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前因后果
莫问端杯回应,转而放下酒杯再度开口,“道友所说句句在理,那些不学无术的宵小欺世盗名,坏我道家清誉,ri后如果被我撞见,必然脱手惩戒。”
青木道长此时已经清算好了行装,闻言微微沉吟,转而抬手西指,“如果不惧猛兽,西南可往。”
“小小年纪便如此重义,实为可贵。”青木道人出言赞成。
“何故而至?”莫问诘问。
“所谈为何?”莫问诘问。
随后便是倒酒对酌,青木道人固然入道时候较长去处有度,但莫问还是自一些细节看出他腹中饥饿,目睹于此便一味的勤劝酒饭,没有急于催他说话。
“倒也未曾做过好事,只是其教义为天子和世人所喜,此消彼长之下,我道家书徒ri少,他家殿舍反倒多有香客。”青木道人点头感喟,抬手指着放于桌下的布袋,“我听师尊所说,先前做醮当有百金相酬,现在请道人做醮的少了,明天繁忙半宿,也只得这些糙米。”
“此事并非一故而至,而是多因累聚,如果详说,怕不是茶盏工夫。”青木道人点头说道。
“南郡荆州。”莫问迈步与青木并肩,老五在后跟从。
“火线那挑旗之处想必是酒家,贫道身上另有些银两,想请道友吃上几杯,道友万莫推让。”莫问手指火线出言相邀。
“木青子回礼。”中年道人双手不得余暇,只能点头回礼。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青木道人所说之事他之前也听老夫子讲过,不过老夫子生xing中庸,不肯抨击当代帝王,故此对于此事只是一带而过,并未详解。
莫问闻言再度伸谢,青木道长告别拜别……</dd>
“受朋友临终之托,送他骸骨返归故里。”莫问答复。
“那场法会有万人围观,年近八旬的明阳道长竟然怒发冲冠,不待法会结束便将那老衲扔下了高台。”青木道人笑道。
“既是如此,喊来同席。”青木道人见莫问点要酒菜很多,有些过意不去。
“秦时距今太太长远,便不去说它。汉时孝武天子你当晓得,那位君主开察举,颁推恩,开丝路,破匈奴,可谓一代贤君,但他与始天子犯了一样的弊端,他也企图长生。你我皆为道人,都明白即便是学了道门秘法,想求长生也是难如摘星,他一不通练气之法的俗世天子如何能够得以长生。但他被权势蔽塞了耳目,被皇权乱掉了章法,广招天下道人大肆炼制外丹。天子号令天下,一纸圣旨下去,天下各州郡纷繁上供极品药草,但有所求,无有不得。若按常理来讲如此步地必将练得灵药,何如闻风前去自荐的皆是些好大喜功不学无术的伪道人,真正的炼丹之法平常道人底子无缘窥其真容,那一干伪道人自是不会。因而乎前前后后折腾了十余载,破钞银钱无数,练出的丹药却寥寥无几,便是成丹也大多带毒,服之不得长生反倒折寿。孝武天子是何许人也,那些伪道人骗得了他一时又岂能骗得了他一世,终究他动了肝火,一气之下将那些炼丹之人尽数斩首,且颁令免除百家,独尊儒术。”青木道人喝酒很多,一开口便滚滚不断。
“下旨?晋朝国姓不是司马吗?”莫问皱眉问道,下旨是天子公用,任何人不得逾礼。
莫问闻言再度点头,这段汗青他也曾有所耳闻,不过不是在讲堂内,而是在贩子街头听平话人说过。别的道人所说的炼丹之法他也恰好晓得,成丹与否不但取决于药草是否神异,还与炼丹之人的修为,所用的鼎器以及yin阳时候有关,如果不明以是,万难炼出无益丹药。
“大多是为人之道,貌似辞藻富丽玄机埋没,实则浮泛无物乱民气神。”青木道人说到此处抬手东指,“那白沙观的明阳道长乃大德善辩之人,与菩提寺的老衲高台辩法,你猜成果如何?”
