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摄政王逼他和离
“老太太但是有战略了？”
“羞？她若晓得羞字如何写，就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境地。”
院子里的雨越下越大，沿着屋檐噼里啪啦地打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流向院子的一角，泛气水汽，又平了一丝阴霾。
秦嬷嬷：“大娘子也太无私了！世子还那么小，她如何忍心去偷人呢！好好的家都让她给拆散了，这不是让世子蒙羞吗？”
“别人都是高门贵女的往家里领，只要他必须姑息。当时候他走到哪儿，都有人笑他贪钱，贰内心憋屈啊。”
秦嬷嬷扶她跪在蒲团上，拿绢子擦掉她手上落着的香灰：“是真的，圣旨已经下了，鲁家一门，秋后问斩。”
“我若再不脱手，就得让这儿媳妇给扒皮抽筋，一刀两断了。”
老夫人闭目，亲儿子受得这些委曲，她如何不知？
还想如何？
邻近中秋。
“老太太贤明。”
秦嬷嬷忧心：“但是老太太，甚么时候才气下大雨啊，我们侯府将近旱死了。”
老夫人指尖力道一深，佛珠断裂，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满地。
秦嬷嬷：“老太太的意义是……”
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也就算了，一想到海云舒只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拿钱砸进的侯府。就这她还不循分守己，反而兴风作浪。
海云舒现在是东风对劲了。
从大房何氏，到三郎四郎，到白小娘……再到现在的程子枫……
秦嬷嬷担忧：“闹了，连吵带骂的。这几天不吃不喝，奴婢瞧着人都瘦了三圈。”
“你太不体味当娘的心了，只要我们拿捏了琮哥儿这孩子，别说是之前的嫁奁，我就是让她再添上一份，她也情愿！”
程家怎能善罢甘休？
“太夫人慎重啊，她现在的狗脾气，可不是走了还能转头的主儿啊。”
“没出息！甚么光彩的事吗？还大声嚷嚷。不就是个女人吗？死了没了，另娶一个不就得了？也犯得上为这贱货大动肝火？”
“老太太，这千万使不得啊！舍了大娘子一个不怕，可我们程家是几代侯爷攒下的家业，不能为了堵一时之气就义了啊。”
程老夫人闭目拜一拜先祖牌位：“一个商籍贱女，脸上糊了层花泥，就觉得本身是仙女菩萨，吃起皇家的香火了？”
秦嬷嬷抱怨：“这么多年，她这大娘子当的够面子了。里里外外一肩挑，谁不敬着她，甚么事不由她说了算？如许都不可，她还想要甚么？！”
烛火闲逛，祖宗牌位面前，她也毫不避讳。
“瞧着吧，我们这位海大娘子心肝儿宝贝多着呢，大的小的，家里的、内里的，她是左也想要，右也想好。可世上哪有分身其美的功德？
老夫人冷嘲笑道：“她是想慢火把我们给炖了。”
她记得江成璟从不爱吃这些甜点。
事情闹到这个境地，摄政王和程侯夫人的私密情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
秦嬷嬷心疼：“我们枫哥儿命苦，到了议亲的年纪，家里落败了，只能叫他娶一个商贾之女。
“是为了你才有这闲心。”
江成璟说城西开了家点心铺子，徒弟是从扬州刚到都城来，祖上三代都在宫里的御膳房待过，做得薄皮藕粉水晶月饼，可谓一绝。
海云舒内心一暖。
她就没想过，她丈夫的脸往哪搁？
将来必然大有出息。
*
秦嬷嬷刹时明白：“老太太是想用世子管束她？”
“要么她把嫁奁带走，孩子就留在程家，她这辈子别想见一眼。要么她留下万贯嫁奁，孩子我让她带走。你猜她会如何选？”
体面子面的官眷，竟然去跟权臣做姘头，丢祖宗的脸。
老夫人双手合十，盘着佛珠：“鲁国公三朝元老，亲身拎刀都杀不动她啊？”
“她不是逼着侯爷休妻吗？你奉告她，这事儿，我这个当娘的，准了。”
“老太太，不怪侯爷难受。府里都在传，说摄政王逼他和离呢，他一个顶天登时的好儿郎，被人欺负到头上，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啊。”
母亲便说，江家小二郎是个识大礼，懂节制的，不跟别的孩子一样爱凑热烈，只瞧面前的长处。
没事都能煽风点出火儿，这下有了含混的火星子，各个都急着舞起芭蕉扇，想煽出一场天雷地火。
“她惯会凑趣，爬到了那大奸臣的床上，两人一唱一和，西太后都管不了，谁还敢说甚么？只是，苦了我们枫哥儿，都被人群情成甚么了。”
“子枫他又闹了？”
“秦嬷嬷，不如我们就给她个机遇，让她好好选选吧。”
“海云舒，我就叫你尝尝百爪挠心的滋味。”
“老太太骂的对，是奴婢讲错了。”
秦嬷嬷说出担忧：“那她如果然拿着钱，拍拍屁股走了呢？”
要再没了大娘子的嫁奁做支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这才有了前面和江、海两家订婚的事。
“胡说八道，哪有的事儿？你也是我身边的白叟了，如何也跟着一帮腌臢帮闲的嚼舌头，嘴跟棉裤腰子一样松。”
小时候过中秋，母亲领着她去江家串门，带了月饼十锦盒子，号召孩子们出来吃时，别人都是抢先恐后地要尝个新奇，只要他，从不上前凑热烈，就晓得窝在书房看书。
累世家业到了程子枫手里，算是败个精光。
老夫人笑得凶险：“她想去哪去哪，没人奇怪她。但孩子必须留下！”
是条奇策。
更何况还是位极人臣的摄政王和已婚已嫁的侯爵夫人。
风骚佳话，本就传得飞速。
“我觉得你每天只操心军国大事，没想到另有闲心研讨这茶水滴心。”
她望向窗外的阴雨连缀：“走着瞧吧，天已经阴了，等哪回雨下得比明天还大，比明天还久，把她的庙浇塌了，她也就成一滩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