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查线索智救皇后
有一人谨慎隧道:“李将军,此事但是大冢宰授意?若不然,我们先请大冢宰示下再脱手?”
被她一提,吴江立即想起来,一拍桌子道:“不错,是后街的陈二!当初我们就是跟着这条线索剥茧抽丝,独孤公子才找到钟非!”说完大拇指一竖,赞道,“想不到时隔一年,杨夫人还记得此事!”
吴江细心回想一下,点头道:“瞧穿着打扮,也就是平常百姓……”说到这里,眸子骤亮,看看高颎,又看看伽罗道,“那些人举止粗鄙,倒像是混迹贩子的地痞!”
阿史那颂从小养尊处优,几时受过这等对待,被他一掌打得眼冒金眼,心中又惊又怕,身材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再不敢动。
如此小小女子,不过寥寥几句说辞,竟然给他一种莫名的震惊,仿佛那纤细的身躯包含全部六合,带着令人佩服的力量。
另一人却道:“这么美的娘们儿,杀了当真是可惜!”
高颎、伽罗二人得空去理门前的禁军,径入宫门,直奔寝宫而去。踏进殿门,只见十几名宫女、内侍跪了满地,宇文邕双手负于身后,在殿中焦心踱步,两人互视一眼,齐齐下拜,道:“见过皇上!”
吴江点头道:“整条后街不过几十流派,我们就是顺次去搜,也不怕找不出人来!”
阿史那颂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身子瑟瑟颤栗,连连点头,喃喃道:“不……不要……”
如果有习武之人入殿,这满殿的平常宫女、内侍挡不住三招两式,单单为绑走一个阿史那颂,又何必动用十几小我?如此看来,此事不但与宇文护无关,也与殿外跪着的杨素无关!
独孤伽罗略一沉吟,点头道:“从那些人进殿的景象和取走皇后的金饰的行动来看,我能够推断他们出身必定不好,且不会武功,却与朝中,或者宫里的人有来往,以是晓得皇后寝宫的格式。身上沾有鸡毛,固然不解除偶尔,但是也能够是三教九流的人物!”
独孤伽罗嘲笑道:“请罚?不知杨宫伯是向谁请罚?皇上还是旁人?杨宫伯是不是要想一想,自个儿究竟做的是大周的官儿,还是谁的喽啰?”说到这里,再不看杨素,抬腿就走,扬声道,“皇后如有闪失,昨日的保卫怕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高颎与伽罗对视一眼,点头道:“说不定,皇后失落,就与这些人有关!”向吴江道,“速速命人盯住李文贵!”
吴江看看独孤伽罗,再看看高颎,挑唇笑道:“方才盯金饰行的兄弟传来动静,公然有人拿着皇后的累丝金凤钗去变卖,掌柜的本来要报案,被我们的人压下了。”
高颎脚步一停,立即问道:“在那里?”
独孤伽罗点头,低头看动手里的鸡毛略略沉吟,心中动念,俄然昂首向宇文邕道:“皇上若信得过伽罗和高大哥,此事交给我们二人就是!”
独孤伽罗点头道:“三教九流的固然很多,但是与朝中、与宫里有来往,又熟谙宫中格式、奴婢规制的,就不会太多!”说到这里,她向他展颜一笑道,“当初徐大哥创办归林居,为的就是密查各方动静,吴江吴大哥也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来往颇多,我们无妨去找吴大哥!”
看到缩在角落的阿史那颂,他不由笑起,向身边几人点头道:“辛苦几位兄弟了!”他走到阿史那颂面前蹲下,嘲笑道,“这贱人仗着本身是皇后,到处与大冢宰难堪,这一会儿,看她还那里去摆皇后的架子!”
近傍晚时,动静传来,变卖金饰的人进入后街的一条暗巷,因巷子人少,为防打草惊蛇,他们的人没有跟出来。
但是绑匪既不是宇文护,也不是杨素,又能是谁?
此时,他与王鹤等一众禁军跪伏在崇义宫门外,正悄悄策画,见高颎与独孤伽罗进宫,微一游移,却并不敢起家禁止。他深知独孤伽罗智计不凡,此时也盼她能找回阿史那颂,解这个危局。
高颎点头道:“那就命两个兄弟探一探晋国公府!”
