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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三十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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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苦思难决,沈世韵在旁早已忍不住,目睹机会恰当,当即挽住了顺治,娇滴滴的道:“那人不是向皇上请愿,而是向臣妾请愿呢。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您看……”说着撩开一侧头发,暴露一条长长的血痕来。伤处还是红肿触目,伤痕犹新。

顺治抬手重重拍在身边一张矮桌上,怒道:“甚么人如此大胆,敢到宫中行凶?打伤朕最心疼的儿子,摆了然是向朕请愿!朕定要查出这小我来,将他斩首示众,以正天威!”

终究比及众太医诊断结束,给他换了条绷带重新缠上,末端重重打一个结。玄霜全没防备,疼得闷哼了一声。随后当即闭紧嘴巴,眼皮一动不动,呼吸匀净。他知真正睡熟之人常常便是如此,而当时大家本能反应常常因过分严峻而屏住呼吸,则更易暴露马脚。公然太医们都没看出端倪,重回身向皇上禀报:“确切如此”。

顺治道:“朕不但是为了你,他祸害的天下,尽是朕的江山哪!这魔头意欲谋权,随时妄图取朕而代之,朕如何能够放纵?”

那太医仓猝下跪,叩首道:“皇上息怒!那伤口……传闻武林中有门恶毒工夫,叫甚么‘分筋错骨手’的。我施刀救治时,见贝勒爷脚腕处的骨头断的断,裂的裂,另有些散成藐小碎块,瞧来是给人以重伎俩折断的。并且出招之人极其狠辣,那几招间折了又折,拆了又拆,才使得贝勒爷伤重难愈。微臣把统统都奉告皇上,可这也仅出于一己推断,未有定论,请皇上……”

沈世韵起家走到顺治身边,淡笑道:“皇上这么严峻臣妾,便是给了我最大安抚,我可真是高兴,脸上即便多划几刀,也值得了。当初在镜中看到那么狰狞的一条伤口,还真是给吓了一跳,就怕一旦变丑,皇上就心生嫌隙,不再心疼臣妾了。”

玄霜听到这一句话,内心却无半分欢乐。他一向以为江冽尘是本身要杀的,如由旁人代庖,倒是将这桩深仇大恨瞧得轻了。正踌躇着是否该立时“醒转”,随便闲扯些话,好分离顺治重视力,暂将此事撇开。

那太医一提及此事,想到玄霜那连本身也不大信赖的说辞,怎敢拿来禀报圣上?踌躇半晌,仍未找出合适借口,更不便萧瑟皇上太久,唯有硬着头皮道:“据贝勒爷说,他是在围场打猎时,不慎踩到了捕兽夹,久无人应,这才伤及骨头。可依微臣看来……”玄霜心底暗咒:“该死的故乡伙!说话竟敢避重就轻?怎不提我是为给皇阿玛尽一份孝心?”

顺治连这一细节也未放过,安抚道:“上药时的确有些疼,先忍一忍。”沈世韵柔声浅笑道:“皇上在这里瞧着,臣妾死都不怕,还怕甚么痛呢?”顺治皱眉道:“傻气。别胡说。”

沈世韵轻声道:“只要晓得,皇上还是体贴着臣妾的,我就已心对劲足。臣妾的伤口,固然尚未结痂,但也比最后好了很多……”顺治道:“就算已有转机,还是要上药医治啊。朕可不但愿本身的爱妃,此后脸上留有疤痕。”

沈世韵道:“兹事体大,身边闲杂人等过量,那就不便说了。”众太医在皇宫多年,都是识相之人,听她这一句明示,均口称“微臣辞职”,忙不迭的退了出去。程嘉璇当时本就在场,全程亲眼所见,故不须避讳。

顺治道:“不必,现在他不是阿哥,也不是朕的臣子,只是一个病人,哪有强吵着病人起来的事理?就让他好生歇息吧。只是今后,别再出于报喜不报忧之想,宫里有任何变故,都要及时向朕禀报。”那太医连称:“不敢欺瞒皇上”。顺治点了点头又问:“他这只脚,到底是如何受的伤?朕要你诚恳答复。”

沈世韵道:“谢皇上垂怜。”坐到一边椅上,让太医用棉花球蘸了药膏,在脸上交来回回的悄悄涂抹。药物辛辣,涂在伤口上又哄动一层痛感,微微蹙眉。

沈世韵恨恨的道:“岂止是余孽,的确是最大的孽障!他便是当日走脱的魔教教主……不但如此,更是殛毙臣妾百口的仇敌。六年前就已被列为朝廷要犯,可他武功的确很短长,派出的捕快对于不了,有的无功而返,那还不提;一旦真正同他遭受,短兵相接,皆是有去无回。越是如此,才对他惊骇尤甚,更不敢再去招惹。是以此事一拖六年,他还能这等放肆,更胜以往。前几日福亲王寿辰,这魔头公开突入吟雪宫大打脱手,他还说……他临时不杀我,却要渐渐地折磨我,直到臣妾身边的亲眷一个接一个的分开,才让我‘郁郁而终’……他又说‘你韵贵妃有甚么了不起,不过是仗着一张得天独厚的标致面庞博得皇上宠嬖,毁了就甚么也没有’。然后就用刀子割伤了我的脸。厥后,他还说了很多刺耳的话,尽在热诚臣妾……”

沈世韵道:“魔教虽灭,可首恶未除。克日反叛武林的七煞魔头,皇上传闻过没有?”

