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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莫做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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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觉得她在打趣,齐声笑道:“姐姐别唬人啦。”形骸知她所言不假,寂然起敬,道:“本来姐姐是海法神玄门出山的?”

形骸身子一颤,心想:“祖仙姐姐?”

瑞英说道:“我也想去风圣凤颜堂呢,不过我不想做使节,我想做礼部尚书,主持大典节庆。唉,圣上千万莫将我派到海法神玄门去刻苦....”俄然想起孟轻呓就是海法神玄门的,忙道:“姐姐,我不是在说你不好。”

形骸啼笑皆非,道:“本来上回姐姐说要废我工夫,竟是装腔作势么?”

孟轻呓在三民气口一拍,那三情面感顷刻好转。孟瑞英、孟苏瑰见了她,倒也认得,齐声道:“你是老祖宗家宴上的那位蜜斯姐?”凡是孟家团聚时,孟轻呓常常叮嘱众家长不成奉告小辈她实在身份,以免世人叫她“祖宗奶奶”,令合座如同骂街。但世人仍对她甚是尊敬,如众星捧月。孩童见了,皆觉得她是老祖宗宠嬖的掌权少女,却不知她姓名。形骸当初也是如此。

形骸奇道:“祖仙姐姐,你怎地筹办如此全面?”

孟轻呓道:“你三人怎这般狼狈?”

形骸心想:“枯火堡又是那里?怎地未传闻过?”

孟苏瑰鼓掌道:“那位藏家的孩子俊不俊?如果他比你俊些,你可少受些罪,嘻嘻,那些....海盗准会...宠他多些。”

形骸面色如常,只安静看着三人,但那三人仿佛在做恶梦,劈面之人不再是本家的少年,而是伤害的异物,外界的妖魔。三人又感觉那异物随时会伸开嘴,将三人吞入暗中,在痛苦中被咀嚼得粉碎。

形骸感喟道:“天然能够,只是孟杜冷他们也妒忌坏了。”

孟轻呓笑了笑,道:“对仇敌可不必哑忍,除非那人太强,如同马炽烈普通。”又将那三人点醒,将脏衣物烧了,干脆坐在马车中。前头多了一名车夫,催马朝前,不知是孟轻呓从那边召来的。

孟瑞英、孟苏瑰顷刻哭了起来,孟杜冷双手伸直,似要抓住甚么,却捂住本身脖子,连如何呼吸都忘了。三人裤子湿了一片,热气腾腾,吓得尿了出来。

孟轻呓道:“我在外头都听得明白,但成大事者不拘末节。以你现在境地,将来出息,他们都会是你的左膀右臂,这般闲言碎语,你也不必理睬,一笑置之就好。”

孟瑞英、孟苏瑰被他一吓,又魂不守舍,大哭特哭。孟杜冷也蜷成一团,一招“缩头乌龟”颇见功底。孟轻呓哭笑不得,在三人灵台穴上一点,三人睡了畴昔。

形骸想道:“不想说就别说。”但如此一来又显得甚是心虚,干脆并不禁止。

孟轻呓道:“你们安知终究不会去云火纯龙寺?”

孟轻呓尚未答话,孟杜冷已轻拍本身一嘴巴,笑道:“我这笨的,你这般出世人物,当然早就会了,可不知练到第几层?现在在哪大派修行?”他过往在书院中就是拈花惹草的人,此时将孟轻呓当作书院师姐师妹普通对待,自感觉心应手。

那三人诚恳了很多,却不知孟轻呓到底是谁,问她无果,不敢再问,只是仍对形骸挟恨在心,变着法儿向孟轻呓告状,说形骸溜须拍马,要与她争夺老祖宗欢心,孟轻呓只是嘲笑不语。形骸闻言辩白,三人好像惊弓之鸟,如何敢与他争论?

苏瑰双手重拍,道:“但愿圣大将我分到风圣凤颜堂去,传闻从那儿出来的人,将来都是出使各国的使节,我便能够去各处玩耍啦。”

众口铄金,杀人无血。这些笨拙无能之辈,只靠诽谤英宏伟士而活,这群蛆虫,这群苍蝇,这群鬣狗,这群秃鹫,这群纤细可爱的虫子。

孟轻呓想起此事,脸上一红,哈哈一笑,捏他脸颊,道:“乖孙子,姑奶奶欢畅坏了,我占你些便宜也不成么?”

那三人本在谈笑,可眨眼间似坠入了寒冰天国,惊骇之情切割肌肤,渗入白骨,三人平生中安闲温馨,从未面对过死境,可此时却真逼真切感到灭亡到临,体内本能激起,吓得遍体生硬,又将目光对准形骸。

孟轻呓俄然神采暗淡,凝睇形骸,缓缓说道:“我是枯火堡出山的。”

孟苏瑰催促孟瑞英道:“姐姐,别卖关子啦,大伙儿都是自家人,说出来又能如何?”

孟轻呓道:“我练至第八层,现在在海法神玄门待着。”

俄然间,外头那赶车车夫道:“行海,够了,他们受不了。”

孟轻呓道:“你还记得上回我吓你的事么?我也想吓他们一吓,他们比不上你,多数会尿裤子,故而我防了一手。”

形骸想起那金、武二人无耻嘴脸,明白这孟瑞英所说多么暴虐,心中一寒,道:“这纯是谎言!哪有此事了?”

