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种痘
第二天，锡若刚起床，就接到了雍亲王派人送过来的一封亲笔信。他抽出信纸一看，却不由乐了，内里用雍亲王端凝的小楷写着：你要求甚么我晓得。我承诺你。过来帮我儿子和女儿种痘吧！早退了罚你的银子！
“哦。”十四阿哥那副明显是在等着本身发、话却又用心假装不在乎的模样，让锡若的确恨不能踢他一脚。
小哥俩年龄差未几，模样却不大一样。今后的乾隆天子弘历是双眼皮，一双眼睛又圆又大，也特别喜好笑，是个很逗人的孩子；反观他的弟弟弘昼倒是一双和他老爸雍亲王如出一辙的单眼皮眼睛，小眼睛忽闪忽闪的，却总能把弘历手里的好东西抢走。锡若看得在内心闷笑，本来将来的乾隆大大，小时候也有这么吃瘪的时候。
锡若眼风斜斜地扫了十五阿哥一眼，又低下头揣摩了好久，直到让十五阿哥内心好一阵七上八下地，这才勉为其难似的点了点头，差点儿没让他的十五大舅子气得把他一脚蹬上马背去。
锡若一闻声这个声音，立马儿回过甚反击道：“你如果不怕我把你养在的小丁香胡同的那房小妾跟你嫡福晋抖搂出来，就尽管去告状。”他身后的十五阿哥胤禑一闻声这话却慌了神儿，赶紧一抽马屁股赶了上来，觑着锡若的神采陪笑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如何就当了真了？”
弘历眨巴着那双标致的双眼皮眼睛，也不晓得听懂了锡若的话没有，却果然止住了哭声。锡若内心不由暗想道，看来这将来的天子大大果然是不一样，内心能走得起一艘泰坦尼克！也难怪老康今后会这么疼这个既不是老迈又不是雍亲王嫡子的孙子了。
末端，锡若拍了拍身上被这群龙子风孙们蹬出来的无数小足迹，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对着雍亲王调子颤悠悠地说道：“四……爷，都……都种完了。”内心却在号令“你们家的萝卜头为甚么这么精力多余啊啊啊啊啊啊！”
锡若见年八喜卖起关子来，不由得问道：“不如甚么？”年八喜赶着马靠近他的身侧，又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锡若先是听得一愣，厥后却用马鞭抽了年八喜一记，笑骂道：“要让公主晓得了，细心她扒了你的皮！”
年八喜见锡若又愁闷了起来，觉得本身才从说错了话，赶紧打了本身一个嘴巴，谄笑道：“我浑人说浑话，四爷别往内心去。爷要事办差办得辛苦，不如……”说着眸子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锡若让雍亲王的孩子们从大到小地排好，然后就开端了艰巨的种痘过程。从第一个被针扎到鬼哭狼嚎的弘时算起，到扎完最小的弘昼，锡若只感觉本身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艰巨战役，中间的英国大夫也不知喊了多少声的“OH MY GOD”。
锡若也顾不得客气，端起酸梅汤就“咕咚咕咚”地痛饮了一气。他嫌雍王府的小厮打扇子的行动太清秀，便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葵扇，“呼啦呼啦”地狠命给本身扇了几下，这才感觉又活了过来。这时方才扎针时表示最好的弘历却追着弘昼跌跌撞撞地从他面前跑了畴昔。
锡若好笑地敲了一下年八喜的脑袋，说道：“你这拍马屁的工夫见长啊，都快赶上何可乐了。甚么叫没有我不会的事儿？带兵兵戈我就不会！”说着不觉又愁闷了起来。他本来满心想要跟着十四阿哥在虎帐里过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但是老康非说甚么眼下没有甚么战事，让他放心在内阁里头历练，将来出兵放马有的是机遇，任凭锡若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承诺他的要求，也不晓得是不是看出来了他实际是奔着肘子、烧刀子和扑克牌去的心机。
