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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回 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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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大喝,冒死止住守势,但是力有不逮,掌心菜刀还是劈中了桌角,切下一块楠木;同时手中擀面杖插入瓷砖,碾碎了一块地板,但听得啪啪俩声,擀面杖断为两截。

少女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拼集着用吗?这两样东西,相称拼集。何况武学妙手草木竹石均能伤人,我这把菜刀锋利得紧,擀面杖也是新买的,极其健壮,如何不能用?我跟你说,菜刀便当大刀使,擀面杖也可作铁枪提。”

他喝酒之前,已吸了一口长气,此时绵绵不息,白酒水柱哗哗流淌,中间没半分停顿断隔。但见他喉头颤栗,瞬息之间,一斤多白酒已见了底。

老头摆摆手“明天不可,明天是漫漫生日。后天吧,后天九点,定时报到。”哈哈一笑,告别而别。

老头笑道:“是了,从今今后,我便喊你小方。喂,小方,这劳什子比武,我到底有没有过关?”

少女领命而去。过未几时,方澜一口茶尚未入肚,便已返来,惊得少年眸子圆睁,讶然道:“这么快?”

那老者咧嘴大笑“好小子,你能瞧出我闺女是个美人,目光不赖,端的不赖。就凭这句话,老头子便该与你喝一杯。”扯下随身酒壶,拧开壶盖,顿时一股酒香满盈,醇厚醉人。

少女恨恨道:“你是用心的!晓得用纸巾擦,为甚么不知用水洗?卫生间就在前面,不过几步路。哼,我就知你不怀美意,用心跟我作对。”

站起家来,双手在身侧擦了数下“本日口试,带兵器对仆人不敬,以是白手而来。小伙子,你这有没有趁手的兵刃,借我使使?”

方澜摇了点头,叮咛少女“赵女人,你去店里寻寻。如有兵刃,先拿来借用。不必太好,拼集着能使唤便行。”

菜刀斜劈,使一招“幕天席地”,砍向方澜左颈动脉;同时擀面杖疾刺,用了一招“紫电青霜”,刺向方澜胸口,脱手锋利,竟是一心二用。

拿过茶杯,将杯里剩茶一股脑倒掉,去洗手间细细洗过,重重将茶杯在桌面一顿,凶巴巴道:“罚你重新给女人倒一杯。”

老头本是酒中豪杰,亲瞧方澜喝酒,却也吓了一跳,目睹方澜面不改色,气不喘心不跳,呼吸匀长,由衷佩服,大拇指一竖,赞道:“小哥,真有你的!从今今后,酒中大侠,老头子心甘甘心认你第一。”

老头是聪明人,眼力不俗,心想“要我似这般鏖战中干休,气度安闲,即便苦练一辈子,也多数不能。小家伙明显在让着我,老头子还是见好就收吧。”但是心中虽如许想,手脚毕竟不听使唤。

他悄悄一声咳嗽,目睹老头神情炽烈,实不忍劈面泼他冷水,笑道:“令令媛天生丽质,眼下已这般出采,假以光阴,身材长成,更加了不得。”心道:“少爷这番言语虽难脱阿谀之嫌,却也根基失实,不能算昧着知己扯谎。”

老头笑道:“你是主考官,若不脱手称量老朽,目睹为实,料也不会任命我。好吧,你要比试,如你所愿。”叹了口气“我这身老骨头,是有好些日子没抡过兵器啦。若再不活动活动,只怕连招式都忘个精光。”

老头左手提了菜刀,右手拎起擀面杖,笑道:“小女人的话原也不错。饭店里能有甚么兵器,找到这些已是万幸啦,便这么着吧。”

方澜笑道:“鄙人姓方。”

他在茶杯中注满酒水,将偌大一个酒壶抛给方澜,笑道:“你用壶喝,我用杯喝。干了这瓶伏特加,咱俩便算正式交友。”

方澜双手一摊“我俗事多,眼下抽不开身。姑奶奶,有劳啦。”

老头老脸一红“我年纪大,原该比你少喝。后生小子礼敬前辈,有甚么不公允?我跟你说,老头子平生眼高,可贵主动请人喝酒。本日瞧你眼顺,才破了这守了十三年的旧例,你爱喝不喝,不喝我可走啦。”迈步欲行。

少女这才对劲,顺手取了膏药:“你如果敢诳我,转头饶不了你。”

方澜哭笑不得“姑奶奶,这能用吗?”

瞥眼瞧去,少女俏脸晕红,明知老者乱点干系,几次欲开口驳斥,话到口边,不知为何,竟生生忍住,始终没有发声。

方澜苦笑道:“明显晓得你在强词夺理,可恰好却不易辩驳。”目视老头“雷老爷,你如何说?”

探手入怀,取出一盒膏药,向少女招了招手“赵女人,这是本帮秘传化瘀神泥,你拿去送给肥兄。他身上有伤,后劲不敷,腿脚快不了,你现在去追,正来得及。”

武夫过招,尽力以赴,哪是说收就收?真能收放自如,来去肆意,那不叫武者,而是宗师。

方澜伸手将他扶起,笑道:“雷老爷神力惊人,以木棍碾碎地板,这等手劲,没有个二三十年苦修,怎能做到?您老内功高深,小子佩服还来不及呢。”

嘻嘻一笑,问老者“漫漫是谁?是你闺女么?”

