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番外:东华&凤九(1)
他一次出巡,她落空了孩子,当两人终究走出那段伤痛,他的再次出征,让他落空了她。他发了狂,不顾即将攻破的城池,连夜拔营,却连她的尸身都未曾见到。
她看着他嘴边的鲜血,大笑,只是笑着,笑着,便哭了。她挥袖,将烛台推到,一场大火,淹没了相拥的两人。
厥后,战乱结束,他已蓄出长发,只是故里的城却已是满目疮痍。他站在她的坟前,听着她的故事,恸哭失声。
水终究没过他的头顶,他抱着桥柱被水淹死……她心有所感,绝食以对……
“被留下的阿谁太痛苦了,如有来生,我必然要比你早走一步。”
现在两人胶葛甚深,若要度过此劫,要么两人在一次次悲哀中勘破情之一字,不再固执相守;要么破去情路上统统灾害,真正的相守平生。
君玉在转生池看了他们这八世的胶葛,微微感喟,还真是眼熟的场景啊。生、老、病、死、爱分袂、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人间八苦倒是让他们尝了个遍。还好来得及时,如果错过此生,统统都来不及了。
她恍忽间,仿佛再次回到了少时,那是他将本身捧在手心,在残暴的花丛中,许下那句:“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
为了唯我独尊的权势,他断根外戚,废去了她的皇后之位,软禁宫中。她爱他,以是清楚他的雄图弘愿,为了成全他,她开端飞扬放肆,给了他一个最完美的废后借口。而后幽居长门宫,守着他幼时的承诺,但愿能再见他一眼。
他率亲戍卫着她,一起厮杀,最后跳河逃出升天。她被他紧紧护在怀中,而他却因失血过量而亡,身后双手还是保持着环绕的姿式。她痛不欲生,为复仇,进了仇敌的府邸,成了那人的姨娘。一桌剧毒的饭菜,杀死了那敌军首级,也要了她的命。
第三世,他终究摆脱了帝王的桎梏,她也终究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
他查了半年,找到了害死她的统统凶手,而后用两年的时候布下一个局,将统统人算计在内,他要让她们生不如死。而他的灭亡,便是这个局的肇端。
上元灯会,两人相识相爱,却为她家属不容,只能相约每月十五在她家屋后的渡桥下相会。
天子猎奇,将她宣进宫中,她欲刺驾,却被他抢先一步拦下。她恨,将本是用来他杀的毒药撒入酒中,拿给了他。
君玉想了想,还是心疼自家门徒,这重担就交给东华好了,归正他年级大,经历的风雨也很多。
“彻儿,来世,你选我好不好。”
他颠覆了一个国,却将一颗心丢失在她身上。她在最无助时,为他所救,却又眼睁睁看着父亲兄长死在他手中。他带她回了府中,斥逐后院统统姬妾,独宠她一人;她跟着他,只为乘机复仇,却垂垂动心。
敏惠恭和元妃,一个谥号,成了他最后的念想。
第六世,他是一个江南小镇的浅显墨客,她倒是镇中大族的嫡出蜜斯。
第二世,他是锐智进取的建国天子,而她只是一个嫁过人的孀妇。
她含笑而去,他却俄然感觉落空了谋取王图霸业的力量,垂垂罢休,任由后宫排挤、朝政混乱。最后他选了季子继位,因为那孩子的眼睛与她有八分类似。
他饮下那杯酒,笑着道:“只如果你给的,我甘之如饴”
她推了婚事,买下了秀坊,却不再上山。他还是每日习武诵经,木鱼声未曾停歇,心却已乱。两年后,天下骚动,烽火纷飞,那一天他带着武僧奔向疆场。她红衣似火,披垂一头秀发,上前问,“大师,杀了人的和尚还是和尚吗?”
