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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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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着这几日被躲避的不悦,在顷刻的恍忽后,我很快回过神来,决计减轻了脚步,意在提示,却又不主动出声,也不与她搭讪,只是以眼神表示跟出去的宫侍退下,然后坐上了殿中另一头的花梨木太师椅,摩挲着扶手,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回话。

被那样专注的目光盯着,不知怎的,我面上一热,忍不住偏开脸,粉饰性地轻咳一声:“倒是可贵,本日总算是得空了……何为么如许看着我?莫不是太久没见,不认得了?”话一出口,我便有些讪讪地咬住了嘴唇,心中悔怨一时嘴快:总感觉这话里无端端便透暴露一股子哀怨来,倒显得我多么盼望着见她似的。

“帝徒弟筠崇之长女,傅若菡,”她说着顿了顿,笑着睨了我一眼,那一眼竟是百媚顿生,教人酥了骨头,但是眼底深处,却殊无半分笑意,“也是你的王夫,傅若蓁的亲姐。”

“甚么?”我不明白为何只是一个晃神的工夫,她的神采在半晌间就如此捉摸不透,仿佛是顾忌着甚么,讽刺着甚么,又仿佛是在……妒忌。

话到嘴边却打了个转,兀自咽了下去,没有问出口。

百思不得其解,又拉不下脸来持续胶葛,我也只好按耐下各种苦衷,持续当我的闲散旅客。

我真该光荣本身没有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然光是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便已让我吃不消了,更不要说最后那半句弥补中庞大的信息量,恐怕换作任何一小我都没法在短时候内消化吧。

本来是他――初醒时那替我查抄伤势的男人。

只是不肯意承认心底那一丝丝因为她终究情愿来见我而生的雀跃。

本来我已经有了王夫……那么我有没有孩子呢?

――我的……王夫?

――朝会么?

又是一日午后,天光恰好,我倒是看腻了这园中的风景,愀然不乐地打道回府,才踏进偏殿的外院拱门便瞥见守门的禁卫一个个神采庄严,身姿立得笔挺,比平时更显冷峻;而一个眼熟的宫侍则迎在门边,来回跺着小碎步,心神不宁的模样,仿佛为着甚么事烦恼。

“也罢,你本来就分歧适那些琐事,放心疗养好身子才是正理,”她低头饮了一口手边沏好的热茶,悠悠地撇着茶叶沫子,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明日,广安县主会来谒见你,算是出阁前与宗亲话别。”

但是,妒忌?

“听不明白也无妨,你只需记得,君是君,臣是臣,你是凌王,是天子亲妹,却也仅仅如此罢了。”他说完后便随便地掸了掸袖摆上不存在的灰尘,起家上前半步,朝我躬身施礼,只是在靠近我身前的那一刻诡异地一勾唇,用只要我们两小我才气闻声的声音阴测测地说道:“我能治好你,天然也能废了你!实话奉告你,给你服用的药物除了会导致失忆外,另有一点我没有奉告陛下……”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不得声响,迷惑地抬眸望去,却见那人早就搁下了手中的笔,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凝睇着我,唇角微勾,目光灼灼,也不晓得看了多久。

“只是涣散步,没甚么大碍,在这殿里无所事事地呆久了,骨头都要懒了。”我也忽视了本身别扭的心机,笑着回道。

这场会晤终究还是不欢而散。

颠末这几日的将养,胸口的伤势渐有好转,也不需求整日病怏怏地窝在床上无所事事,闲来便在皇宫内院各处随便逛逛,几天下来倒是将偌大的皇宫识了个遍,虽说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缺,记不起涓滴在这里糊口的印象,好歹是将这处所混了个眼熟,就当是重新熟谙一遍吧。

却不知她是想到了甚么,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浅了,目色沉沉地看着我,俄然说道:“如果感觉无趣,可要插手朝会?我只怕你身子吃不消。”

“本王不明白你的意义。”我皱着眉头看向他,内心却不期然闪现出邝希暝深沉庞大的眼神。

偏殿内燃着益气安神的四平天和香,侧角的书案后坐着一袭玄袍的女子,一手执笔,一手扶案,容色如雪,气度如渊,温馨却又不容忽视,教人第一眼便穿过了偌大的偏殿,径直落在她的身上――而在此以后,竟是如何都移不开眼了。

这么提及来,阿谁广安县主倒是个杏林圣手,但是教我奇特的倒是:他名为魏舒,并非是皇姓,莫非是从了父姓?

我摇了点头,并不如何感兴趣。

“哦?”我的步子一顿,随便地应了一声,心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邝希暝在殿里等我?

我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任由他张扬肆意地分开,只感觉心中怠倦,没了半分转动的力量。

――我这是如何了?