这盒膏药,倒是端木蝶送的。那日别离,端木蝶担忧江湖险恶,方澜身遭不测,各种拯救灵丹,外伤丸药,赠了满满一大包。她乃不世神医,所赐膏药,件件都是极品,方澜不知贵重,傻乎乎做了情面。

方澜哑然发笑“这老头爱女心切,但是也未免太自大了。单从木雕来看,固然不假,木雕仆人是个美人,但是也远远排不上县城第一。不说秋晨比她成熟、阑夕比她鲜艳,便是面前的赵女人,也要略胜一筹,更不消说蝶姐姐了。”在方澜心中,潜认识里模糊已将端木蝶排在了众美人之首,只是本身不肯承认罢了。

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二十来招,方澜已大抵摸清老头气力。此翁年纪固然不轻,火气后劲倒是实足,而刀法狠辣,枪术刁钻,亦皆称上乘,尽得精华。当个教官习练,绰绰不足。心下起了爱才之念,深思“我若减轻内劲,取胜当然不难,但是以伤了朋友,实为不智。罢了,雷老头是父老,少爷尊老爱幼。”

方澜点了点头,亲身替少女斟了杯茶,笑道:“辛苦啦,请你喝茶。”

嘻嘻一笑,足尖微点空中,去如长风,已撤往五米后皮椅,安闲坐下。这统统只在瞬息,自撤退至入椅,不过半秒,明显来得仓促,但是火候力度拿捏,分毫不爽,皮椅只微微晃了一晃,便似落了根羽毛般,云淡烟轻。

老头哈哈一笑“小家伙,你也不消给我撑脸面,输便是输,又不是输不起。另有,甚么老爷小子的称呼,去他娘的,我听了就不爽。你如果瞧得起,便喊我一声老雷,我便叫你……”拍了拍方澜肩膀,问道:“小家伙,你到底姓甚么?”

方澜心中一动“这赵女人,该不会真对我成心机吧。”随即否定“呸呸呸,你方澜是甚么玩意,人家赵女人丰度一流,怎会看上你?再说了,你已经有了晨姐、阑夕,岂可贪得无厌,又去招惹甚么赵女人、钱女人?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少女秀眉一挑,淡淡道:“死瘦子就在电梯门口,疼得走不动道。我扔了膏药给他,便吃紧返来复命。他那副嘴脸,女人可不想多瞧一秒。”

方澜心中好笑“你本身是个妻管严,莫非也要旁人跟你普通?再说了,我与赵女人清明净白,也不是你设想的那样。”

方澜苦着脸道:“姑奶奶,我如何敢?”在少女肩膀上悄悄一推,催她快走。

方澜接过酒壶,略一衡量,壶中烈酒不下一斤,笑道:“老先生,这般喝法,可不公允。”

方澜叹了口气“雷老爷子,雷烈雷老爷子,我算是服了你啦。行,你说如何便如何,不就是喝酒么,鄙人舍命相陪。”倾了酒壶,将壶里白酒纵情灌落,一一送入喉中。

老头讪讪一笑,自嘲道:“丢人,丢人到家了。”

方澜点头道:“天然过关了。你如果有空,明天便能够上班。”

方澜一脸无辜“茶杯不敷,我已用纸巾掠过,你姑息着喝,就别抉剔啦。”

少女点了点头,回身而去,过未几时,乒乒乓乓,拿了一把菜刀,一根擀面杖,丢给方澜,笑道:“就找到这些。”

少女白了他一眼“干吗由我送药,你本身又不是没腿。”

他去得仓猝,方澜哭笑不得,心道:“这个胡妄为,如何此般毛躁?想是刚才脱手太重,他手掌红肿,疼得难过,病急求医去了。”心知本身使了暗劲,肥猪伤势绝非浅显大夫能治。

那老者头也不抬,手中刻刀不断,细修慢校,务求完美。目睹片片木屑落地,功德美满。他对劲点了点头,缓缓收刀,手中已多了一木雕少女,明眸皓齿,身躯妖娆,故乡伙神情沉醉,自言自语“没错,漫漫便是我闺女,她本年十六岁。你有福分见过她雕像,坦白奉告老头,我闺女是不是县城第一美女?”

方澜微微一笑,他以精纯内功压抑酒性,实在胜在修为,与实在酒量无关,摆了摆手“‘酒侠’甚么的,愧不敢当,切莫再提。老爷子,听闻你坐镇雷氏武馆,技艺谙练,犹以斩鬼刀、灭魂枪饮誉表里。鄙人大胆,愿亲身试上一试。”

那老者正巧也在瞧他,神情似笑非笑“小伙子,追女生可不是这么个追法。当年我与漫漫她娘爱情,她娘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叫我用饭,我不敢喝稀;活力了命我学狗叫,我不敢违逆;骂我是窝囊废,武功不堪一击,我也是笑容嘻嘻,不敢有半分吹牛皮。哪像你这般,颐指气使的,送个膏药还要将来媳妇跑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方澜没法,只得替她换上新茶,讪讪一笑,不敢再触少女霉头,转过了头,去瞧那老者。

少女接过茶水,略略抿了一口,忽尔神采一红,皱眉道:“这是你用过的茶杯?呸,恶不恶心。”

见少女还是不动,笑道:“肥兄既与我签立条约,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他毫不敢再对你毛手毛脚,不干不净,这就去吧。”

方澜叫了声好,目睹老头招式英勇,威烈阳刚不输少年,不敢粗心。拳掌叠出,左手破碑拳、右手八卦掌,堪堪迎上,以拳对刀,以掌破枪,也是一心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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