高颎面前一亮,点头道:“不错,要探听三教九流的动静,非归林居莫属!”有了方向,二人再未几停,一起向归林居赶去。
独孤伽罗道:“暴徒固然熟谙殿中的规制,但是走得仓猝,又在这四周逗留过半晌,或者会留下甚么蛛丝马迹!”刚说到这里,她俄然眼睛一亮,低呼一声道,“有了!”她探手到妆台下,捡起一根鸡毛。
一人一个?
听她提到宇文护,吴江俄然想起一事,忙道:“两天前,宇文护部下的李文贵倒是来我店里喝酒,奇特得很!”
独孤伽罗吃惊道:“集州?如何会和皇后有干系?莫非他们把皇后绑去了集州?”高颎皱眉道:“不管有没有,总要命人去查!”向吴江问道,“那几个是甚么人?”
独孤伽罗点头,与高颎二人同时施礼,告别出宫。
这一刻,阿史那颂实在不晓得本身究竟是该光荣她赶来相救,还是宁肯就这么死了,也不要受她的恩德。
独孤伽罗眼睛一亮,立即问道:“可曾命人跟上?”
一名兄弟也道:“是啊,这宫里找根鸡毛不易,现在出了宫,平常百姓哪一家不养几只鸡?没法将这鸡毛当作线索。”
李文贵大惊,转眼回神,向二人一指,喝道:“快,将这二人杀了,要不然我们一个都别想活!”回身就向阿史那颂扑去。
吴江点头,又皱眉道:“李文贵一贯在军中,城中只在晋国公府落脚,莫非皇后是在晋国公府?”
茜雪趴在地上,早已哭得气咽声丝,闻命忙将泪拭净,清算一下思路,答复说:“昨夜掌灯时分,奴婢正奉侍皇后卸妆梳头,筹办寝息,哪晓得门外俄然冲出去几个黑衣蒙面的暴徒,不容分辩将我们全数打晕,比及我们醒来,皇后就已经不见了……”说到这里,她向前膝行两步,再次叩首,“皇上,求皇上千万设法救救皇后,她在这大周再无亲人,所能依傍的也只要皇上!”
虽说皇后几次与宇文护抵触,但是她对宇文护并不能构成甚么威胁。相反,现在大周和北国开战,宇文护正要操纵阿史那颂让宇文邕后宫不稳,自顾不暇,更加有力去办理朝政。这个时候将阿史那颂绑走乃至暗害,的确笨拙至极。
杨素张口结舌,讷讷道:“暴徒必定对皇宫地形和禁军保卫极其熟谙……”
听高颎说完工作委曲,吴江皱眉道:“要说与朝中、宫中人来往的地痞,我倒是晓得几个,就如杨素、王鹤等人,起家之前都是混迹贩子的。现在也另有些人与他们有所来往,偶尔会到我这小店里来喝酒,只是一一去查,范围未免太大。”
吴江嘲笑一声,撇嘴道:“李文贵夙来嫌我们小店粗陋,那日却带着四五个男人一同来喝酒,说话鬼鬼祟祟,每次有人靠近,他们就会停口,我模糊只听到说甚么集州……哦对!”俄然一拍桌子,大声道,“还提到皇后了!”
眼看着时候一点一滴地流逝,各路人马仍然没有动静传来,高颎开端焦灼不安,在店堂里走来走去。独孤伽罗表情也垂垂沉重,拧眉细思甚么处统统疏漏。
话还没有说完,已被独孤伽罗打断,她嘲笑道:“杨宫伯是说,对皇宫熟谙,就能瞒得过禁军的保卫?一句熟谙就能将此事敷衍?如此一来,要你禁军何用?要你杨宫伯何用?或者,杨宫伯身为禁军左宫伯,只是为了禁止皇上召见臣属,并不睬会皇上的安危?”
独孤伽罗皱眉道:“皇上是说,此事与宇文护有关?”下巴向殿外一扬,问道,“他们如何说?”宇文邕冷哼一声道:“能如何说,天然是矢口否定!说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直到本日凌晨,这帮主子醒来才出声示警。”
第四十四章 查线索智救皇后
另一个声音笑道:“甚么北国公主,甚么大周皇后,再过一会儿,还不是我们的刀下之鬼?只是……看这娘们儿生得细皮嫩肉,临死之前,我们是不是能尝尝滋味?”
宇文邕转头看到二人,眉结顿时展开,摆手命二人免礼,点头道:“伽罗来了最好!”
