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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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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萧峰把话说完,虚竹已决然道:“大哥且放心,慕容复武功已废,小弟毫不会再向他寻仇。”说到这,虚竹不由幽幽长叹。“恩仇情仇,先前原是小弟着相了。倘若小弟能为了爹娘向慕容复寻仇,那些受我爹娘所害的人便也能向我寻仇。至于妻儿遗恨,宋夏两国本是国仇,百年来死在两国铁蹄下的百姓数以百万计,小弟的这点仇恨又算得了甚么?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弟有幸与老婆避世灵鹫宫,又何必再涉尘凡苦海?不若就此干休,跳出红火坑,做个清冷汉。”

或许于段誉而言,他此生最易犯的弊端便是一厢甘心。当年他一厢甘心寻求王女人,可王女人终究还是嫁给了苏迨。现在他一厢甘心肠觉得大理国的出息他能做主,可本来他这个大理国主始终是个傀儡,不管是在大理还是在大宋。正旦大朝上,大宋官家如常例册封了他并恩封他的父亲,可却将最后摊牌的机遇留给了高升泰。如果高升泰入大宋请罪,则大宋朝廷便顺势领受大理内政。数年以后,改风易俗、化夷为汉,水到渠成。如果高升泰抗旨谋逆,则大宋天兵也已束装待发。至于段誉及段氏皇族真正的态度,谁会在乎?即使是正旦大朝上段誉宁死不从血溅朝堂,终究也不过是使大宋起兵讨逆的圣旨多添一笔“为大理国主誉报仇雪耻”的话罢了。

直至桌上酒菜皆已冰冷再不能入口,段誉终因而缓过神来,低声叹道:“不料大哥与那慕容复竟有如此旧事……”

不得不说,慕容复对大理国动手的机会委实选地太好。段誉即位不过半年,未曾尝过当天子的极乐滋味,身上仍保存着先前为镇南王世子时那股墨客意气。如果再过个一年半载,高升泰好生阿谀一番,三宫六院纳满绝色,出行玩乐有风骚词臣相伴,再要段誉从大理国主退为“恭义侯”,恐怕就不那么轻易了。

目睹段誉经历各种波折终究有了些政治目光,萧峰亦深感欣喜。“好笑慕容博平生处心积虑只为兴复大燕,却向来不知他的儿子心中所愿远比他这个父亲更加壮阔弘大!”

望着跪在本身面前忠枕建言的原大理臣子,段誉实不知他究竟还是为本身尽忠才不吝忠告顺耳,还是早已被大宋朝廷拉拢特来讲项。只是即使弄明白了,又能如何?大理国的出息,段誉早已无能为力,不若可贵胡涂罢!

岂料他话未说完,萧峰已沉声道:“三弟,我心悦慕容。阿紫给慕容下毒,毁他武功安康,我实不能谅解她!”

“如此一来,陛下虽不能持续称帝,可大理却仍在陛下治下。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如果等大宋天兵平灭高氏,大宋朝廷以词讼逼迫陛下禅位,段氏一族的性命便堪忧了!”

“年老是悔怨了么?”段誉奇道。顿了顿,他又了然地补上一句。“此事确然有违世俗……”

只见萧峰怔愣地望着本身面前的酒碗,好似堕入了深思。很久,他方缓缓言道:“我与慕容了解是在元丰年间,神宗天子主持五路伐夏。我奉丐帮汪帮主之命往西边效力,路遇慕容亦奉师命往西边观战。当时,慕容只要十八岁,风华正茂自在安闲……”

“他没有兵权!”萧峰斩钉截铁隧道,“即使现在皇室暗弱、官家昏庸,慕容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可他没有兵权!便是当年他在上海镇立偌大基业,有人、有钱、有粮,可却唯独没有兵。现在大宋西军驰名将坐镇有短长的火器,慕容如果生了异心,便是自寻死路。”说到底,政治并非情面来往。即便慕容复与种、折两家的友情再好,他们也很难为了他的天子梦拼上全部家属的出息名誉。

“是!”萧峰点点头,心中又是感慨又是酸涩。“若非我与苏学士相劝,慕容绝然不会退隐。以他的聪明才干,应当明白他身份特别,当个闲云野鹤隐于山野才是最好挑选。他是为了我们……这条路如此艰巨他都咬牙走到明天,可我这个大哥不但不能助他,反而在半路弃他而去,更今后站在了他的对峙面。”

虚竹自幼苦学佛法,本就佛性深厚,有此顿悟亦是他的慧根与福报。听闻萧峰所言,虚竹马上抱拳一礼,豁然笑道:“苦海无边,转头是岸。只愿大哥与三弟亦尽早放下心中仇怨,我们兄弟三人再把酒言欢!”说罢,他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径高傲笑拜别。

虚竹的来意,萧峰最清楚。此时听他这么说,萧峰马上吃了一惊,忙道:“二弟,你……”

虚竹这么说段誉立时一窒,好久方喃喃自问:“本来我也因仇恨失了本心么?”