“要说我道门弟子为何为世人所不喜便要从他开端提及,始天子崇方士,当时方士便形如同今ri道人,始天子生xing残暴,挞伐各国,杀虐深重,一统天下以后妄图长生,一批无良方士便闻风而至,凭三寸不烂之舌对其大肆利用。那始天子一心想得长生,对方士之言坚信不疑,用尽各种体例搜索不死灵药,可惜终究还是两手空空,仍然难逃一死。自当时起,道家清誉便遭到了伤及。”青木道人说到此处端杯再饮。
“原是家中下人,在贫道流浪之时救过我的xing命,一起跟从好生忠义,故此贫道一向以兄弟待他。”莫问出言解释。
“何解?”莫问迷惑的诘问。
“确是如此,那次法会是王家主事,过后王家非常不悦,前些时ri下旨封了白沙观。”青木道长点头说道。
“他们行了甚么不堪之事?”莫问并没有诘问青木道人所说的外邦教派为何,因为贰内心很清楚青木道人说的是谁。
青木道人闻言连连摆手,“我先前所说皆非祸首,祸首祸首乃是后汉时传出神州的外邦教派,那教派初来之时毫无造化本事,做醮起场皆学自我们道家,练气之法也参照我们,现在羽翼饱满,便转头以怨报德。”
“既然不得辨法,拜别就是了,众目睽睽之下脱手毕竟不好,围观之人会曲解我们是恼羞成怒。”莫问点头说道。
“秦汉这两次乱子令得我道家名声肮脏不堪,加上道家名声在汉时被激ān人冒用,行了大逆谋反之事,获咎了天子和王公大臣,故此不得推许鼓吹,阵容也就大不如前。”青木道人说到此处端杯请酒。
莫问闻言摆手谦逊,转而话入正题,“贫道自北向南一起走来,所见所闻大为惊心,貌似我三清门人在晋国不回礼遇,道友乃此方道人,想必晓得此中启事。”
青木道人闻言转头看了莫问一眼,转而苦笑点头,“小兄弟幼年,想必入门时候不长,加上又不是其间人氏,故此才不明启事,实则我三清门人受晋人礼遇已有很多年初了。”
“罢了,随他去吧。”莫问点头说道,风俗是多年养成的,朝夕之间很难改掉,酒菜属于比较正式的场合,老五一向以为不该该与他同席。
莫问见状仓猝取出银钱想要结账,青木道长连连摆手,“我自火线右拐,你还要径直向南,不得同路,你吃些饭食再走吧。”
“早知如此,当ri便不该将我道家神通礼节传授他们。”莫问皱眉说道。
半晌过后二人到得路旁酒家,此时天寒,路人未几,加上是上午辰时,故此店内少有主顾,三人进店以后选了火炉旁落座,莫问点了酒菜,与那道人吃喝。
“何为清谈?”莫问微感迷惑。
多数人喝酒以后话会随之增加,青木道人也不例外,酒过三巡以后话也多了,“小兄弟,你可晓得始天子?”
“为何?”莫问既惊奇又猎奇。
“现在说这些已经为时太晚,别的我道门弟子落得这般了局与晋国时下民风也不无干系,晋国士族大夫皆尚清谈,那外派宗教最擅此道,故此为士族所喜。”青木道人提壶倒酒。
此时酒家已经有了其他门客,青木道长闻言抬高了声音,“晋国现在是王马共天下。”
“多谢道友解惑,”莫问起家顿首,“另有一事想就教道友,前去荆州以后我yu寻处修行,不知那边可往?”
“小兄弟既然诚恳相邀,贫道便厚颜沾附了。”青木道人点头伸谢。
“天然晓得,道友问他何为?”莫问点头答复。
令莫问没有想到的是青木道长并没有答复他的题目,而是起家清算行装,“好啦,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回道观送米熬粥,多谢小兄弟相请。”
()“无量天尊,天枢子见过道友。”莫问追上了前面行走的道人顿首开口。此人身后背有桃木剑,左手拿着黄布包裹,右手提着一只盛米的口袋,内里有小半袋米粮。
“我等说话力求让人听的明白,而那老衲说话反其道而行之,如何让人胡涂便如何去说,终究令得明阳道长火起脱手。”青木道长说道。
“荆州间隔此处实在悠远,小兄弟翻江过河去那远处所为何事?”青木道人问道。
“三清座下皆是家人,同业有何不成,小兄弟要往那边去?”青木道人点头过后迈步前行。
木青子抬起左手看了一眼那盛有各种法器的黄布包裹,转而出谈笑答,“恰是,小兄弟眼尖的紧哪。”
“道友这是做醮返来?”莫问问道。
“贫道是自北方来到,在此处人生地陌,可否准予同业?”莫问再度顿首。
“想必是输了。”莫问苦笑点头。
“对坐说话,不设酒茶,短者一两个时候,父老三天三夜的都有。”青木道人撇嘴说道。
“小兄弟,那是何人?”青木道人看着正在中间桌子上吃面的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