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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膝下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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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谢扶瑄,本日也轮着你来求我了。”桓皆用心放慢腔调,“我桓皆向来不做恐惧之事,本日将你叫来,便是来谈个前提。”

“不择手腕,才堪乱世之枭雄。”桓皆俄然将面凑得离扶瑄极近,近得他眼睫与苍纹根根清楚,“你这一拳,我不与你还手,我去寻初梦索债,再给她屋里加一百疯人,日夜轮换,翻云覆雨,无间无歇……”

桓皆话还未说罢,扶瑄那拳已直直砸向桓皆的侧颜,“嘭”的一声沉闷有力,桓皆坐不住力向后踉跄几步跌去,回过面来时,嘴角当即青紫了一块,一道细细的血丝自嘴角滴下。

“有话直说。”

扶瑄嘲笑道:“初梦对你大有效处,此后在陛上面前献作奉承,端赖她了,以你桓皆的心性,定不会如此等闲放人罢?”

桓皆揉着脸颊,半是骇怪半是狠辣,笑道:“谢家至公子竟也起火伤人,哼。可你打我有何用,人毕竟是在我手上,这一役的赢家,也只要我!只要我!”

他寻了一条无阶小径抄捷径去至小青阶那处,绿林当中,那身枣红色漳缎蛛纹袍已在青苔伸展处候着他。

“不如何,现在我桓皆在南岭王府中,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角色,平常那些珠宝黄金已不奇怪了,我要的,便是出心中那一口恶气!”桓皆俄然目露凶暴,健步上前一把揪住扶瑄襟口,“那一日,我在乌衣巷内带着拜作,怀着对王谢世家崇拜之心而来,却叫你乱棍摈除出府,这口恶气,我咽不下!我当时便赌咒,来日若不叫你谢扶瑄抬眼观瞻,昂首叩拜,我誓不为人!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便盼着本日,一雪前耻!”

桓皆拂袖回身,笑道:“不亏是谢公子,近身美眷遭了难,竟可如此淡定。”

“亏了你也称做是男人,如此下三滥的手腕你想得出……”

桓皆哈哈大笑:“眼下,你先管好她性命再说罢。”

华林园扶瑄自小便随父亲来过多次,又道是母亲为南康公主,虽嫁于乌衣巷后少省娘家,可这皇亲国戚的家属亲缘是割舍不竭的,以是他幼时也便常来游乐,对华林园中九曲八弯的构造熟稔非常。

“痛快!本日当真痛快!”

扶瑄身后那吼怒鼓噪垂垂褪淡,模糊才闻声了山野林茂当中的天然鸟鸣,可扶瑄驰驱得急,得空入耳这些呕哑嘲哳之音。

“谢公子果然是聪明之人!不错,我便是要你锦盒内那字。本日你本想于天子寿宴上造势来戳穿我,可怎料我桓皆便是如此神通泛博,我先发制人,反将一军,你我二人之间,孰高孰低,胜负已分了。”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好歹是你朝夕相对的婢女。听闻你极是宠嬖她……”

“初梦那字我稍后便可给你,你何时放人?”

“哈哈哈,不错,虽我临时未筹算放她,但倘若你跪了我,我便可考虑着叫她少受些苦。”桓皆顺手拈来一支落败的杏花枝,把玩起来,“那贱婢前时竟设想玩弄我,现在我当要叫她瞧瞧我桓皆的色彩短长。听闻城郊那头,乱世当道,有的是彻夜喝酒的疯人穷倭,各个衣衫褴褛,一身脏病,尤是好久何尝女色,饥渴如狼,倘若捉来百十号人,与那初梦一道关一夜,次日再换一波百十号人,以初梦的小身子骨,能挨几日呢?”

扶瑄缓缓倾身拜去,那华袍感染了一地青苔。他面无神采,眸中却隐着凄心痛苦,并不为己,而是疼惜初梦。

桓皆仰天大笑,那癫狂之声贯彻密林,他又不依不饶,将一只脚踩在扶瑄膜拜俯身的肩头,狠狠旋动足掌,那青苔又自他鞋履上印上了扶瑄肩头。

“请桓冼马放过初梦。”

“我倒是未曾想到啊,这楚孟其人,远在天涯近在面前,想来也是,这天下所谓兄妹再类似,总也有些不同,如此这般同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实在蹊跷呢。楚孟,初梦,成心机,当真成心机。”

扶瑄回以嘲笑:“放火害她一事,我终会与你算账的。”

一时候,桓皆不知怎的,竟也叫扶瑄那沉肃的面庞镇住了,但那阵风过了,才又和缓笑道:“现在她人在我手上,应是你求我吧?你们世家公子夙来娇生惯养,求人便是这么一副态度么?”

“果然是你。”扶瑄缓下了行动,踏及青苔之上。

扶瑄沉着面庞,极是哑忍:“你说。”

“我为何要向你证明初梦安然?现在这局面,是我桓皆说了算,你谢扶瑄只要昂首服从的份。倘若你不信,下回我带来的可不但这染血的步摇了。”桓皆笑道,“那初梦女人的玉臂纤指,柔如葱白,想必你谢扶瑄从起也未少消受,倘若你如此爱好,我下回便割下来带给你下酒。”

“你也始料未及罢,你赏字大会时奋身来赛的书作,竟是出于你贴身婢女之手。”

扶瑄定定地凝着桓皆奇特扭曲的神采,眸光安稳而果断。他凝了半晌,缓缓撤身一步,将披身袍摆披垂敞开。小青阶处一时浓隐蔽日,日头钻入不见,林中又起了阴风。扶瑄双膝悄悄颤抖,那身子渐渐向空中沉去,他双膝触及青苔地的那刻,虽无实在声响,却在二民气中如凿深井般沉重一击。

“你将初梦怎了?”扶瑄将那步摇紧紧攥于手内心,直直手臂不住地颤抖,簪处几近扎进肉里。

“你敢!”

“你既已知初梦便是楚孟之事,初梦又已叫你掳走,那你本日来寻我,是想要我手上的字了?”

“你还想如何?”

桓皆言毕,那揪着扶瑄的力量似也软下来。扶瑄并未惶恐失措,只震了震由他揪乱的衣衿,以极波澜不兴的腔调问:“你想叫我叩拜你?”

扶瑄那声“你敢”说得顿挫铿锵,音量虽不大,但却摄魄惊魂,严厉潇煞,林中俄然刮来一道劲风,凛冽如秋风瑟瑟,卷下落叶如飞刀般凌迟着两人面庞,腾起家后衣袍乘风飞扬。

扶瑄面沉如钟:“初梦的字我能够给你,但我如何信赖初梦现在是否安然?”

桓皆顷刻愣了一愣,旋即又飞动两道浓眉,笑得张狂似失心疯了普通:“我便说甚么来着,男女情爱毕竟是断肠草,毒心石,你谢扶瑄父子与王爷斗了这么些年,毕竟还不是败在了个女子身上。”

“夙来听闻谢家至公子以儒雅和暖著称,怎的如此按捺不住心性了呢?我桓皆前时言说了,本日我是来谈前提的,初梦那字不过是最根基的前提罢了。”

“这才是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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