不过雍亲王这回倒是没说甚么，反倒很风雅地过来邀锡若和英国大夫去用饭。只是锡若一想起他们家那一桌子的青菜豆腐咸菜干儿，就立时没了胃口，赶紧瞎编了个来由，扯着阿谁一脸莫名其妙的英国大夫闪出了雍王府。
锡若嘿嘿贼笑了一声，说道：“你再不归去，侧福晋就该上门来‘请’你了。被我赶归去还是被侧福晋‘请’归去，出色二选一，你挑一个吧。”
一进雍王府，锡若发觉雍亲王和他的福晋早已等待在里头，看起来对此次种痘也极其谨慎。锡若朝他们两个请了安，这才细细打量起雍亲王的几个孩子来。弘时是本身早就见惯了的，但是这两岁大的四阿哥弘历和只比他晚了一个时候出世的五阿哥弘昼，自从他们出世时锡若到雍王府宣旨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很多打量了几眼。
这时雍亲王又跨进院子里来，见锡若抱着弘历，眉头却微微一挑。锡若忙不迭地把弘历放了下来，免得雍亲王觉得本身又要凑趣他的这枚心肝宝贝。
雍亲王仿佛闻声了锡若心底里的号令，竟然罕见地对他暴露一个模糊包含着感激之意的浅笑，让锡若的确受宠若惊到把手里的针筒砸在了脚背上。幸亏四福晋乌拉纳拉氏还是个良善人，见锡若和阿谁英国大夫都累得满头大汗，赶紧号召人端了凉水过来给他们净手擦汗，又让人端了冰镇的酸梅汤过来给他们解渴。
锡若眉头一皱正想说话，却闻声身后有人笑道：“好哇，你部下的主子竟敢调拨你去眠花宿柳，看我转头不奉告我十六妹去！”
年八喜闻言吓了一跳，赶紧退开去说道：“四爷饶命！小的只是看您日夜劳累，想给您找点儿乐子。您可千万别奉告公主娘娘啊！”见锡若笑着不说话，便又大着胆量说道：“四爷现在也是大老爷了，出门找点儿乐子也不算甚么。主子保管给您办得干清干净，绝对不让公主娘娘晓得，如何？”
送走了十三阿哥以后，锡若瞥了还赖在本身家里喝茶的十四阿哥一眼，走到他中间坐下，也捧起一盅茶来拨了拨碗盖说道：“是你四哥要我去给他的孩子种牛痘。”
“你！”十四阿哥气得拍桌而起道，“竟然赶起爷来了！”
打发人送了英国大夫回商馆，锡若又塞了些梯己银子给他作为报酬，这才爬上本身的马背，渐渐悠悠地骑着往家里走。年八喜从后边赶了上来，骑着一匹母马跟在锡若身后问道：“四爷是那里学来的这些本领？主子如何瞧着，这天底下就没有四爷不会的事儿哪？”
十五阿哥狠狠地瞪了锡若一眼，宣泄似的朝本身的小厮说道：“走，去八宝斋！”
锡若看着十五阿哥哼哼了两声，又不阴不阳地说道：“难怪你总跟密嫔娘娘说，外务府拨给你的银子不敷使，本来都是拿去贡献你的小老婆了。要不要我去回了皇上，让他专门儿拨一笔款项给你养小？”
十五阿哥晓得本身这回点了个大炮仗，赶紧把四周的闲杂人等都赶开，一伸手挽住了锡若的缰绳笑道：“我请你喝酒赔罪行不可？别埋汰我了。你真要这么去回皇上，他白叟家还不得让我跪穿上书房外的地板？”
十四阿哥瞟了锡若一眼，又说出一句让锡若更想踢他的话来，“你会免费给人干活儿？倒是少见。”
锡若心道，我替你这小霸王干活免费儿都不知干了多少回了，别人说这话我也就忍了，至于你……眼睛转了转，他却又端起茶碗来，一言不发地看着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哼哼了一声，见锡若仍旧端着阿谁茶碗，只得踢开门往外走，看模样是真不想被他侧福晋给“请”归去。
锡若定睛一看，发觉又是弘昼抢了弘历的小玩具，正想挪远一点免得冲撞了将来的乾隆大大跟和亲王的时候，弘历却一脚绊倒在了他的跟前，扁了扁嘴今后立即哇哇大哭了起来。锡若见雍亲王和四福晋都不在跟前，内心一叹只得撂下葵扇抱起了弘历，见他哭得好不悲伤，忍不住点着他的鼻子逗弄道：“刚才注射都没哭，这会儿却砸金豆儿，岂不是很亏？”
十四阿哥等半天没比及回话，转眼却见锡若一脸寂然地端着茶坐在那边，不由得奇道：“你在干吗？”锡若瞪了他一眼，说道：“端茶送客，你没传闻过吗？”
锡若这下再也不游移。比及下午的时候，他瞅空在老康面前告了个假，本身骑马赶到钦天监找西洋人要了针筒、消毒器具和牛痘疫苗，又再三地问了然注射体例今后，还是感觉不敷坚固，便又派人找了一个英国商馆里的大夫跟着，这才到雍亲王府上去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