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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胡将入京势骚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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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人的身子骨可不差,某进贡的春药‘助情花香’贤人可没罕用。”安禄山淫笑着摇了摇肥嘟嘟的手掌,仿佛不肯再议论此事。

“在殿上面前某岂敢妄言。幽州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连朔漠、南襟河济,势据形胜,天下枢路。且燕赵之地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得之可虎视天下。”高贵正色道:“如有二十万雄兵,分兵两路,一起沿河北道南下,直扑洛阳,趁邙山险要不敷,可一举克之;一起或走飞狐陉、或走井陉,瞬息间可奄有河东全境。两路雄师以河北、河东、河南三道为基业,以幽州为巢穴、以太原、洛阳为双拳,进可西攻潼关,直捣长安;退亦能南下江淮,图金陵、扬州,东西分治,占有半壁江山。”

“杨国忠视吉温为亲信,拿陈?希烈和张均开刀,不就是为他腾位置吗?”安禄山胸无点墨,对朝争的判定却一针见血。

“现在贤人妄图吃苦、右相昏聩无能,殿下帐下已有精兵十五万,若以财帛利诱契丹、奚、室韦、靺鞨等部,三十万雄师召之即来,天下唾手可得,殿下岂偶然乎?”

“殿下曲解了,鄙人想问的是为何秦、汉、隋与国朝均定都关中?”熟知下属脾气的高贵不疾不徐解释道。

“高掌书记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干脆半日,本来腹中憋了偌大一篇文章。”安禄山对高贵的勾引不置可否。

“可爱的杨国忠!”安禄山怒拍车厢、大声谩骂:“他不过狗鼠般的浪荡子,若不是沾贵妃娘子的光,怎能当上右相?李相双目如刀,令人遍体生寒、坐卧不安;杨国忠举止轻浮的狗东西,竟敢欺负到某头上,真是狗眼看人低!”

“他已是百官之首,某只是边镇一将,不平软又能如何办?”安禄山摊开肥厚手掌,作无可何如状。

“高掌书记切莫胡言乱语,贤人待某不薄,我岂能叛之。”安禄山作色道。

“殿下对天下江山地理真是了若指掌,客岁洪灾,漕运受阻,关中粮价一日三涨,逼得贤人不得分歧意假借编练飞龙禁军的项目斥逐哀鸿。”高贵别有深意阿谀道:“国朝以洛阳为陪都,就是为确保漕运通畅。”

马队们毫不怜惜马力,不时挥鞭呼喊,催促胯下汗津津的辽东神骏舍命飞奔。一旦发明坐骑体力将衰,矫如猿猴的轻马队双脚发力,跳离起伏不定的马鞍,干脆利索地跃上备用战马的脊背。如有战马累垮倒地,就会被骑手直接丢弃;如有士卒后进,等候他的将是残暴的奖惩。

“北都太原如何?”安禄山忽有了点兴趣。

“本来殿下早有腹案,可喜可贺!”高贵哈哈大笑:“河中节度使阿史那旸素有知兵之名,打磨河中军尚破钞三年之久。至于东拼西凑的飞龙禁军,没三四年工夫,尴尬大用。高翁征调张守瑜兵马使入京,恰好申明禁中贫乏良将。”

“殿下慧眼如炬。”高贵阿谀道:“杨国忠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何如张均背后有东宫搀扶,难以撼动。左相陈?希烈勉强算是个软柿子,但他一贯谨言慎行,一时也无甚马脚。”

“汉末之孙吴、南迁之东晋、南朝宋齐梁陈,皆鼎祚甚短,难道天命哉?”高贵故作奥秘:“殿下,吾自幼博览群书,对望气之学略有所知,放眼天下,除长安、洛阳、金陵外,另有一地亦有王气,必出天子。”

“如此最好,难怪吉温要投奔某。”安禄山桀桀笑道:“不过,吉温心比天高,戋戋一个御史中丞填不饱他的胃口。”

“关中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阻山带河,乃四塞之地,自古就是王霸之地,那殿下可知定都长安的马脚安在?”

铁骑嘶北风、长道满烟尘。

“马脚?”安禄山略一思考就给出答案:“长安城中人太多,离不开江淮的粮草和税赋,一旦截断漕运,关中必定乱作一团。”

五百名曳落河轻骑个个都是草原上千里挑一的懦夫,一起行来,虽不竭有坐骑口吐白沫、倒毙于地,却并无一名马队后进。幽州、河东的沿途州县则早一步接到说话峻厉的军令,仓促忙忙在沿途备好弥补用战马和粮草。是以,不过九天工夫,五百名曳落河轻骑就护送东平郡王安禄山从幽州奔驰京畿。