酒过三巡,段誉放下酒碗长长一叹。“小弟浑沌一世,竟是到了本日方做了一回明白人!”

萧峰闻言唯报以苦笑。“世事弄人!若非这类种盘曲,我不会明白我对慕容的情意。可偶然候,我又甘愿我永不明白……”

目睹段誉黯然神伤,萧峰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段誉并非亡国却也是失国,这类伤痛萧峰也不知如何安抚。

段誉自幼生于斑斓堆中,读的是四书五经、用的是锦衣玉食。如许的人教养极好、和顺仁慈且与世无争,可与此同时也不免有天真无知眼妙手低的弊端。如果说虚竹是不知权势职位、萧峰是视权势职位为粪土,那么段誉则是早已风俗具有权势职位便不感觉它们有多首要。直至段誉即位为帝,清楚认识到大理国大权旁落于高氏之手的近况。直至大宋猝然发难,企图谋夺大理国土。

“不,不!”萧峰连连点头,黯然道。“当时我一向不明白,为何慕容任由我曲解却从不解释。直至那日我来奉告三弟阿紫之事,我想我终究明白了……乔峰与萧峰,毕竟是两小我。”

想到这,段誉便又灌了一口酒,喃喃道:“临来大宋前,小弟曾去天龙寺拜见伯父,与伯父有一席长谈。”回想天龙寺中本身与伯父之间那场真正开诚布公的说话,段誉的双目不由微微泛红。“伯父说,如果事有不协,便再退一步。”大理国百姓多为白族人可汉化极深,对大宋并无架空。大理段氏对治国掌权并不在行,倒是实实在在地爱民如子,并不肯为了一个近乎傀儡的帝位与大宋开战。更何况,以大宋现在的国力,败北是必定的。就算鸿运当头克服了大宋,也极有能够只是为高氏作嫁衣裳。局势所趋,适应时势总好过被当作绊脚石碾地粉碎。但是,明智与豪情却毕竟是两回事。“……只是段氏数代基业,毕竟毁于小弟之手,委实愧对先人。”

虚竹晓得段誉仍固执于失国之恨,不由劝道:“三弟,可还记得寒山拾得奥妙对谈?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人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若那边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世上原就是无人不冤、有情皆孽,我知三弟深恨慕容复谋夺你家国……你不要焦急,且等几年再看罢!”

幸亏段誉也不欲总在这让他低头沮丧又无能为力的事上打转,叹了一声便又提起了阿紫。“阮姨伴随爹爹多年,现在唯有阿紫mm这一女尚在人间,大哥你……”

提及这个,段誉又是一阵苦笑。“大理段氏现在唯有我父子二人,天龙寺的长辈们皆已是方外之人,当不会堕入这泥潭。”大理国有权臣把持朝政,不时候刻窥测着段氏的皇位,天然但愿段氏族人越少越好。可惜,这个事理段誉也明白地太晚了。

时隔多年,萧峰终究向他的别的两位结义兄弟正式提起了慕容复,将两人的相识相知娓娓道来。萧峰与慕容复了解十四年,一同经历过的惊心动魄非虚竹段誉二人所能设想,鲜卑慕容氏与契丹萧氏之间的恩仇情仇更令他二人感慨万千。便是萧峰本人,将那些早已尘封的旧事一一回顾也好似重又经历了一番畴昔的刻骨铭心,期间他或笑或叹、或欢乐或感念,待止住话音亦是久久沉默。