但他对沈世韵仍存垂怜,见她脸上添伤,显得更加娇柔脆弱,没心机责备,忙就近叮咛太医道:“还愣着干甚么?快给韵贵妃娘娘上药啊!”

顺治不想再听他请罪之言,道:“传宫中太医,尽数到此诊治。朕倒不信查不出来。”

那太医当着顺治的面,涂药格外邃密,直恨不得将棉花一起塞到她脸上。好不轻易将药膏涂得一滴不剩,在纸篓里丢下棉花,又拿过一面铜镜给她照。沈世韵细心看了好久,那太医一颗心七上八下,过了几百年才比及她一笑,说道:“好了,已经不碍事啦,多谢大人。”那太医忙道:“不敢当,不敢当,韵贵妃娘娘……”

沈世韵等世人散尽,才道:“皇上可还记得,七年前曾互助我军霸占潼关,后又因在江湖兴风作浪、冒犯民怨,故将其责为乱党,多次张榜通缉,出兵围歼的祭影魔教?”

那太医满身一颤,忙道:“皇上,实在微臣也看出那伤口不像夹的,倒像是……倒像是……微臣不敢说,请皇上先恕了微臣无罪。”顺治怒道:“你如果胆敢坦白本相,就算犯了欺君大罪,朕摘了你的脑袋!”

顺治道:“天然记得。可魔教不是前不久方才由李卿家带兵剿除了么?那是出于你一手策划,朕为此事,还给你记过一件大功,又给你手底出过力的部属各自封赏过?”

顺治道:“没有。”沈世韵神采立显绝望。顺治深思半晌,又改口道:“甚么魔头是不晓得,可阿谁自称‘七煞圣君’的狂傲人物,朕倒略有耳闻。他是叫江冽尘是么?如何,那是魔教余孽?”

顺治笑道:“朕的韵儿平素不爱讨情话,没想俄然提及,倒也赛过别人的好听。是了,朕必然给你做主!你尽管说那小我是谁?敢伤害朕的爱妃和儿子,就是同朕过不去,定要将他酷刑正法!”

顺治不知本相,只听信沈世韵的一面之词,愤而又道:“他胶葛了你多久?你一向是一小我面对这魔头么?为何都不奉告朕?”沈世韵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机遇再理睬这些小恩小怨?臣妾可不想一开口,就是向您抱怨,万不敢以私交劳烦皇上啊。”

顺治听得同是心中气愤,道:“岂有此理,胆敢如此藐视大清,真当我朝没人了么?朕当即派出宫中精锐之师,给朕一条条大街冷巷的去搜,寻到此人,当即格杀勿论。要依着大清律法,他所行每一条皆是极刑,那也不必另行审理了。”忽又想起一事,道:“那前次外出祭祖,你脸上也曾有毁伤,莫非也是……”

那太医心想有人替本身分担,老是功德。半喜半忧的比及太病院世人前来,排着长队给玄霜号过脉,又解开绷带细看。那绷带与血肉粘连在一起,解开时好一阵疼痛。玄霜凭着自小起过人毅力,一起强撑了下来。

顺治吃了一惊,道:“这……也是他刺伤的?”先前与沈世韵同来时,并没重视到她脸上有这道伤口,再回想起她路上遮讳饰掩,总不肯以正脸对他,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当时仅道她顾虑玄霜伤势,思来这也是为人母之常情,扼要安抚了几句,便没再多理。

顺治没等听完,便已不耐打断道:“一派胡言!捕兽夹朕也不是没见过,哪有这么严峻?他成心编造借口,你身为太医,连这点弊端也查抄不出来?是不是非要革了你的职,才气复苏?”

顺治叹口气道:“韵儿,你本日怎地尽说傻话?女人的仙颜是留给本身,怎说是为朕?”沈世韵道:“可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心目中早不该存在‘本身’一说,而要经心全意,将统统都奉献给皇上。”

这动机仅起得一瞬,随即忽想:“不对,皇阿玛最气愤的并非我受伤一节,而是皇权受人侵犯,绝没那么等闲善罢甘休。我刚好醒来,那可即成最好的查问工具,他作为天子,此时现在,才不会管一个儿子伤势轻重有无,就算逼得我吐血而亡,也要先透露那人名讳才准死……可就算本日装晕到底,临时躲过一劫,今后呢?莫非能永久晕下去?还是今后不再见皇阿玛的面?难不成……还要假扮失忆?那是坠崖后摔伤头部,血块郁积而至,没听过哪小我跌断脚,过后也会失忆的啊?”

沈世韵道:“不错,他想私入庄亲王陵寝,盗取索命斩。臣妾是为禁止他……”玄霜听得肚里痛骂:“一派胡言!盗取索命斩一事,清楚是你早筹算好的,你才是盗墓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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