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惩戒

方澜道：“以小弟的功绩，晨姐如何着也得以身相许；最不济，也该免小弟一顿酒资。”

秋晨忍住了笑“谨慎口不择言，给人抓个现行啊。”两人轻声对答，均不敢大声高语。

李振骂骂咧咧“他妈.的臭小子，有同性没人道，老子鄙夷你。”

女子笑道：“你想的美！从明日起，暂辞去工头一职，着阑夕替上。乘本日还是自在之身，有甚么未完之事，从速措置。”更未几说，一拂袖，回身便走。

秋晨低下粉颈，小声道：“我送送你。”

厅门处一人回道“我再不返来，国色天香指不定成甚么样呢。才出去半月，就给我惹出这么大事来。”门帘挑开，一女子缓缓而入，蓝衣套装，一双水晶白鞋，纤纤秀腿外露，美不堪收。

两人相携出门，李振见火伴丢下本身，叫道：“方澜，你干甚么？一起来，一起走，干吗扔下兄弟。”

方澜待她去远，笑道：“晨姐，你这位老板娘，倒是霸道得紧。”话未说完，女子声音自阁房传出“澜少，背后说人好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吓得方澜心惊胆颤，从速闭嘴。

方澜神采微变，小声扣问“晨姐，说话的是谁？工夫很高啊，不在我之下。”

阑夕用力点头“晨姐，你要早点出来，没你在，阑夕不成的。”

秋晨讪讪一笑“该罚面壁一周，扣去半月薪水。蝶姐，既然事情已经停歇，能不能通融通融，这惩罚嘛，且免了吧。”

方澜正色道：“如此重礼，我如何能收？”

方澜讪讪一笑“晨姐天仙入尘，我便是瞧上一百遍，一千遍，也不嫌够。”

话未说完，一女子声声响起“秋晨，你这话却不对。澜少幼年豪杰，本日又为国色天香解去一场灾害，于公于私，我都该见一见他。”这声音和顺款款，似从远处传来，恰好轻声细语，字字清楚，恰如耳边私语普通。

她迈步舒缓，与凡人走路无异，可说也奇特，厅口距此不近，才过数息，便已到了跟前。单论脚力，方澜自忖，本身都一定及得上“这便是老板娘么，轻身工夫不赖啊。长途较量，我赢不了她。不过十里开外，她不如我，二十里后，拍马也不及少爷。”

方澜笑嘻嘻道：“晨姐要打小弟，随时欢迎。不过你夸我建功，小弟还是云里雾中，莫名其妙呢。”

女子笑道：“你对秋晨成心机，我也看出来了。不过秋晨是我姐妹，与我半师半友，她的武功，多数是我教的。当然门徒资质有限，又吃不得苦，工夫没学到家，没法独当一面，这一点，我这做徒弟的，亦觉忸捏。”

秋晨道：“你停歇了雄风堂与龙魂组之间争端，没闹出性命，便是立了大功。若不是你，两家火拼，指不定死多少人呢。给老板娘晓得，非扒了我皮不成。”

方澜头也不回，笑道：“我与晨姐散散心，你一小我先回吧。有你芸姨伴随，鬼叫个甚么？”

微微一笑“小弟弟，你很好，很强大。”

秋晨瞪了他一眼“谁要你发誓了？你内心如何想，又何必孔殷切向我辨白？”话虽如此，内心毕竟欢乐，眉梢眼角，笑意盈盈。

女子道：“我说你能，不能也能，爽利落快，拿去吧。”

那女子摆摆手“不怪你。澜少，承蒙你瞧得起，叫我一声姐姐，总不能让你白叫。”俯身入怀，取出一本薄薄小册“这本册子，是我祖上留传，记录了半套刀法，本筹办传给小弟的，他死得早，我又是女子，练不了上面武功，与你有缘，干脆送了给你。”

那女子笑道：“姐姐？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曾经我也有你这么一名弟弟，他若不死，眼下刚好与你差未几大呢。”双眸中透出伤感，一抹落寞闪现，倒是眨眼即逝，答复普通。

方澜点头道：“是。”

秋晨笑道：“以身相许就算了，实话跟你说，姐姐委身于此，早非自在之身，婚姻之事，本身也做不了主呢。不过免你一顿酒资，倒在我权限以内，这个能够承诺。”

那叫阑夕的便是先前钻入方澜怀中那位少女，十五六岁，闻言走近“姐姐有何叮咛？”

方澜大喜，紧握住秋晨玉掌，嘻嘻傻笑。

秋晨似笑非笑“你想我如何赏你？”

秋晨笑道：“小色鬼，谢啦。老板娘多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能见？”

秋晨嗤嗤一笑“我这位蝶姐，耳朵短长着呢，只要她情愿，周遭三十米以内，没甚么瞒得过她，你可要谨慎点。”

秋晨伸脱手掌，轻抚阑夕秀发“姐姐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多担负。该教的我早教给你了，按规章来，沉心静气，遇事别怕，也别急，晓得吗？”

方澜难堪一笑“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叫你想起悲伤事。”

那女子也在打量方澜，暗中赞叹“好小子，功入穴窍，血髓近霜，好久没碰到过如此英才了。”

秋晨啐道：“少贫嘴。要不是看在你明天立了功绩份上，就凭眼下色鬼姿势，不打爆你头才怪。”

秋晨向身后少女招招手“阑夕，你过来，姐姐有话与你说。”

秋晨白了他一眼“她工夫不高谁高？”提气叫道：“老板娘，是你么？去都城学习，这么快就返来啦。”

女子笑道：“秋晨，我是实话实说，此事前搁一边，临时不提。不过你本日见事不明，办事不力，若非澜少，差点变成大祸，遵循店规，该如何惩罚？”

一时厅中寂寂，秋晨批示火伴，清算残局，撤去打碎的桌椅酒具，重换上地板瓷砖，待得大厅清理洁净，一干少女，已累得气喘吁吁。秋晨薄衫湿透，内里春光尽泄，曼妙身躯一览无余，方澜一时瞧得痴了，迟迟不舍闭眼。

秋晨笑道：“傻女人，姐总不能罩你一辈子，信赖本身，我秋晨的姐妹，岂是等闲？”拉了方澜手掌“小色鬼，我们走吧。”

方澜无法：“好吧，受之有愧。”接过书册，珍而重之藏好。

方澜微微一笑“晨姐，咱两可不算外人。弟弟指天发誓，此生当代，亦不敢对姐姐有半分轻视。”

女子道：“澜少，你救了国色天香一次，我送你半套刀诀，算是两清，再也不欠情面。”

方澜叹了口气，目睹时候不早，难过不悦：“晨姐，我要走了。”

秋晨秀眉微蹙，半嗔半怒“小色鬼，瞧够了没？”

方澜兀自嘴硬“我谨慎？少爷一贯行得正，踏得稳，要谨慎甚么？”

凝神打量来人，对方约莫二十出头，单看表面，与秋晨分不出谁大谁小，浑身气质凝练，隐有女王风采，方澜暗忖“这老板娘起码有二十八岁，比晨姐大了很多。不过她会温养，内功练至骨髓，血液转换，表面反较晨姐年青。”

方澜笑道：“相互相互，姐姐也不赖呢。”

秋晨秀脸涨红“蝶姐，在外人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你老是说我工夫差，澜少他会瞧不起我呢。”

方澜皱眉道：“姐姐莫非签了卖身契？果然如此，我去找老板娘，想体例替你赎身。”

方澜笑道：“照你这么说，小弟确切干了件功德，晨姐筹算如何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