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日记
花瓶和玫瑰还是本来的模样。半枯萎的玫瑰,花瓣蔫头耷脑,花茎上保存的叶子也缺水泛黄,有些叶片已经脱落,掉在桌面上。
“就是放脏衣服的,”唐凛淡淡一笑,“只不过有人的风俗比较特别,非得如许叠好了放才舒畅。”
以是……这莫非不是个脏衣篓,而是置物篮?
唐凛:“这座古堡里必然有条‘正规’的通关路。”
唐凛点头:“一个关卡,如果‘逼问守关人’就能通关,那设想者就太偷懒了。”
毫无疑问,篮子里的衣服是浴袍男的。
但因为已经是第二次看了,这些字再难形成甚么打击。相反,因为第一次刚翻开,就被浴袍男隔空收走了,他都没来得及好好赏识一下笔迹、字体甚么的。
丛越:“……”
墨水瓶先前是拧开还是盖上,他毫无印象,玫瑰花落了多少叶子,他更是全然空缺。
丛越看得满脑袋问号,但又怕本身说话影响唐凛,直到唐凛停下翻页,对着日记入迷,他才低声道:“队长?”
丛越的视野跟着往下,这才发明,衣架底下摆着一个标致的浅口竹篮,编织得非常精彩,篮子内侧还衬着素雅的棉麻织布,以防置于其内的物品,被竹条边沿勾扯到,固然那些竹条已经被打磨得极其光滑。
“都是阿谁浴袍家伙干的?”越胖胖终究开窍。
丛越:“……”
越胖胖亦步亦趋跟出去,愈发含混。
唐凛不看其他处所, 直接往浴室走:“想确认一件事。”
越胖胖见唐凛仍盯着书桌,晓得自家队长内心还是没放弃思疑,但日记不在书桌上,也不能平空把它看呈现啊。
五火伴骇怪昂首。
越胖胖深吸口气,感受漫漫前路终究见了光!
老旧泛黄的纸张上,甚么都没有。
一是浴袍男再次呈现在他们面前时,已经换了一身正装,那之前穿过的浴袍天然脱掉了。
脏衣篓内里的衣服都是随随便便一丢,等候被洗,谁会把已经脏了的衣服叠得板板正正放内里。
逼迫症+洁癖……
唐凛正色点头,不再卖关子:“洁癖+逼迫症,这就是他的‘不成抗力’。”
公然,门外有极轻微的响动。
“这叠得也太专业了吧。”越胖胖看着竹篮里叠得漂标致亮的浴袍,再想想本身衣柜里那一团团洗过的衣服,发明本身的洁净衣服还不如人家的脏衣服“过得面子”,顿时惭愧。
丛越:“你的意义是……”
但是现在,小小的叶片被整齐摆在一起,还是按叶片大小排的序。
丛越赶紧跟上去:“阿谁, 你之前说浴袍男不是用心放祁桦走, 而是因为某些‘不成抗力’, 到底指甚么啊?”
越胖胖看着自家队长手里紧握的深色皮革手札,仿佛有点懂了:“你思疑线索就在这本日记里?”
再回顾先前和浴袍男有关的各种景象,统统被忽视的不天然处,都有了解释。
终究,三人研讨出的计划便是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关卡开端的处所,重新开端找线索。
唐凛:“或许他就是纯真的看不惯,非要摆整齐。”
偌大的抽屉里,深色封面的皮革手札,规端方矩躺在抽屉中心。
但是墨水瓶本来是拧开的,羽羊毫插在内里,瓶盖放在中间。现在瓶盖被拧上了,羽羊毫被拿出来擦洁净,挨着墨水瓶规整摆放。
“不急。”
当时在这个房间,日记隔空飞到浴袍男手里,大师都是瞥见的。
为甚么祁桦蹭着浴袍男腿爬走的时候,浴袍男不是踹人,而是收腿?因为会被碰脏,以是在“杀人”的主观企图之前,“洁癖”的本能先给了反应。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了。”听完大四喜报告,越胖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何律、三道杠、大四喜。
丛越昂首, 发明唐凛并没有如他设想的那样, 在浴室里四下搜索、翻箱倒柜,而是站在一个挂在墙上的空衣架前,不动了。
这意味着有人已经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前!
