃酒庆贺。
说这话的时候金管年尽是忐忑,他恐怕朱达发怒,看着不竭巡查手持长矛的灾黎们,再看看已经使唤不动的年青差人们,金管年已经有了最坏的筹算,这位朱老爷要真是把货硬吃下来也只能认了。
李家商队搬完了三百多匹绸缎,固然对其他的货色非常眼馋,但手里没有银子也没有体例,本想着抓紧归去清算下筹办出发,但却被朱达喊住,让他们给其他的货色出价估价并且验货,有前面那么大的一小我情,李家商队天然是顺从。
这话让李幢愈发的难堪,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真相,马匹的代价的确是昂扬,但那是指可供骑乘的马,拉车的牛马和运货的骆驼本就不值钱,何况大同是边镇,和蒙古部落贸易便利,本就不缺马匹,并且在腊月时节,这些牲口不但反手卖不出钱去,还要破钞饲料,还要马夫服侍,这抵押让人赚不了便宜,反倒是让人亏损。
在田庄世人眼里,朱达极少有这个模样,那边正在盘点的李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特地走过来扣问道:“大哥,有甚么不当吗?”
“我原觉得这笔货会是好大一笔银钱,却没想到一千两就能拿下来,可看衙门这些人欢天喜地的模样,又感觉这一千两是好大一笔银子。”朱达点头发笑说道。
“留下五百两做定金,剩下的二百多两留着做路上的花用,这些绸缎你们都运走,卖出去再给我货款。”朱达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