宇文邕冷哼一声,咬牙道:“皇宫大内又能如何?如果有人里应外合,还不是如履高山?”说话间,目光扫向殿外跪伏的禁军,意有所指。
阿史那颂手脚被绑,眼睛被蒙,嘴巴也被堵住,刺鼻的臭味熏得她喘不上气来,身边有一人笑道:“皇后!看啊,这就是大周的皇后,常日高高在上,想不到现在落在我们手里!”说着,伸手去抬阿史那颂的下巴。
独孤伽罗见她惊得神采惨白,眼神涣散,固然一身狼狈,却并不见受甚么伤,内心微微一松,将她整小我抱住,轻声道:“皇后,不消怕,没事了!没事了……”说着在她肩头轻拍。
吴江点头道:“一有动静,立即会来回报!”
吴江在桌子上一拍,起家道:“我马上命人暗查后街一带的鸡鸭贩售点,需求找出这伙人来!”固然说偌大一个长安城极轻易藏起一小我,但是鸡鸭贩售点如许的处所脏污不堪,臭气熏天,等闲没有人情愿靠近,用来藏人,就更加埋没。
独孤伽罗点头道:“阿谁时候,宫里还没有下门禁,御膳房更没有熄火,若真是御膳房的人,岂会没有人发觉?更何况,皇后的金饰都属定制,宫里的人不会拿走引火烧身。另有,皇后一个大活人,也没法藏在御膳房里!”
是啊,总不能把长安城养鸡的人家都搜一遍。
高颎疾步而上,手中长剑疾刺,刺入李文贵的心窝,鲜血飞溅。独孤伽罗一脚踹飞一名暴徒,顾不上院子里一刹时的血肉横飞,径直冲到阿史那颂身边,将捆绑她手脚的绳索堵截,又将她眼上、嘴里的破布拽开,连声问:“皇后,你如何样?有没有那里受伤?”
独孤伽罗那里晓得她的心机,只是向她展开一个安抚的笑容,悄悄点头道:“是我,独孤伽罗!”听到她说话,独孤伽罗内心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是,若不是宇文护绑架的,又能是谁?
杨素被她说得神采乍青乍白,咬牙道:“夫人言重了,杨素自知失责,自当请罚!”
杨素神采微变,转头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知为何,内心出现一缕畏敬。
太多的偶合,常常就不再只是纯真的偶合!如此说来,答案呼之欲出。
想到这里,独孤伽罗躬下身,在妆台前后细心搜刮。高颎看到伽罗的行动,忍不住问道:“伽罗,你在找甚么?”
只要擒阿史那颂为质,这两小我才不敢动他!
高颎听她说完,也不由皱眉,指向茜雪,道:“你快说说事情颠末到底如何,越详细越好!”
独孤伽罗微怔,问道:“你是说,一人一个,不是一招一个?”
宇文邕听她说得哀切,与阿史那颂毕竟是多年伉俪,想她孤身一人嫁入大周,现在大周与北国又开战期近,心中倒升起一些顾恤,点头道:“你放心吧!”
高颎和宇文邕异口同声道:“如何会有鸡毛?”
独孤伽罗嘲笑一声,点头道:“掌灯时分,宫门未禁,你身为禁军左宫伯,竟然容暴徒出入,掳走皇后,该当何罪?”
一时候,独孤伽罗只觉此事难以捉摸,在妆台四周细心察看。目光落在桌面上,但见桌子上摆放着两枚耳坠和一支珍珠流苏的步摇,除此以外,竟然再也没有别的金饰,她不由心头微动,向茜雪问道:“暴徒进殿时,皇后身上的金饰可曾全数取下?”刚才茜雪说当时皇后正在梳头,头上的金饰必定是全数取下的,而阿史那颂身为皇后,又如何会只要一支步摇?
独孤伽罗与高颎对视一眼,都不由微微皱眉,心中暗忧。阿史那颂已经被劫整整一半夜日,时候越长,越有伤害,找到的机遇也就越迷茫。
安德重整一下思路,这才重新报告道:“昨夜掌灯时分,皇后被人绑走。听茜雪说,是有几个蒙面人夜闯崇义宫,将统统的宫女、内侍打晕,比及他们醒来,皇后就已经不见了。皇上不肯此事张扬,才命主子着人分头请高将军和杨夫人。”
独孤伽罗听得纤眉紧皱,点头道:“我们速速进宫!”说罢跟着安德拔腿就走。
杨素早已跪得双膝酸麻,闻唤昂首,见她居高临下,双眸灼灼逼人,气势先就弱了几分,微微抿唇,低声应道:“杨夫人!”