他灵魂飘零在紫禁城内,看着那些女人更加癫狂,终究回身走上了何如桥。桥边,站着她。
一次求签,她对他一见钟情。自那后,她便成了这寺中的常客,佛像前的灰尘扫了又覆,诵经声歇了又来,她像是一只天真烂漫的百灵鸟,对解签的他有着说不完的话。他说,佛家心如止水,手中的佛珠却在她说要嫁人时散了一地。
理清了这个天下的天道线后,君玉便去寻两人的转世,却没想到又是一个熟谙的天下。
后宫的纷繁扰扰被他很好地挡在了长门宫外,他冷静护着她,却不敢去见她。最后,他抱着她奄奄一息的身躯,命人敲碎了屋内统统的墙壁,暴露内里黄金做的芯子,在阳光的晖映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七月梅雨的季候,仍守在渡桥边,气候转阴,白天如晦,骤雨滂湃而降。可他仍然死守着相期的誓约,健忘了风雨吹袭,也不顾云黑雾暗,神驰着相会的幸运。她却因事发,被族老死死地关在屋内,任她哭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却明白她要的是甚么,“好!来世我不要江山,只要你!”
说来,东华还真是命好,又重生到了帝王之家,就是她家九儿太不幸了些,因着那情劫,每一世都命途多舛。按着那剧情,这一世的情劫,好解也难明,端看东华的转世挑选舍去甚么了!
她随兄长入宫,他对她一见倾慕,将她留在身边,宠冠后宫。他用两年的宠嬖,抹平了她之前的伤痛与不安,那曲关雎童话,让统统恋慕。厥后,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他欣喜若狂,大赦天下,亲口许了这孩子为太子,却也是以将母子二人奉上了风口浪尖。
情之一字最伤人,本就不易勘破,落空了影象的两人,深陷此中,天然更丢脸破。只是道家修炼,九为极数,若此世再不度过此劫,两人便要堕入这无尽的循环当中了。
第四世,他们生于战乱年代,他是盘据一方的军阀,她是养在深闺的令媛蜜斯。
两人王谢望族,世交之家,结成少年伉俪,情真意切,志趣相投。她才调横溢、温良贞静;他风骚含蓄,少负盛名。本该是最完美的婚姻,却被一道赐婚诏令突破。为了拒婚,他自毁名声,自残双脚,却还是挡不住那公主的倾慕。
死前,她双手环住本身,就像他最喜好的那样。
第五世,他是被寺中收养的孩子,自小剃度,而她倒是秀坊的舞女。
家中突来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投奔于他,两人在她父亲病床前定下婚约,自此相依相守。可惜,战乱年代,充满着悲欢聚散。那一日,他败北,城破,昔日的繁华街道变成了修罗场,他们被人流冲散。她守在两人定情的小院,信赖他必然会来找本身,只是造化弄人,她等来了他,也等来了他身后大队的敌军。
两年了,她终究再次展露笑容,果断道:“好,那我等你返来。”
第七世,他是疆场老将,她倒是敌国公主。
“愿来生莫生帝王家。”
第八世,他是沉着而内敛的铁面王爷,她是超越时空而来的白领美人。
第一世,他是大志壮志的少年帝王,而她的后位是他为获得皇位做出的互换。
为了他,为了两个家属,她自请下堂,他只能忍痛送走了她。最后,她毕生守节,糊口苦楚,郁郁而终;他爱而不得,俯仰悲咽,自此奉仙学道,亡于足疾。
她对他,从害怕到爱恋,这份情被深深铭记,却因着那深宫中的风云诡变而渐行渐远。他得偿所愿,她却已尽是疮痍、身心俱疲。
诡计、算计、曲解,两人毕竟没能走到一起。她带着遗憾,抱恨而终。他孤寂半生,用案牍麻痹本身,最后过劳而亡。
他踌躇很久,毕竟感喟道,“天然不是。”
因为时空流速的差别,君玉找到两人时,已经是他们在这个天下第九世了。
她看破统统人的运气,却没法把握本身的结局,是以谨慎谨慎、步步为营,只为在这陌生的期间活下去。他深沉内敛,却为她所吸引,将她放在心中保护。只是作为皇子,他天生对那把椅子有着巴望。
两天后,雨过晴和,水退了。她母亲看着她惨白衰弱的面色,不忍,放她出了门。她撑着衰弱的身材赶去桥头,却看到阳光照在他湿漉漉的长袍上,他冰冷的脸上凝固着安好的笑容,俊美的好象一尊永久的石雕。她仰天大哭,抱着他,一起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