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 问计

老者沉吟道：“这事我会想体例。转头我写封信给薛门主，望他念在家父与无量门友情上，宽大你十天半月。这半月内，你待在国色天香不出，毫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要竭尽所能，想尽体例，半月以内治好伤势，过了刻日，师父也爱莫能助了。”

阑夕伸手入袋，将手机抛了给他，方澜接过，鼻尖微嗅，机身尚余淡淡暗香，笑问“阑夕，你用的甚么香水？味道不赖。”

老者骂道：“多大点事，死了老娘吗？用得着这般沮丧，瞧你这点出息。说吧，到底如何了？咦，慢来，你说话中气不敷，莫非受了伤，肺叶有损？”

微微一笑，拨通了师父号码，未几时，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是个老者，中气实足“门徒，半夜半夜，找我干吗？”

方澜一脸沉闷，自言自语“师父啊，您老可要加把劲，门徒这条命，端赖你了。”闭目打盹，涵摄生息。

方澜不敢坦白，将雪地比武，受伤吐血之事一一说了，老者沉默半晌，骂道：“该，活了个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对敌要狠，动手无情。谁叫你比武之时，卿卿我我，不敢出刀了？早一刀切掉仇敌手指，那这么多罪受？你中了敌手的回风寒阴掌，幸亏小丫头年纪轻，工夫没练到家，火候欠奉，不然你现在已是一具尸身。师父要见你面，只能去承平间了。不过即便如许，还是肺叶受创，心脏亦有毁伤，加上你断了肋骨，没有个十月半年，怕是难以复原。”

方澜叹道：“岂止肺叶有损，五脏六腑，全都移了位。您老慈悲，从速给出出主张。”

秋晨见他闷闷不乐，柔声安慰“方澜，别想太多，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或许明日便有转机呢。眼下嘛，乖乖睡觉，养好精力才是端庄。”

秋晨连连摆手“少来！姐姐还是戴罪之身，不日便要面壁一周，哪有工夫陪你睡觉？你还是找别人吧，再见。”回身便走，不敢有涓滴逗留。

方澜哭丧个脸，有气有力道：“师父，门徒此次倒了血霉，你必然要救救我。”

方澜问道：“师父，有甚么秘法奇术，不传之方，半月以内可治好门徒伤势吗？”

秋晨充耳不闻，笑道：“要睡觉，找阑夕去，姐姐就不作陪了。”

方澜见她执意拜别，叫道：“晨姐，别这么无情嘛。你留小弟一人独睡，不知我怕黑吗？当真如此狠心？我但是病号耶。”

方澜叹了口气，转头直视阑夕，嘻嘻贼笑，阑夕给他瞧得发麻，神采一红“澜少，我另有事，先走了，他日再来看你。”

方澜叫道：“师父啊，门徒只要半天好日子过了，哪来这么多时候涵养？十二小时后，无量门便要颁下必杀令，天下虽大，亦恐无徒儿藏身之所，您老不会晤死不救吧。”

方澜微微一笑“晨姐说得是。不太小弟受伤不轻，需求安抚，你陪我睡吧。”

老者道：“你受伤极重，平常体例半月以内必定治不好的。至于不传之方吗，容我想想，等想到了再告诉你。”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方澜点了点头，挥手送客，阑夕浅笑拜别，悄悄带上房门。

方澜持机在手，俄然想起一事“阑夕将手机借我，客人有事找她怎办？”随即豁然“这定是小丫头私家手机，与上班所用那部分歧。她将私家手机借我，全然不怕隐私泄漏，对我倒是放心。”

方澜满心烦恼，深思“少爷功力大损，今后即便练武，也见效甚微。无量门与我恩仇纠结，既颁下必杀令，总要面对处理。大丈夫立品处地，莫非一辈子窝在国色天香，做缩头乌龟不成？”

方澜笑道：“先别急走，有手机吗，借我用下。”

老者沉声道：“你别急，渐渐说，一字不漏奉告我，到底如何受的伤？”

阑夕俏脸通红“才没用香水呢。”顿了顿，续道：“澜少，店里另有很多琐事等我措置，不能再陪你了。手机你先用着，明天我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