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前尘往事
此时,他只当不知,倒是不宜多做猜想,且细心看着,如果……少不得便是要做一些事情了。
那黑袍人行事诡异,仿佛时候环绕于他二人身侧,无踪无迹,甚是奥秘。此时他虽是尚未发觉那黑袍人有何歹意,但防人之心不成无,那黑袍人,也算得上是一个令人极其不安的存在了。
白子笙看了一眼,便是认出,此为凌云兽之型。凌云兽对六合灵气甚为灵敏,毫无抵挡之力,兼之它具一丝空暝古兽之血脉,可于一时当中把持虚空,如果它将明源果偷偷带出,倒是极其可托。
宿世他不过一介家属庶子,除却修行便是与老友左丘宁踏遍这昊天小天下,深切秘境探取秘宝,或是假装凡人前去尘凡当中感悟大道真意,这般无惊无险过了千载便是修至元婴,除却被血亲在身后击杀,心魔缠身,倒也只是资质甚好,其他倒是不过尔尔的一介修士罢了,在这修真界中,虽不至沦落为原地踏步,苦无进境之人,却也不是那般进境一日千里,毫无桎梏的天道宠儿。
“唉……”白子笙暗叹一声,心中欣然。本觉得重来一世,便是有所分歧,亦是可把握先情,却不知竟是偏离至此。
左丘宁沉默一瞬,便是道:“此术典卷便是至于峰中,你若想修习,亦无不成。”
他之师兄所言甚是,那黑袍人气力高绝,他二人便是如何不悦,倒是无可何如,只要修为稳步而上,能与之对抗,方才无所害怕。
这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阶修士,便是在各个宗门大派中,亦是身份极高的人物,长年闭关自是不必言说。那这黑袍人又是为何几次呈现,对他二人这般存眷?
不、重生一事他从未对别人透露涓滴,便是他最为信赖的师兄亦是不得而知,那黑袍人便是修为再如何高绝,却不能窥测天机,应是未曾晓得。
白子笙面上这般神采,心中亦是极其沉郁,心底模糊有所不安。
可知这修真界中,便是那至好老友,一室同门,亦是会为一件秘宝反脸无情,更枉论这般藏头露尾之辈,便是本心有所靠近,却不敷以使他佩服。
“吾亦未曾晓得。那人虽看似对你我毫无歹意,却不肯闪现真容,倒是不成轻信。”左丘宁眉间微缓,便是答道。
莫非……此人当真只为了他母切身后之权势而来?可他母亲能抛下尚且年幼,毫无自保之力的他单独拜别,便是对他不甚在乎,那黑袍人将他掌控于手中,又有何用处?
本觉得便是分歧,亦只当如此,只是窜改了他与老友订交之光阴,让他看明净龙府的真脸孔罢了,只待消弭心魔,他便是能与师兄共同比肩,联袂大道,再是舒畅不过。
也罢,不过是少年心性,且纵着亦是无妨。
白子笙悄悄抚弄一番那凌云兽的毛发,言道:“不知那木灵峰是否已是发觉这明源果不见之事,我等倒是要不能再行迟延了。”
“倒真是与那凌云兽不无一二了。”白子笙微微一笑,手中轻点那小兽的鼻尖,周身气味更加温和通透。
但左丘宁毕竟是心性坚固之人,便是现在本心对那黑袍人有一丝靠近,却抵不过那满心防备。
莫说他不过一介练气修士,这昊天小天下中不知多少,毫无用处可言,便是因着他白子笙之母身份诡异,背景奥秘莫测,那黑袍人起了一用心机,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又有何可让其运营的?
白子笙手中微微一顿,便是笑道:“师兄这般说辞,倒是让子笙有些……”
左丘宁垂眸一扫,神采淡淡道:“便是让你莫要多做打趣。”
白子笙眼眸微眯,眼底冷芒一现。
左丘宁看他一眼,面色安静冷酷,眼眸深深:“莫忧思。观此人所作所为,近些光阴应是对你我无甚难堪。只当发愤修行,晋升修为,方可保全己身。”
“师兄这般本领,倒是令子笙叹为观止了。”白子笙手中微微用力,按下那扑腾的小兽,眉眼暖和,口中调笑。
莫非……那人竟是晓得他乃重生之人么?