宇文邕见这一刹时她眸子里的利诱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腐败,晓得她已有线索,点头道:“统统谨慎!”
独孤伽罗点头沉吟,低声道:“虽说极不公道,但是现在除了宇文护以外,我实在想不出皇后获咎过甚么人,又有谁有这通天的本领,能从皇宫劫出人来。”
“色鬼!”李文贵向他笑骂,又向前一人瞪眼道,“大冢宰早想清算这贱人,现在我们将事做得洁净利索,等着请赏就是!”说着从靴中拔出匕首,渐渐贴上阿史那颂的脖颈,嘲笑道,“皇后,你可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本身和大冢宰作对!”话说完,匕首一横,就要将阿史那颂一刀毙命。
独孤伽罗听茜雪说完,依着她的话渐渐在殿中踱步,低声道:“为皇后卸妆,那么她定是坐在妆台前。你是立在她的身后,其他几人该当是立在门口和床前……”独孤伽罗一步一步,沿着她所述的方位走一回,最后停在妆台前,见台面朝着殿门,扬眉道,“皇后坐在妆台前,固然是背对殿门,镜子却刚好能够映出殿门的景象,她就没有发明甚么?”
独孤伽罗向高颎一笑,起家道:“戋戋几个毛贼,不必动用府兵,我们带几个兄弟去瞧瞧就是!”几人一同出店,向后街而去。
阿史那颂心头一个激灵,脑中顿时腐败,李将军?莫非竟然是朝廷的人?
阿史那颂听在耳里,不由心头大震,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只觉脑中一阵轰鸣,几近就要昏畴昔。她是北国公主、大周皇后,一死倒也罢了,如果被这些人热诚,全部北国和大周皇室都会跟着她蒙羞。
高颎性急,问道:“皇上,这皇宫大内,皇后如何会被劫?可有甚么线索?”
高颎听到李文贵的名字,立时来了精力,忙问道:“如何个奇特法?”
高颎急道:“不是御膳房,那里另有鸡毛?莫非是宫外的人?”话一出口,他大吃一惊,看看宇文邕,再看看独孤伽罗,喃喃道,“当真如此,又到那里寻去?”
感遭到他的触碰,阿史那颂大吃一惊,身子冒死今后缩,张嘴喝骂,只是嘴里塞了一块臭布,只能收回几声哭泣,又那里说得出话来?她挣扎之下,不过是引得笼中鸡鸭一阵惊跳,鸡毛乱飞。那人一手摸空,却被飞起的鸡毛扑了一脸,顿时恼羞成怒,反手一掌打去,怒声骂道:“该死,落到老子手里,还想摆甚么皇后的架子!”
一句话,引来十几小我的笑声。
高颎松一口气,向独孤伽罗大拇指一竖,赞道:“难怪连随国公都赞你智计不凡,公然名不虚传!”如果不是独孤伽罗重视到皇后的金饰有失,命人盯住金饰行,他们只怕底子找不到线索。
独孤伽罗含笑淡淡隧道:“这些人虽说是贩子之徒,却与宇文护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络,而李文贵又恰好与这类人暗害,加上皇后失落也是三教九流的人所为,那么……”
这个动静,可比北国入侵更加令人震惊,独孤伽罗大惊,失声问道:“你说甚么?”
吴江点头,马上将人唤来,分派各路人手。
来的人竟然是独孤伽罗!她几近用尽了满身力量恨着的一小我,在这危急关头,竟然救了她!
独孤伽罗点头沉吟,俄然想起一事,向吴江道:“当初清查宇文护私铸劣币,徐大哥曾经跟踪过两小我,我模糊记得,厥后找到一个叫甚么陈二的,就是发卖鸡鸭的小贩,是替那二人漫衍劣钱的!”
近中午,前去晋国公府的人最早返来,说晋国公府统统如常,阿史那颂并不在府里。
茜雪赶紧点头道:“已经全数卸下,都摆在妆台上,只是现在有八支盘丝金钗和一支赤金压发不知去处,只剩下耳坠和步摇!”
茜雪不懂这此中有甚么辨别,只是茫然点头道:“是啊,是一人一个,他们有好多人!”
