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莫道太霄心量宽,两个葫芦一并取
言罢,他换出元神法身。卷起一股风来出了四门剑阵,转眼不见了身影。
罗天见状,心道:“坏了!这道人失了膀子,定将我等也记恨上。”
望向那只远去的葫芦,他眼睛一眯,脸上生出狠色,向静虚四徒叮咛道:“你们先回剑宗道场,我去做事。”
罗天随口捏谎道:“此前乘华山独孤峰上的接引仙光去了一趟希夷洞天。那地界工夫流转快过外间,我呆了五年便长了些身量。至于那突破阵法的手腕。倒是撞机遇捡了一尊元神化身。”
苏无命较哥哥机灵些,将罗天高低打量了一遍。脸上忽地生出一副恍然神情,指笑道:“唔!怪道你长了身量,本来是。”
师叔有了定夺,做师侄自是不该相阻,剑阵顿时运转起来,径朝青城山方向投去。
静虚四徒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笑了,想的不过是些“彼苍庇结、祖师显灵”之类的东西,只道是本门道统当兴,旁人不及师叔有福缘。
不成想那太霄道人竟有骑着葫芦跟了上,且还说道:“诸位道友御使上好飞剑宝贝,又怎说修为不敷?”转而瞧见苏家兄弟道袍上的飞剑纹路,他忽地怒道:“本来另有两位峨眉剑派的弟子在!份数正教十派。该当同气连枝,你等师长未曾教过么?”
听那太霄道人提起这三字来,罗天心中便不由一震,哪还用旁人提示?他这时忖道:“天行宗的人竟然追打起了份数正教十派的茅让门人,他们与慈航院、大空寺的算计倒是要策动了么?”
静虚四徒本就对视昆仑派为领袖的正教十派甚是不喜,这是见得那道人将己方人等当作了挡箭盾牌,齐齐怒喝一声:“让开!”当即催发剑阵收回百十道剑气去。将那斋酷葫芦打得摇摆着偏开,便连上面宝光都淡薄了很多。
苏无缺这时一拉罗天衣袖。将手划在他胸前比量了一下,问道:“天哥儿,你缘何长了个子?方才突破城外阵法的又是甚么手腕?。
“哟,元神化身!”虽是之前便知那手腕不凡,可这时听得罗天亲口道出是元神化身,苏家兄弟也不由齐同吸了口冷气。
别的三个,男人也分使两剑一印连番攻打。此中一人笑骂道:“求人还恁霸道,看来你个老道端的是久未受制了。”
陈自圣掉转四门剑阵便欲将那干人等追回,罗天忙地制止道:“与太霄道长说个清楚便是,却追他们何为!”比拟面前这位断了胳膊的老道。那天行宗才是最大的费事。他哪敢由着自家师侄上去招惹?
“你俩须去罗浮宗走一趟。将云霄师姐找来
那宝贝罗天在莽仓山见过一次,当时是茅山派几个小辈的手里。瞧这道人手腕,自是比茅山空空子之流高超很多,该是元婴境地的炼气士。
见得这般景象,苏家兄弟与静虚四徒自是晓得青袍要做何事,心中俱都“格登”一跳。
太霄老道惶恐不已,忙地御使宝贝闪避。却不想那玉剪稍一扭转。一条胳膊顿时被贴着膀根剪了下来!
单以那三家的图谋来看,远比不久前在清河碰到的妖魔星君们更骇人!这般祸事他可不肯招惹,忙催静虚四徒再次改换方向,又扬声回应道:“我等修为不堪,又与天行宗从无过节,恕难互助。”
“啊呀!”
“你!”太霄道人闻言。气得语咽,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言道:“好,好!”最后望了四门剑阵中的七人一眼,他催动宝贝便走。
听得这话,罗天心中有气,开声道:“你有元婴境地的修为都耍逃路,我这两个,兄弟不过是合气境地的修为,要叫他们如何助你?至于我与四位持有飞剑宝贝的同门,可不是你正教十派的人,缘何要为你与二凶道友树敌。且往你茅山方向去逃,莫将祸水带来我这才是!”
太霄道人气得面皮通红,猛地催动法力加快了遁速,竟然绕去了四门剑阵前面游转,用罗天等人反对追兵。
罗天推搡了一把,将他话头打断,脸也不红地捏晃道:“莫要胡说!之前我去那希夷洞天却去与云霄师姐一道,而后得好处尚未分与她。”
这时那太霄道人捞回了断臂。面带恨色朝着天行宗人等拜别的方向望了一眼,旋又转看向立品四门剑阵中。他先怨毒地在罗天与静虚四徒面上一一扫过,最后盯住苏家兄弟,恨声言道:“你们两个峨眉小辈,坐视正教同道被人追逐,不脱手互助不说,且还会同你这些朋友攻我宝贝!这事我定会与峨眉说个清楚!”