那黑袍人能轻而易举躲过护宗大阵,悄悄进入仙宗当中,且能于一宗支柱木灵峰中,不知不觉盗出那明源果,想必修为极其高深,恐怕便是这昊天小天下,也少有敌手。
“灵宠?”白子笙微微讶异,随即抿唇轻笑。
他此时不过练气之境,在这修真界中实为蝼蚁之流,但那黑袍人所闪现之本领,不过毫厘,便已是令他胆战心惊,一身修为毫不在元婴之下。如此这般,只消黑袍人指尖轻弹,他白子笙便是会神魂俱灭,毫无抵当之力,倒是极其被动了。
但是重来一世,他不再是云游四方的散修,而是进入了那从未踏入过的归元仙宗,成为其间亲传弟子,又与宿世老友共拜一师,交谊更加分歧,又有传奇功法在身,大道之途茫茫。
左丘宁微微皱眉,倒是轻抚白子笙发顶,未曾言语。
白子笙眉间微蹙,温雅面庞染上点点冷意。那黑袍人气力过分强大,又是那般讳饰姿势,倒是令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修为寒微,当真便是到处受制。
白子笙口中悄悄一叹,状似无法道:“谨遵师兄所言。”
修真界以气力为尊,到处满伏危急,稍有不慎便是会身故道消,尸骨无存。非是极其靠近,同生共死之人,等闲不得信赖。
不但赶上了宿世未曾听闻的魔修诡计,晓得此中仿佛包含着惊天危急;便是他坚信已是死去多时的母亲,亦是成为了身份奥秘,背景可骇之人,而不止是一介凡女……
“师兄故意了。”白子笙不着陈迹地敛下眸中思路,轻声笑道,很有一丝调侃之意。
左丘宁看着,不言不语,只周身气势仿佛一松,眉间和缓一分。
“此为吾大道寒意所化,内含一点本真,可权当灵宠。”左丘宁见白子笙一脸懵然,沉默半晌后,便是缓缓言道。语气虽是如常日中那般冷酷,却已是和缓了一丝。
白子笙挑唇浅笑,眸中尽是愉悦之意,连得心中那抹不安亦是被压下心底,表情透明。
左丘宁眉间微皱,心中模糊有所异动,却不知是何启事。
左丘宁低头看他一眼,面色冷酷,似是不知,只眼中平平无波:“只道灵宠无状,受得那灵气吸引,便是将此物藏于己身,带出便可。”
却未曾想,这般重活一世,竟是窜改了万般事物。
白子笙微微一笑,眉眼间俱是佩服:“师兄所言,子笙必是顺从。”
左丘宁眉间微动,道:“吾与你同去。”
白子笙俯下身躯,双手悄悄一提,便把那寒意所化的凌云小兽抱入怀中,面色暖和,手中悄悄梳理小兽柔嫩稠密的红色外相。
灵宠纯稚,易为灵气充分者吸引,这明源果灵气盎然,便是被灵宠一眼相中,悄悄带出,回至峰中方才为他晓得,大惊之下,便是仓猝把此物偿还。
那真元所化之小兽,娇小小巧,纯白不幸,喉间哭泣,周身灵气盈盈,倒真与普通灵兽不无一二。
“方才子笙所言,师兄可有明策?这明源果乃是木灵峰之物,此时无端到你我手上,倒是如何向木灵峰言说方可?”白子笙面色一整,口中向左丘宁扣问,眼中满含笑意,很有一番幼年之人的滑头。
白子笙微微一惊,随即含笑应了。
白子笙微微一笑,眼底暗沉。如果那人敢对师兄不测,他便是拼着……不要,亦是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这灵宠……”白子笙自重生以来,便是闭关修行,或是出宗历练,又那里去寻得那灵宠,豢养身侧?
白子笙手中微微一紧,眉眼间便是染上几分欣喜。
方才他未曾细想,现在沉寂下来,倒是发明了一些端倪,令得他有些猜忌不定,神魂深感骇然。
但是若说那黑袍人冲他师兄而来,却为何句句皆是与他白子笙干系严峻,暗指他白子笙出身怅惘?
他的师兄,竟是对他已放纵至此了么,当真不枉他……
左丘宁微微一动,手中轻弹,一抹灵光氤氲,转眼便化作一只纯白小兽。
这般说法……倒不失为一个好主张。
白子笙之言,甚是迷惑,左丘宁听闻,手中一顿,面色不动,眼底倒是划过一丝庞大。
左丘宁垂眸一扫,便是知其心中所想,手中微微一顿,倒是未曾言语。
这黑袍人当真是……
他之师兄,他最是体味,虽说面上淡淡,但他对这黑袍人的态度……倒是纤细的分歧。
他之本心,本该对这不知来路的黑袍人防备不已,然不知为何,倒是对那黑袍人模糊有靠近之意,让得他很有些疑虑。
左丘宁微微颌首,便是不再言语。
那小兽哭泣一声,便是伏趴在白子笙怀中,兽瞳微眯,一派爱娇之色。
“师兄,你说那人……究竟是多么身份?为何竟似对你我之事非常存眷……”白子笙眉神采略微惨白,漂亮的面庞仿佛有几分非常。他悄悄仰首,口中对左丘宁言道,眼中尽是迷惑,又含一丝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