心中有声音说道:“人本就愚笨狂浪,无事生非。你当指导他们,就如指极之星,初升之阳,你又当经验他们,如惩戒之火,彼苍之雷。”

孟杜冷成心奉迎孟轻呓,问道:“蜜斯姐,你也会龙火功么?”

转刹时,缘会受的苦,塔木兹的死,荷叶国人的嘴脸,安佳胸口中的剑,馥兰流下的泪,骸骨神的头颅,冥火的火焰,海底的怪兽、面前三人的嘲笑,皆化作乌黑肮脏的尖刀,刺入形骸心脏,形骸痛的明智全无,眼中尽是黑血,唯有一个动机:他要这三人十足闭嘴,永久开不了口。

孟瑞英又道:“对了,我还传闻,你从海盗那儿带回个小女人,留在你产业童养媳妇儿,可有此事?她是不是也在海盗那儿被玩耍过了?”

孟轻呓朝他眨了眨眼,暗中道:“莫要说我是谁,对她们临时保密。”

孟瑞英假装抹了抹眼角泪花,叹道:“我传闻.....传闻.....行海兄弟与藏家一人,一同落入海盗手中。那海盗爱好男童伴随,唉,不知怎生折磨他两人,一个月内,叫两人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直,不时候刻劳累不休,他俩受尽屈辱,生不如死。”

形骸立即豁然,道:“多谢祖仙姐姐开导,我举止鲁莽,定当以此为鉴,下回再也不敢。”可又忍不住想:“我才不要甚么左膀右臂呢。”

孟苏瑰又悲声抽泣,道:“姐姐,这孟行海是妖怪假扮的人,他要吃了我们。”

她嗔道:“行海,你看看你做的功德!”

马车停下,孟轻呓走了出去。形骸怒意减退,那三人好像由生到死走了一遭,只觉生命宝贵,无物不动人至深,无事不值得珍惜,因而捧首痛哭,心碎神伤,一时停不下来。

那三人吓得不轻,急道:“不要,我不要去做和尚!”“我不要去做尼姑!”

形骸道:“明显是你三人丁舌如剑,诽谤于我!须知言语有灵,可使天怒人怨,方才那是彼苍罚你们来着!”

孟杜冷捶胸哈腰,呛气咳嗽,笑道:“我错了,我错了,行海兄弟,我不知....你吃的这般苦头,当真如坐针毡...哈哈....哈哈....做牛做马。咱俩不必比武了,我分歧......兔儿爷脱手。”

形骸有些委曲,但想起这三人几乎被本身吓死,顿觉惭愧,道:“祖仙姐姐,我知错了,我也不知本身为何有这本事。”

孟轻呓摸摸那三人脸颊,叹道:“他们这幅模样可见不了母后,需将他们衣衫换了。”在马车角落取出三件新衣,命形骸替孟杜冷换上,她则为双姝更替。

杜冷则道:“大丈夫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似我这等有真才实学的豪杰子,自当去山剑天兵派了。”

孟轻呓人在车外,不知这三人感受,猜想道:“或许是你出世入死过分频繁,戾气太重,杀意太强。他们三个娇生惯养,若不是龙火功成就不差,已被你惊的魂飞魄走,半死不活了。”

形骸曾问过她那咒语有何用,孟轻呓却决然回绝。他道:“姐姐待我恩深似海,我本就筹算照实禀报了。只是不料姐姐俄然醉酒,几乎将我搂得断气。”说到此处,兀自有些后怕。

孟杜冷、孟苏瑰听她说的奥秘,齐声问道:“他吃了甚么苦?”

孟杜冷、孟苏瑰虽不过十五岁年纪,可觉醒的早,被师范当作宝贝,在书院内甚是猖獗,不该听的要听,不该学的要学,对男女之事耳濡目染,所知颇多,此时孟瑞英一说出口,他俩立时晓得她说些甚么。两人非常欣喜,大感痛快,不由得大声而笑。孟瑞英虽扮作痛心疾首状,可嘴角也不由上翘。

形骸点了点头,见三人这幅狼狈模样,却涓滴不觉悔怨:“这是他们罪有应得,咎由自取,要他们晓得出口伤人,亦会遭到报应。”

形骸听她辱及沉折,心中更怒,仿佛有岩浆在火山下沸腾。他似又见到了在荷叶国广场上,世人唾骂塔木兹,声讨他与沉折的景象。他们明显有功无罪,明显出世入死,却接受不白之冤,百口莫辩,成了世人丁中的败类奸贼。

孟轻呓点头道:“你另有脸说?我若不逼你一逼,你怎会将吴去病、孟旅的事奉告我?我更没法得知那咒语了。”

形骸黯然道:“我千万不该,再也不敢了。”

形骸手心冰冷,身子颤抖,朝他瞪视,却又不发一言。

行至绯凤街上,两旁银楼月殿,金庙玉塔,宏伟强大,一眼难见绝顶。此地是纯火寺本院地点,每年圣莲女皇皆会拨银补葺寺庙,乃至于越修越大,越修越美,终究可媲美紫霞城皇宫了。

孟瑞英朝形骸瞥了一眼,叹道:“这件事当真闻者悲伤,听者堕泪,我都不忍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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