使玉剪的那女子却对意味深长地对罗天传音道:“那斋瞧葫芦倒是件好宝贝。”言罢,五人转头便走。
这时天行宗的一个女子使玉剪猛地一闭阖,将太霄道人用法力结就的大手裁出了一道裂缝;另一女子使动银鞭一甩,抽得那斋醒葫芦一震摇摆,边嘲道:“太霄你个老不羞!自不量力来搅局。使得大空寺的贼和尚逃脱了,现在被我等追得老鼠普通逃窜,你还竟有脸去求过路的道友。”
这时天行宗的人却不再追打。只收了各自法器远远推开。此中一人扬声说道:“太霄,这断你一臂以作惩戒。莫当自家门派是天下第一!”
“是茅山派的人!那老道使的宝贝是斋瞧葫芦!”苏无命一眼便认出了宝贝来路。
“云霄师姐?”苏无缺眉头一皱,“找她干甚么?”
静虚四徒这时都反应了过来,那天行宗倒是将他们往水里拖。
陈自圣这时开声道:“我们先走。”
“天行宗!”苏家兄弟念叨了,那做哥哥的便说道:“听师父说,我峨眉剑派封山也与那天行宗搞出的乱子有些干系。天哥儿,不要参合。”
静虚四徒立即将四门剑阵朝一旁斜斜让开,却不想那道人竟也改换方向跟了过来,边开声唤道:“贫道茅山派太霄,被天行宗的人追逐,还请火线道友互助一二”。
闻听此言,苏无命又找出两处马脚,正待戳破时,却听苏无命叫道:“呀!爹娘家眷都还关在法器里忘了放出来。”
“甚么事?”明知世上没恁多好处,可心中希冀落空,苏家兄弟这时也不由意兴乏乏。
那做弟弟的复又诘问道:“那里得来的?可另有么?”
那位师姐平常总喜拿他们寻高兴,两兄弟躲还来不及。
苏家兄弟见得罗天极目远眺,便也跟着看了去,却见前路云上有一丈许大上贴三尺长的一张神符的黄皮葫芦正劈面飞来。其上坐着个身形干瘪的道人,边御使法器飞遁,边还使出一气擒拿之术,化生亩许大的一只手来,挥动着阻截身后追逐之人。
“莫走,返来把话说清!”
他将那鸟笼取出了出来,罗天却出言阻道:“莫急,前路可不温馨。”
罗天皱了皱眉,言道:“绕开。”
苏家兄弟面色立便,俱都怒锁眉心。那做弟弟伸手指去喝道:“你羞也不羞!被人追杀不往你自家道场跑,却死皮赖脸地缠上我等来当灾害!小爷我是峨眉剑派二代弟子,师尊乃是初代长老冰如真人。你却唤谁小辈?莫说我家长辈封山闭户,便是现在道场大开,你去本门剑光怯日阁中将本日之事说开尝尝?看我掌西席兄会不会替茅山清理流派,除了你这个不知羞的老杂毛去!”
旋又想起一事来,罗天忙对他们说道:“此番撞上你俩,恰好有事交代。”
追那老道的共有五人,三男二女。俱觉都身着吵嘴二色阴阳法袍。他们使唤的宝贝也都显有不凡光彩,分是两剑、玉剪、银鞭、金印。不时破开那茅山道人以法力演变的大手。可再往前攻时却被斋瞧葫芦迸收回宝光震回。
太霄老道痛呼一声,着恼之下便将一气擒拿之术演变的亩许大手爆了开。直将周遭数十里的元气都炸散了开,一举将追打来的法器都远远掀飞。
罗天朝他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得来一尊便是天大福缘,哪来恁多!”
摇了点头,罗天低声叹道:“看来天行宗的人早摸透了这老道脾气,撞上我们,恰好就势一箭双雕,丢来的这承担倒是想不接都不可。”
四门剑阵遁速快疾。有四柄飞剑放出剑光破开六合,赶起路来几近可并肩元神高人利用法身飞遁。只是静虚四徒本身修为才只是元婴境地,发挥这般手腕却要破钞法力,不待阔别清河千里后便将放缓了。
却说那太霄道人正握着断臂满怀满挟恨意地往自家道场赶路,却听耳畔传来人语声:“便将项上葫芦与座下葫芦一并交与我吧。”
这时那天行宗的门人却窥得机会,用银鞭飞剑复又将悬于太霄道人身后的一气擒拿之术破开。另一柄飞剑协同金印完整震散了葫芦上的宝光;一把玉剪这时发了威,双刃窜改至丈许长,朝着道人拦腰剪去!