何律:“你们也是来找线索?”
但窗户的玻璃上有很多划痕。
他直起家,目光却还在桌面上,过了会儿,俄然跳到别的话题:“日记本不见了。”
唐凛微怔,持续翻前面,从第二页一向翻到最后一页,都是空缺。
躲藏期间,大四喜把[生门]的谍报分享给了何律和三道杠。两人从游戏开端就一向在找[生门],压根没想过[生门]竟然不能通关,只得再重新调剂闯关战略。
唐凛:“他厥后换回的正装,是修身剪裁,如果身上放一个那么厚的手札,绝对能看出来……”
他们刚站定,房门就被翻开了。
丛越:“那还等甚么,队长,你从速定战术,我包管尽力共同!”
空缺。
第一页还是鲜红刺目标:偷看者,死。
为甚么唐凛扯幔帐救他时,还没等真把幔帐蒙向浴袍男,浴袍男就先身材一僵,给了他逃脱的机遇?因为幔帐带来了灰尘飞扬,这对连被唐凛撞一下都要当真拍掉灰尘的浴袍男,无异于重击。
十五分钟前, 古堡五层,浴袍男最后沐浴的房间。
二是这浴袍下摆边沿蹭黑了,因为浴袍男在古堡外和那几个主动冲上去的闯关者打斗屈身时,下摆蹭到了空中。
“抓住浴袍男或者杀人魔逼问通关前提,是下下策,是实在没有体例的体例,”唐凛缓缓合上日记,看向丛越,“但一定真能行得通。‘守关人晓得统统’只是我们以为的,畴前面浴袍男走‘故事线’的反应看,他不必然就比我们晓得很多。”
丛越愣了愣, 立即识相闭嘴, 以免打搅自家队长思路。
其他物件都大抵保持着他们最后进这个房间时的位置――墨水瓶和羽羊毫在右上方,插着一支玫瑰的小花瓶放在左上方。
越胖胖被问住了。
越胖胖也学着唐凛俯身下来,直勾勾盯着桌面。
唐凛眉头轻蹙,微微迷惑:“但他穿的浴袍没有口袋,厥后和我们一起到了古堡外,那光阴记在那里?”
逼迫症的首要表示,就是凡事都必须遵循本身的打算和标准来,一旦呈现不测,就很难调试。
“这个位置应当是之前挂着浴袍吧……”越胖胖可贵动脑,“厥后浴袍男拿过来穿了, 以是才只剩衣架?”
“唐队!”大四喜没想到在这里会和唐凛相逢,喜出望外,但安然起见,只敢压抑着欣喜,小声呼喊,同时细心地关紧了门。
祁桦的“爬”和唐凛的“扯幔帐”,都不在浴袍男的估计以内。
唐凛莞尔,不再欺负自家火伴,低头道:“让你看的不是衣架,是这个。”
就在他觉得本身必死无疑时,何律和三道杠恰好进了那条走廊,因而两个铁血营火伴生生把他从浴袍男手里救了下来。
但脱口而出以后,他又立即否定了本身:“仿佛不对……”
这回终究看清楚了。
固然他到现在, 还是一头雾水。
现在日记不见了。
唐凛说着再度俯身,将书桌独一的抽屉用力拉开。
丛越茫然跟着唐凛进屋, 谨慎翼翼关上房门以后, 总算有机遇问了:“队长,我们为甚么要回这里?”