轻哼一声,我拂袖回身,独自去了卧房洗漱换装,自发拿乔够了,这才整了整衣衿,慢条斯理地走向邝希暝候着的偏殿。

他矜持地坐在我动手的位置,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身后侍立着的一排宫侍,企图非常较着――我了然地笑笑,谅他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决不敢有甚么异动,也想看看他到底葫芦里买的甚么药,因而共同着挥挥手叮咛宫侍们退下,只留一个守在门边。

正烦恼着,却听那人低笑一声,随后起家绕过我所坐的太师椅,走向劈面的坐位,行走间衣袂飘飘,服衫袖摆成心偶然地自我身后拂过,异化着淡雅熏香和松木的气味悄悄浮动,又带着几分凛冽寒凉,别有一番清幽动听――仿佛在心湖上落下一片轻叶,缓缓地打着旋儿,搅乱一池安静后便自顾自清闲地飘远了,徒留下背面曳着的圈圈波纹,久久不息。

阿谁男人穿戴一身华服,艳若桃李却又冷若冰霜,若非亲眼所见,是如何都没法将他与医道一途联络到一起的。

“这……”他踌躇地看了看我,在我挑眉不语地回视下蓦地打了个激灵,忙不迭退了开来,“是。”

早上我方醒来不久,随口扣问侍从,却道她已去早朝了;午后打发侍从去存候,回话又说陛下正会晤朝臣,得空抽身;晚间亲身上门,则被守门的禁卫奉告陛下已经歇下了……一日两日的便也罢了,竟是连着四五日都如这般,连续串的偶合,无疑都指向一点――她在避着我。

“广安县主来见本王,所为何事?”我可不信赖邝希暝给出的所谓“宗室话别”的借口,这个男人清楚是别有图谋。

“魏舒见过凌王殿下。”与我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却又不待我喊起便自顾自站直了身子,淡淡地直视我的眼睛,眼里有着我没法了解的敌意――直到这一刻我才气必定,先前我的所见所感并非多心。

“广安县主?”我印象中并没有这小我――固然我现在记不起任何人,但是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情感颠簸,就仿佛从未传闻过,这便奇特了。

究竟那一日隐在御花圃角落里的人是不是她?如果她,那又是甚么原因教她独自分开,却直到现在都不肯与我见面?

“恐怕殿下此后的子嗣,会有些艰巨呢。”薄薄的红唇吐出残暴的字句,他笑得称心,眼中的怨毒一闪而逝,却稠密得仿佛晕染开来的墨汁普通,淋漓飞溅,教人毫无抵挡之力。

视野跟着她的背影向外而去,我抚了抚左边愈合的伤口,只感觉又模糊作痛了起来。

“这几日事忙不得空,又顾念着你需求静养,以是没有去看你,倒是听宫侍说你整日往御花圃里跑,也不怕牵动了伤口?”她施施然在我劈面坐下,看着我好一会儿,在我神采越来越难堪,几近要烧起来时才微浅笑道。

见我久久不答复,仿佛是默许了她的话,邝希暝脸上那讽刺的嘲笑也倏然淡了下去,规复到一贯的面无神采,目光低垂,并不再看我,低低地抛下一句:“早些歇息。”便起成分开了。

这么多天,总算是舍得来见我了!

究竟不对劲的人是我,还是她呢?

翌日巳时摆布,如她所言,侍从禀报说广安县主求见。

“他叫魏舒,你见过的,”邝希暝又抿了一口茶水,却像是在压抑着甚么似的,神采不太天然,“就是他治好了你的伤。”

骇怪之余,反应便慢了半拍,就听她冷然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如何,想起你的王夫了?也是,傅家公子未出阁前但是名扬四方的清俊公子,得你宠嬖也是天然……呵。”

要说我这个亲王当得也是失利,那些识得我的宫侍禁卫见到我时不是远远绕开便是惶恐施礼,畏大于敬,可见我之前有多么不得民气了。

想起阿谁神采冷酷中又模糊带了几分锐光的男人,我不免讶异,脱口问道:“他竟是要结婚了?女方是谁?”

而见不到人,又生出怨怼之意,像是情侣间的抱怨数落之语,未免过分含混了些。

遗憾的是,这些日子转悠下来,倒是再也没有遇见过那内疚的小家伙,连带着全部御花圃都失了勃勃的活力,教人索然有趣起来,即便满目是秀美高雅的风景,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侍从,可这心底的孤单是如何都遣散不开的。

自那日御花圃偶遇以后,邝希暝来我这里的次数便少了很多。

转念一想,刚要加快的步子又不免慢了下来,成心晾她一会儿,遂假装漫不经心的模样点了点头,“本王晓得了,你且去回禀陛下,就说待本王先行换衣清算一番再去面圣。”

――邝希晗,我只恨,不能生生毒死你。

“没甚么,来看看你规复得如何,趁便,提示你一句,”他抚了抚袖摆上的祥云流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蓦地教我心头划过一抹别扭,“守好本身的本分,不该肖想的人,可不要肖想。”

似是听得我这边的动静,倏然昂首一看,目光“噌”地亮了起来,赶紧踮着步子上前,仓促行了一礼,恭敬中又藏了一分焦炙:“殿下可返来了……陛下在殿中等待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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