“幽州!”高贵斩钉截铁道。

“何地?”安禄山甚是猎奇。

“洛阳空中太窄,比不得长安开阔,但周遭水运便当,无断粮之虞。”安禄山艰巨地挪了挪身子,随口点评道。

“山一圈、水半环,西北有马,南边还连着个大粮仓,关中进可攻、退可守,只要不是瞎子,天然能看出这是块风水宝地。”安禄山对高贵的题目甚是不屑。

“高掌书记莫要诓某。”安禄山双颊肥肉颤栗、似笑非笑。

“殿下岂能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高贵明知安禄山言不由衷,却不揭露:“杨国忠无才无德,绝非治世之良相。据吉温传来的动静,杨国忠继任右相后,用人唯亲,于私第密定官吏人选;解除异己,命吉温频频攻讦陈?希烈与张均。闹得长安朝堂乌烟瘴气、文武百官怨声载道。更有坊间流言,说贵妃娘子对杨国忠日趋冷淡。长此以往,杨国忠必将身败名裂。”

高贵见安禄山起火,心中暗喜,持续添油加醋道:“元日大朝会前,殿下早定下让严孔目担负朝集使,可杨国忠竟借此做文章,在贤人面前诬告殿下有不臣之心,故而不敢进京。若非御史中丞吉温暗中报信,殿下恐将遭奸相暗害,落空贤人的信赖。可躲得过初1、躲不过十五,贤人眼下还算耳聪目明,信赖殿下忠心耿耿。可若贤人老眼昏花呢?杨国忠身居右相,自有千各式手腕对于殿下,莫非殿下就筹算束手待毙?”

“殿下,人无伤虎意、虎有害民气。自李相薨后,杨国忠继任右相,多次三番在贤人眼进步谗言谗谄殿下。有道是三人成虎,贤人虽宠任殿下,但架不住杨国忠及其翅膀日复一日地构陷。”高贵却不睬安禄山的手势,自顾自说道。

“那贤人驾崩后呢?”

“神都乃天下当中,跨伊、洛、涧诸水,北倚邙山、南对伊阙、东据虎牢、西有崤坂,素有国土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誉,居之可震慑四海,乃光武复兴之基。”

“金陵山川环绕、虎踞龙蟠,向有王气。昔战国之时,楚威王灭越,即有方士言此地有王气,威王埋金以镇之,故得名曰金陵;后秦始皇东巡会稽经此地,亦有望气者云,五百年后,江东有天子气出于吴,金陵地形有王者都邑之气。始天子畏之,故掘断连冈,改名秣陵,以断其王气,故定都金陵者多短折、孱羸之朝。”

天宝十三载(754年)元月初三上午,长安东郊官道上,五百名髡发左衽、擐甲披袍的曳落河轻骑一人三马,如狂暴的疾风掠过空旷的夏季田野。数千马蹄踏在枯燥的官道上,卷起滚滚灰尘。烟尘正中是一辆广大的四轮马车,八匹骏马在马夫的把握下向西奋蹄疾走。

“太原乃河东首府,北通大漠、南控河内,西俯关中、东瞰燕赵,表里江山、易守难攻,得之可成霸业、争天下。国朝初兴亦由此地起兵。”高贵侃侃而谈:“然太原为群山环抱、门路崎岖,利盘据倒霉执掌天下,与长安、洛阳比拟,稍逊一筹。”

“果如此灵耶?”安禄山瞠目结舌、将信将疑。

儒生打扮的高贵虽一样怠倦不堪,但他还是强打精力翻开窗帘,望了眼京畿的千里沃野问道:“殿下可知堪舆之术?”

“殿下料事如神!”高贵赞道:“吉温之前数次写密信,意欲殿下支撑他进入政事堂。此番他提早奉告殿下杨国忠的诡计,劝殿下驰马进京,奉迎之意不言自明。”

“总听江淮的行商夸海口,说金陵好得不可。某只知金陵小娘子非常水灵,某却不觉此城可与东西两都并称。”安禄山久居幽燕,对南边不甚熟谙。

“长途跋涉辛苦,某不过与殿下闲谈解解闷。”高贵笑道:“那敢问殿下,天下另有何城堪为龙兴之地?”

颠簸如船的马车内,如肉山般堆满车厢的安禄山一脸倦色、神情不豫。

“甚么看驴、看马,某只知如何买驴卖马!” 憋了一肚子火的安禄山没好气道。他年青时曾在幽州边疆的榷场担负帮买卖两边和谈物价的牙郎,对如何买卖牲口驾轻就熟。

“闹了半天,堪舆不就是看地形吗,这有啥奥秘的。”安禄山对高贵的故弄玄虚嗤之以鼻。

“两都禁军中看不顶用,十万幽州健儿足矣。”安禄山喃喃道:“不太高翁从各镇抽调精兵锐卒编练了飞龙禁军,不知战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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