吴江见二人神采凝重,相携而来,晓得有事产生,马上关门停业,进店与二人坐下商讨。
话音刚落,就听墙上有人笑道:“不错,全数拿下,一个都别想活!”跟着笑声,四五道人影从墙上跃下,手中兵刃翻转,向暴徒刺去。
那么暴徒就算不是常常出入宫禁的人,也必定对宫里的规制非常熟谙,而又……不会武功!
还好他们及时赶到,没有变成大祸。如果阿史那颂一死,北国和大周的媾和恐怕再不能达成,火线的将士也必定因为阿史那颂遇害而堕入苦战。到时候,烽火连天,两国不晓得要添多少无辜的冤魂。
直到分开皇宫,高颎才向独孤伽罗问道:“伽罗,你可有甚么线索?”
感遭到她的安抚,阿史那颂总算回过些神来,昂首向她望去,张了张嘴,低声道:“独孤伽罗……”
高颎点头道:“我马上去调府兵,守住两端的路口!”正要出门,就见另一名兄弟仓促出去,低声道:“高大人,杨夫人,李文贵乔装出府,正今后街赶去。”
高颎听得连连点头,却又为莫非:“这长安城中,三教九流的人物多如牛毛,又往那里查去?”
正在此时,只听得房门被人轻叩,一长两短,最早说话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将军来了!”
茜雪听她所问切中关键,眼睛一亮,赶紧点头道:“是皇后先发明暴徒,起家喝问,只是暴徒行动太快,还不等我们反应,就一人一个将我们打晕!”
独孤伽罗目光向殿中一扫,见满地跪的宫女、内侍起码有十几小我,暴徒能一人一个,并且脱手敏捷,撤除人数相称以外,也应当熟谙这殿里的环境和奴婢所站的方位。
宇文邕拧眉,目光落向独孤伽罗,沉吟道:“这宫里有鸡毛的处所,只能是御膳房!”
皇宫虽大,可也只是四周红墙,只要出动禁军搜刮,必定有个下落。但是若阿史那颂当真被人绑到了宫外,不要说长安城外,就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想要藏一小我,也轻易得很。
入夜,全部长安城已垂垂温馨下来,后街的一个鸡鸭贩售点内,却有一伙人在肆意大笑。
是啊,阿史那颂不但是一朝皇后,还是北国公主,因和亲还远嫁大周。如果她在大周遇害,不但是北国,恐怕各国都会请大周给一个说法。
独孤伽罗低头凝神,沉吟道:“现在大周和北国开战,雄师方才出征,这个时候绑架皇后……”说到这里点头,判定道,“不!此事纵与宇文护有关,也断断不是他的本意!”
正在这个时候,但见吴江仓促出去,低声道:“有动静!”
院门吱呀一声翻开半扇,李文贵转头望望身后,这才闪身出来。院子里的臭气立即熏得他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人呢?”说着跟着开门的人向院子里走去。
直到宫门前,恰遇高颎跟着另一名内侍仓促而来,二人对视一眼,顾不上叙话,径直进宫,直奔崇义宫。
阿史那颂听到“大冢宰”三字,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宇文护手腕暴虐,无所不消其极,既然是他想要杀她,本日她必无朝气。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断喝传来:“停止!”跟着风声劲疾,一枚石子直直撞上他的虎口。李文贵疼到手一颤,匕首顿时脱手而出。与此同时,院子的木门收回“砰”的一声巨响,已经被人踢飞,伽罗、高颎二人并肩而入。
御膳房,一向是先帝与皇后云婵死亡的一个疑点。
踏出崇义宫宫门,独孤伽罗瞥见跪在阶下的杨素,脚步一停,向他直直走去,在他面前停下,冷声唤道:“杨素!”
皇后无端失落,不要说天子宇文邕震惊,就连杨素也吃惊不小。固然说阿史那颂频频对宇文护不敬,但此时正逢大周和北国开战,若她在这个时候出事,必定会扰乱宇文护的打算。而他杨素身负皇宫的保护之责,这渎职之罪无庸置疑,纵宇文邕不究查,宇文护也不会放过他。
独孤伽罗挑唇,含笑道:“另有,留意各大金饰铺子和典当行,看有没有人出售或抵押宫制的金饰!”
也就是说,暴徒不但绑走皇后,还顺手拿去了金饰。只是,单看那支步摇就代价不菲,却被暴徒留下,可见暴徒不是为财而来,而是见财起意,只是走得仓猝,并没有来得及将金饰全数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