唐凛将日记取出,当下翻开。
唐凛:“但是方向错了。”
唐凛刚要答复,俄然闻声门外有响动,立即伸手压住嘴唇,表示丛越噤声。
不过唐凛真正想看的是前面。
丛越:“……”
翻过第一页,来到第二页。
越胖胖现在满脑袋都在想,古堡里到底能找到甚么“脏东西”来对浴袍男策动致命进犯,听唐凛说日记,不假思考便道:“必定在浴袍男手里啊。”
三言两语,大四喜就讲明了他们这个“三人组”的由来。
掉下来的干枯花叶一共三片,唐凛记得当时的它们就是天然散落在花瓶四周。
“说不定就是有病。”确认完浴袍,唐凛分开浴室,又回到房内。
“日记。”唐凛接口,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说,“我发明……”
越胖胖昂首想想浴室里阿谁叠得跟新衣服似的浴袍,再低头看看摆得跟军训似的枯黄玫瑰叶……这两处若隐若现透出的奥妙变态感,绝逼是类似的!
丛越:“我们是不是能够操纵这些缺点打他?”
“本来不是,”越胖胖实话实说,“但我们队长现在思疑……”
慢着。
越胖胖刚要欢畅……
对方的行动轻到走过来底子没脚步声,要不是现在离门太近了,门内底子不成能发觉。
唐凛:“太能够了。”
“唐凛?”何律满身紧绷的应战姿势,在看清门先人的一瞬,败坏下来。
出去的不是一小我,也不是两小我,是三小我。
但就算前面的都没记着,也无毛病他对着这三片叶子的外型,暴露一言难尽的神情:“这是有人用心摆的?”
唐凛和越胖胖不约而同松口气,进门的三人捕获到了旁人气味,灵敏转头。
越胖胖:“莫非是要给我们通报甚么暗码信息?”
唐凛踏入浴室:“我要确认的就是这件事。”
越胖胖:“可他们是守关人啊。”
如果单是一个篮子,丛越很难猜出来是干吗的,但现在,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浴袍摆在内里,他就秒懂了:“脏衣篓?”
“如果日记真在这儿的话,甜甜圈他们过来的时候,就该找见了。”
唐凛立即将日记本塞进怀里,拉着越胖胖敏捷躲到门后。
“霹雷――”
只见天花板上呈现一个大洞,足有一人多宽,内里乌黑一片,只要冷风一向往下灌。
桌面上本来应当有一本日记,一瓶墨水,一支羽羊毫,一个小花瓶。
越胖胖:“太变态了吧……”
“说不定他们只顾着找[生门],底子没想起日记,又或者和你一样,想当然以为日记被浴袍男拿走了,以是连查都懒得查……”
这松散的摆位,除了阿谁连脏浴袍和枯叶片都不放过的浴袍男,毫不作他想。
比拟越胖胖的冲动,唐凛沉着很多。
唐凛没看窗口,而是走到了书桌面前,微微俯身,当真检察桌面。
唐凛:“推理精确。”
丛越恍然大悟。
唐凛点头。
三人幸运逃脱,又在一个偏僻房间藏了好久,才敢持续行动。
只是自家组长非要回到这个故事开端的处所,到底想确认甚么事?
这打号召的报酬差太多了吧!
唐凛把他从浴袍男手中救下, 是在七楼,他们一起迂回盘曲,绕了好久, 才迟缓地绕回五楼。当然如许谨慎也是有回报的――不但完美避开了杀人魔和浴袍男, 连闯关者都避开了,一起上就没遇见半小我影。
越胖胖最后没闻声,但在瞥见唐凛行动后,前提反射地竖起耳朵。
唐凛一怔,眼里可贵透露不测:“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三道杠:“瘦子,你叫甚么来着?”
事情看似清楚了,但越胖胖实在想不明白:“他特地返来换回本身衣服也就算了,还特地把脏衣服叠好?这不叫‘风俗特别’,这叫有病吧。”
越胖胖想起从[生门]回到古堡基层后,甜甜圈曾提到,他们思疑[生门]就是当初跳古堡的窗口,以是回过这间屋子,想必这些划痕就是甜甜圈们砸窗时的佳构。
越胖胖错愕:“不是暗码还能是甚么?”
房内,他们最后曾跳过的那扇窗已经关上了,关得严丝合缝,连风都透不出去。
庞大的响动重新顶传来,将唐凛的声音淹没。
但是没有。
从古堡基层再度返回后,莲花和VIP一样,被关卡分离,落单的大四喜想和自家火伴汇合,不成想火伴没找到,先遇见了浴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