“这么说来,慕容大人还真是大宋的忠臣!”兵权的首要性虚竹或许不懂,段誉倒是自即位以来便饮恨至今。段氏皇族在大理海内很有人望,可一旦此人望赶上雄师,那便是一无所用。段氏帝王尚且不能没了兵权,慕容复若想黄袍加身,又岂能仅凭功劳德行?只是再度肯定慕容复一心为公堂堂正正,段誉心中却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段誉父子接管册封后不久,高升泰派来的百人使团便已走了大半。高氏的铁杆忠臣忙着要回大理向高升泰通风报讯商讨对策,可便是那留下的一小半人,他们是否定真忠于段氏,段誉却不敢确信。只因他们商讨数日,给段誉的建言竟是:在高氏做出应对之前,以大理国主的身份上疏大宋朝廷,表示愿领大理百姓归附大宋。以这份上疏表白态度,博得大宋官家的好感。如此一来,在高氏毁灭大理归宋以后,段誉父子或能被放归。说不得,大宋朝廷看中段氏在大理的人望,还能令段誉以大宋官员的身份牧守大理。

萧峰却一脸平静地望着他的两个结义兄弟。“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为兄不想对你们有所坦白。”

断袖分桃古已有之,只是当段誉与虚竹二人听闻他们的结义兄长坦诚本身有龙阳之好,却还是惊地喷酒。

大宋朝廷在慕容复的手上运转到第三年,效力已高地令人瞠目。段氏父子接下圣旨不过旬日,钦命制作的“恭义侯府”便已正式完工,能够安排段氏父子拎包入住。段氏父子与大宋宦海并无友情,萧峰与虚竹二人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恭义侯府的第一批客人。

段誉闻言只是苦笑,只见他晃着酒碗自嘲道:“南唐国主是‘违命侯’,我这大理国主是‘恭义侯’,但愿最后不要也被赐下牵机才是。”

虚竹仍旧一头雾水,倒是段誉怔愣好久终是恍然大悟,惊道:“本来慕容复这般大志壮志,要一统天下!”

“如果是如许,那么他与伯父……”段誉俄然言道。

萧峰与段誉二人各怀苦衷,一时尽皆沉默。倒是虚竹俄然狠狠灌了几碗酒,起家朗然道:“大哥、三弟,其间事了,兄弟我筹算回灵鹫宫了!”

“忠臣么?”哪知萧峰闻言倒是苦笑连连,“慕容忠于这天下,却一定会忠于哪个帝王。自元祐六年蜀党在朝,至今六年畴昔,慕容已是毁誉参半。今后、今后……”想到慕容复倔强的脾气,谁若挡他路便直接碾畴昔的霸道手腕,萧峰不由忧心忡忡。既然慕容偶然兴复大燕,那这天下毕竟是赵家的天下。即使现在赵煦没法亲政只能任由慕容复摆布,可百年以后,史乘上又岂能饶过慕容?

“不会。”萧峰决然回声,“大理国主动归附,所谓令媛买骨,大宋朝廷定会善待段氏族人,彰显仁义。”说到这,他的眉峰不由一拧,转口道。“只怕高升泰以段氏族报酬傀儡,起兵抗宋。”现在段氏父子虽已在汴京安设,可段家另有很多皇族子嗣留在大理。

虚竹见状却一脸实诚地安慰了一句。“三弟,只要百姓有幸,其他的皆是身外物。”

虚竹性子内疚尽管呛咳不休,段誉却已忍也忍不住地惊问:“大哥,你与慕容复不是结义兄弟么?”

“大哥,那也曾是你心中所愿。”虚竹美意提示道。

萧峰听了这话马上起家拍了拍虚竹的肩头,段誉却沉着脸道:“二哥莫非就这么忍了?”

“我不晓得他究竟何时晓得了雁门关一事,但不管如何,我确信他对我的豪情是真的。他曾有无数次机遇能够杀我,可最后他却挑选宁肯被我曲解仇恨也要保全我父子二人的性命。他追捕我爹爹时,或许的确尚不知情,或许……只为杀人灭口。可不管是哪个目标,他都是为了我。现在我爹爹未死、慕容博已为当年所为支出代价,我又怎能再怪他?”

一样不明白这个事理的,另有虚竹。萧峰宦海沉浮多年,倒是懂的。但是他实不知该如何安抚段誉,也只好沉默以对。

虚竹见了萧峰这副情根深种不能自拔的模样只是沉默,可段誉却又道:“大哥,民气难测。你安知这位慕容大人他就从未曾想过要复国呢?”

便是萧峰,亦因虚竹那句“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而深受震惊,很久他方感慨道:“恭喜二弟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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